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厌倦成为了习惯,当阴霾在深处扎根,即使刻意的改变也掩饰不了多久。白岩一直觉得人类都是虚伪的,上帝造人的时候赋予了人类每个人不同的相貌;而这就像一张永远无法摘下的面具,这张面具下才是人类根本的面目,只是面具带着久了,就永远无法摘下了。方赫刚才所说的“霓垃效应”白岩虽然嘴上一直在反驳,但是他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一直祈祷着末日真的来临了。如果人类都将灭绝了,那么这张面具还有什么用呢?自己带着这张无聊的面具带了太久了,这次终于可以摘下来了。他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意地扔在了地上,鞋子也踢在一旁,脱光了上衣重重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已经受够了自己过去的生活,过去的生活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一种叫做“社会眼光”的东西控制着,在家里他的角色是努力上进,梦想成为一名出色医生的乖孩子;在医院他的角色是一名敬业认真负责的出色医生;在社会上他的角色天空城最杰出的青年医生前途一片光明。可是谁真正的问过自己,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回想起了,那天聚会后自己在歌厅陪酒不知名的女人那个又脏又乱的小屋,那是他第一次找到一种名为家的感觉。而后,他为了再次得到那种快感,他每日都会去那一间酒吧,终于有一天,他为自己点了一杯烈酒。只感觉一阵辛辣入喉,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酒吧门口的地面上。醒来后,他头疼欲裂,原来这就是酒精的滋味,辛辣、苦涩、却又让人上瘾。慢慢的他逐渐的爱上了这种飘然的感觉,他开始酗酒、放纵,然而人心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不会得到满足,渐渐的他发现酒精也无法满足自己的需求了,每日的酗酒得到的快感越来越少,他渴望得到更多的刺激。
那一天像平常一样,自己下班再次来到这间熟悉的酒吧,一个人坐在吧台,点了两杯烈酒。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这个男人有一些奇怪,在酒吧里还带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甚至知道今天,他都不曾真正的见过这个奇怪的男人,这个奇怪的男人好像有一种神奇魔法,能看破一个人的内心。“跟我来,我有你想要的一切。”男子的话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让白岩跟着他走出了酒吧。那个男人带着他从酒吧的大门离开,走到了一个幽深的小巷,小巷的路灯好像坏了,一片漆黑。白岩终于有所警觉“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心吧,这里很安全,这里有你想不到的刺激。”后来他明白了,那个地方原来是地狱,而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专门向人间传播欲望、贪婪、堕落。那一夜,他从一名白衣天使转变成为地狱的恶魔。从那天开始,他每当再一次穿上那一身白衣大褂,他都感觉一种灼烧感,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灼烧。他的大脑变得不再清醒,有的时候他甚至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他的眼前经常出现一个牢笼,笼子里关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男人在牢笼中痛苦的呻吟着。每当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他总是一身冷汗,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床边的水杯。如果不是那个恶魔,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自己也不会躲在这里,不过如果在发生一次,他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可能他根本就不是天使而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不需要躲躲藏藏了,人类都灭绝了,谁又在意自己做过的事情呢?
他在黑夜中凭着感觉摸到了房间的保险柜,保险柜里的东西可是自己的生命,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