浅夏原本已是走到了门边,听他这样一问,止住身形,“谁说我要出城了?”说着,眼睛看向了穆流年。
穆流年会意一笑,“放心!我会让青朔准备好的,而且定然是会将事情做的隐秘些,不该知道的人,一个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好。”浅夏点点头,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云长安听明白了,这是要搬去牡丹苑?
这里住的好好儿的,为何要搬到那里去?
穆流年也不理会他,转头对着窗外吩咐了一声,“明天天未亮之前,找到三七,让她将小姐的随身物品都带上。然后提前去牡丹苑。”
“是,公子。”
“通知青朔,明日牡丹苑歇一日,具体什么理由让他自己去想。”
“是,公子。”
次日,浅夏还在醒梦中,三七就被叫醒了。浅夏的随身物品本就不多,也没有什么首饰,毕竟是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再加上浅夏原本也就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收拾起来,倒是快。
等三七趁着些夜色都走了一个来回了,天边儿才略有些泛红。
折腾了这么一通,三七也有些累了,在外间儿的榻上一躺,没多会儿,竟然是就睡沉了。
原本是想着早些出门,不过,穆流年和云长安起身多时,不见浅夏和三七出来,想到她昨晚睡的太晚,这会儿怕是不好叫醒。两人一商量,为了避开一些人的耳目,他两人先坐车出去了,将云雷和云风都留了下来,一会儿再护送着浅夏过去。
穆流年和云长安到了牡丹苑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浅夏才由三七陪着过来了。
“还是你先前住的院子,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直接说,青朔会帮你安排。”
“好。”浅夏也不与他客气,冲着三七点点头,让她先进去收拾了。
三人先在亭子里坐了,天气已是渐热,这亭子周围植满了竹子,倒是清凉的很。
“昨日桑丘业出事时,桑丘子赫在何处?”
“在别院,与那位红颜知己在一起。”回答她的是穆流年,“不过,根本我们的消息,他这几日,可是去了两趟任府。”
“任家?”浅夏的美眸微微眯了眯,“可是去找任家主了?”
穆流年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怕是你猜错了!他表面上是去找他的舅舅,可是实际上说话最多的对象,却是任家的那位小姐。”
“他的未婚妻?”
“正是!任玉娇!”
“有趣!之前你不是找人去查这个任玉娇了?查的如何?”
“很奇怪!”
“怎么说?”
穆流年蹙眉,“传闻这位任玉娇之前性子极为软弱,人人可欺,可是不知从何时起,竟然是得了桑丘子赫的青眼。听说这桩婚事,也是桑丘子赫主动找了任家主和任氏提及的。而且,点明了,要娶的妻子,就是这位任玉娇。”
“当时任家的人都想不明白,觉得是桑丘子赫定然是被这个任玉娇给迷惑了。孰料,后来,不知他与任家主说了什么,没多久,这位任玉娇在任家的地位,便渐渐地不同了。不仅仅是地位越来越高,而且听说也越来越得任家主的看重了。”
浅夏听罢,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蹿了出来,难道跟自己一样,是重生之人?
不过,再仔细想想,应该是不太可能!
这等离奇之事,怎么可能就会随随便便地发生在了任何人的身上?自己重生之时,当时头脑有些晕眩,不过,似乎是因为有人启动了九华山上的九转玲珑阵,才会引发了时空逆转,更是吸走了自己的魂魄。
而这任玉娇可是远在安阳城,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不至于影响到了这里!
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个任玉娇之前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处处隐忍了!
思及自己之前在卢家受到的待遇,任家这明显比卢家的身分要高得多的门户,怕是内宅的争斗,更为惨烈!
而穆流年没有说的是,他也曾亲自安排了人试探,很确定那位任玉娇不是什么穿越女,只是,她的行为举止,与先前的差别实在太大,很难让人相信,她们会是同一个人!
“看来,这位任玉娇之前倒是隐藏的挺深的!这个女子,显然是对桑丘子赫十分重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频繁地去见她。”
“这么说,桑丘子赫的许多计划,倒更像是有这位任小姐的功劳了?”云长安看看两人,突然笑了,“怎么我遇到的女子,竟然是个个都这么聪明?”
浅夏挑眉,斜眼看他,“桑丘华很聪明?”
云长安一怔,脸上的笑容尽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死丫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浅夏不再理他,倒是开始细细地打量起了这处院子。
发现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比,更多了几分的人气!
感觉院子不再是空空的,而且,这院子里的灯柱似乎是也多了几个,廊道里每隔了两三丈还会备了盆栽,只是等浅夏再一抬头,才发现这廊道的外侧上头,竟然是还备了卷帘!
只是这会儿许是还用不到,卷帘都是被卷到了最顶端的,如果不是那浅色的带子垂下来,怕也是看不到的。
“这是方公子布置的?”
穆流年看她脸上有了笑容,便知道这里的布置还是让她很满意的。
“我刚一进来的时候,也是觉得有几分的怪异。不过,倒是更贴心了些。等太阳升起来了,将帘子落下来,屋子里不会太热,你也能好好的小憩一会儿。因为是有的地方重新装潢过,所以,我吩咐他们多备了些花花草草的,这样,对屋子里的空气好一些,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想不到,方公子倒是如此细心。”
听到了浅夏只是夸了一句方青朔,穆流年自然是有几分不乐意了。
“浅浅觉得我很粗心?或者是觉得我疏忽了你?”
浅夏顿时抬眼望天!
这是什么人呢?她什么时候说他疏忽了自己?就这样,只要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还能算得上疏忽的话,那不疏忽的样子,得有多让人难以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