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乍离山门,颇觉道力高强。初斗妖魔,才知修为浅薄。玄中妙法堪锻炼,山上郎君少磋磨。自是昆山多好玉,哪里刻刀少磨砺。从来大道难运算,就此两仪相变换。成就天地自然理,方知三小是奇传。
当方歌行功完毕,一行十一人均已落在黑色巨石上。趁着方歌调息,晚途等人给南夏、子都、行枚、束楚、了尘等人喂下千百界灵药七返龙虎丹,伤势也渐渐好转。
等到诸人都醒过来时,突然间一道红光冲天,异香扑面而来,就连那黄鹤也一声长啸。
晚途方歌心中自有猜测。只见束楚耸了耸鼻子,惊喜的道“是朱果,是朱果,典籍中有载,颜色赤、味甘甜、香馥郁,百年而熟,长于绝壑险地,时伴毒蛇巨蟒而生,每熟时,赤光数丈,只存半刻,时过而落,复归尘土,采之即食,非玉不得储。”
果然,众人来至巨石以北,附着石壁上有一小树,上有十余枚赤色果子,正是那前辈仙人所载之朱果,只婴儿拳头大小,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灵气氤氲,方歌立时动手收摄在一玉碗里,一经采摘,那小树当即化去不见。此次获朱果一十九枚,立时分给晚樱等九人每人一枚,并叫吞服,众人只觉得入口即化,甜美异常,过后令人神清气爽,疲乏全消。这类朱果最是伐经洗髓的灵物,众人虽未察觉,只是他们此后修行便更加顺遂,法力也更加精纯。
只晚途方歌少时已经服过,遂不再服用。
此时还剩下十枚,方歌令束楚、了尘等再为宗门自取,诸人知道此次机缘不在自己,束楚、了尘各取了一枚,晚途知道九云里已经分却三枚,谢绝再取,方歌又赠予秦叶一枚。
如此这般方歌便还余下七枚。
分别用七之玉匣收起,正是待那冥冥中的一线天道生机,不表。
正在此时,空中一声娇喝传来“兀那贼子,好不要脸。”
说着一片飞刀涌来,一共是十八把,蓝晃晃一片,偶还有电光闪闪。晚途方歌立时认出,来人乃是东海之滨,天柱山散修孟氏草庐中母女二人其中一位,看年纪该是那孟姚氏之女,唤作姚女的。
只因那天柱山上接东天极雷之海,多有极雷蓝砂落下,故而她们母女具都以这极雷蓝砂主人自居,所有法宝均为其所炼。说来着极雷蓝砂乃是天界之物,颇具非凡,自带天雷运用之妙,最克邪魔。是世间少有的炼器佳品。可这孟氏母女却不是个与人为善的,亦正亦邪,喜恶随心,霸道异常。因而少有人与其交好,偶有求取宝砂的修者,也多受其害。无奈她母女手段颇为厉害,又极为难缠,虽然时人多有怨言,也是少有人招惹她们。
如今开口依然霸道至极。
方歌挥手一道白光打出,并未祭出天半,只用法诀将飞刀制住。
“孟道友慢来,不知我等有何事见罪于道友?出此恶言啊!”
“哼,好你个子桐山,竟偷偷夺我朱果,真当这人间是你家后花园不成,如此恃强,竟还反问于我!”
“道友误会了,只因贫道师弟们误闯妖泽,身犯险地。故而赶来,出手除去妖蛟,巧遇这朱果成熟,该是前缘注定,又事关我教宗气运,这才收取。非是偷取、更无恃强,请道友明鉴!”
“休得狡辩,你以为你斩杀了妖蛟就能威胁我不成?这朱果乃是我三月前发现,只因妖蛟难降,故而暂离借宝,却不想你等小人,趁隙夺宝,实非人哉!”
“呔,住口,你这泼妇,竟敢出言不逊,你才是小人,你才不是人!几个果子而已,就值得这样泼妇行径,也忒小家子气了。”行枚哪里能够忍住,一来是少年意气,二来是确实不知这朱果的价值,不等方歌开口答话,便出言骂了回去。
“你这村姑好不要脸,人家摘的果子哪里就成了你的了!真真的不要脸!”晚樱的暴脾气,眼见行枚开口,又怎能落了下风。
“谁看见就是谁的?那我还看见了你,你难不成还是我的?我可不要!……”束楚的嘴哪里能闲下来,一边说一边佯装呕吐。
这姚女本来就少有交友,眼界有限,心眼小不说,格局本来不大,颇多人说她小气,最听不得,这般看轻她的言语。这一番讽刺、挖苦之下,怒火中烧,恨不可解。
把双手一撮,一道蓝光飞出,十八把飞刀再次跳动,挣脱束缚,往诸人射来,且不说方歌,如今诸小一处,又才配合打过一架,默契非常,合在一处,那姚女如何能够得手,眼见飞刀落下,倒也是法力雄浑,只方歌晚途身前飞刀在一尺开外难得寸进,晚途身有异宝自动护身,与方歌外放的法力倒也相当。
秦叶一柄金镶玉如意稳稳压住飞刀,诸小你攻我守,一行八人竟无人受伤还毁去两柄飞刀。
姚女心痛异常,从腰间取下一天蓝色葫芦,方歌知道这是其成名法宝,在天柱山采的东极残雷,暴厉非凡,全力御使之下这千里大泽立时毁去,无一生灵可逃。转瞬间方歌来到姚女身旁,劈手夺下葫芦,立时禁住。电光火石之间,方歌业已退开,惊得姚女大骇,挥手召回十六把飞刀,环绕左右。
方歌微微一笑,若要杀她,她早已不在,哪里还有机会收回飞刀。
“孟道友,前缘天定,何必强求,你母女据有极雷蓝砂已是福厚,何故还贪心不足?这朱果自古应运而生,合该我子桐所得,事关大局,请转告令堂,恕方歌不能相让。这东极天雷造孽广大,还请慎之又慎。”
姚女眼见其夺了东极天雷,自己几次收摄无果,又破了蓝砂神刀,只道事不可为,心中又羞又怒,恨意从生。又盘算自己不是对手。只得遁走。
方歌眼见姚女遁去,止住要追赶的行枚、晚樱等人。
只听远远的姚女恨恨的声音传来“子桐小儿,今日之辱,我姚女绝不与你等干休!”
“师兄,你看,就不该…………放……她走”行枚看着方歌转过头来的眼神渐渐地低下了声音。
子都三人看着方歌冰冷的眼神,心中明白这是要算后账了。
一旁的了尘方还在笑,看着方歌眼睛一转,盯了过来,立时楞在当场。心想,我和束楚毕竟是别派的弟子,他总不会一起罚吧!
还没想完。方歌就开口了“你们五人,一并责罚,若有不服,师门尊长,骨肉至亲,尽管来找我。”
方歌一一打量五人。
“跪下”
方歌一声大喝。
“可曾知错?啊?”
方歌怒声相问,五人哪里敢答。
“一错恃才傲物,你等下山以来可曾用心体会人间疾苦,一味卖弄本事,狂妄之极。二错刚愎自用,莽夫之勇,不知通知门人,传递音信,如若身死,你们对得起谁?”
方歌长叹一声。
“罚你们在此跪足一个时辰,回归宗门后抄写门规一百遍。”
了尘:“啊!戒律堂可有三本书啊!”
“两百遍!”方歌盯着他。
“好好好,一百遍就一百遍。”了尘嘴里说着心里想着回去就不抄,你也不知道。
“我会将决定飞剑传书你们掌教。”
了尘心里想着,真是太坏了,小时候的方哥哥不是这样的啊!长大一点都不好。
……
“束楚有点无辜”晚途和方歌站在远处看着跪着的五小,和坐在旁边盯着五小看的晚樱、之风、剪夏三人。
“一并处罚,感情会很好!”方歌看了看跪着的他们说。
晚途不在开口,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