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斑驳洒落地面,微风拂面,白轶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卷起裤腿,赤足进到溪水中。趁着那年少女子自身边飘过,他一把将其捞起。
这少女一身青衣,她模样俊俏,只是脸色煞白看样子情况不是很好。
她脉搏微弱毫无呼吸,看样子是溺水。顾不得许多,白轶烽将手按在她胸前,一边将肺中积水必出一边给她做人工呼吸。
如此许久也不见好转,额头虽已见汗,但白轶烽却始终未曾放弃。一连又做了十几次,这女子口中吐出一大口水后,终是让他给救了回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见女子浑身湿透,白轶烽于一旁拾来一些柴火,点燃篝火后他便将少女移到篝火旁取暖。
看了看天色,时辰已然不早。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白轶烽便准备离去。不过才踏出几步,他便挺下了脚步。想起这荒郊野岭,这少女独自一人还身处昏迷之中,心有不忍他终是停下了脚步。
淡淡的香气在林间飘荡,篝火旁两条金黄的鱼儿正滋滋做响。这诱人的气息令人食指大动,即使脱离了昏迷还在熟睡的少女也不禁抽动琼鼻努力嗅着香味。
她的腹中传来微微的咕噜声,饥饿迫使她睁开双眼。见到篝火旁的烤鱼,她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抓。
刚将烤鱼拿在手中,先前还食指大动的她眼中满是疑惑。青色的衣衫还有些湿润,还有些醒眼朦胧的她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所发生的事。
地上的树叶传来飒飒声,脚步声徐徐靠近。少女心生警惕,看向声音传来处,只见一少年缓缓走来。他一身白衣,模样有些清秀。他举手投足之间,也不见有恶意。然而,少女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人心难测,在这荒郊野岭,还是警惕些好!
白轶烽缓缓走来,见少女已醒来,与她四目相对。沉默片刻,见她心有警惕,他便放下拾来的柴火,道:“姑娘既然醒了,在下便告辞了。”
不等少女反应过来,白轶烽便带着行李向着山林深处而去。
那少女伸手,似有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放下手中烤鱼,静静看着白轶烽走远,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你在戒备着他,他也在戒备着你。不过始终是救了你,于我一族有恩,来日定要报恩!”
一位老者自巨石后缓缓走出,他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眉目之中有精光流转。乍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见到是老者后,青衣少女安心了不少。回味起老者先前的话语,她脸色颇有豁然之色。
“日后我会找机会报答他的。”
老者的目光望向远方,自语道:“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份恩情便能还上!”
日落黄昏,乌云压顶。
山林之间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白衣闪过,紧随其后三个黑影也一闪而逝。细细回想,那三道黑影似有利爪尖齿,像是猛兽!
滴滴答答,雨滴倾落而下,不过瞬息之间便是狂风骤雨。
天色渐暗,雷光咋现。树林之中三头猛兽穷追不舍,一路逃窜,白轶烽也颇感疲惫。
现今暴雨如注又兼天色渐暗,虽不愿与这些猛兽殊死搏斗,但奈何相逼太紧。或许会付出些代价,但也比如此追逐下去好。
改变想法之后,白轶烽便将手伸向了长刀。与猛兽的距离仅有几步,考虑到出手的速度他微微有所犹豫。
前方树木拦路,心中一念闪过,两步踏向树干,跃至空中,翻身之时拔刀而出,转身挥斩,雪亮的刀芒划出一道弧光。
刹那之间,白轶烽的动作一气呵成。而大雨之中的猛兽似乎也受到了雨水的影响,当它有所反应想要退却之时,刀芒已然斩破了它的头颅。
落地之时,余下两头猛兽已至。变故突生,面对拔刀而立的白轶烽,两头猛兽依旧不肯离去。它们徘徊着,只要白轶烽露出一丝破绽它们就会一拥而上。
鲜血与雨水混成一片,淡淡的腥味随水气飘荡,伴随着阵阵土腥味涌进鼻腔。
血腥刺激着白轶烽,却也刺激着猛兽。它就像是一记兴奋剂,让人体内的兽性沸腾!
雷光亮起,剥去夜幕的外衣,两头猛兽露出了狰狞的“面容”。虎躯牛尾,狼头长耳。这样的组合让人觉着怪异,不过长长在外的猎户却对它们异常熟悉。
此兽,名为俿犬。它们不但体型硕大,且好吃人,多成群结队狩猎。
它们有着令人心惧的名声,凡猎户入山遇上它们多少有幸免,即使是商队撞见也大都绕道而行。
“轰~”
雷声传来,早已安奈不住兽性的俿犬,自后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来。
白轶烽早有警惕,身后的俿犬一有异动他便长刀靠肩,转身斜劈而下。
重伤一头俿犬后,他的后背便暴露给了另一头俿犬。那头俿犬见机扑上,绕是白轶烽立即转身还是晚了半分。
手臂上传来钻心疼痛,手中长刀险些脱手。白轶烽心中发狠,被咬住的手反手抓住俿犬长耳,另一只手握紧长刀直捅向俿犬胸膛。
一刀捅如,那俿犬吃痛却始终不肯松口。白轶烽一连捅了七八刀,直至丧命之时这俿犬方才松口。
还有一头俿犬重伤,白轶烽自是不忘补刀。杀死这些恶兽之后,他这才查看起伤口。
这俿犬凶猛,白轶烽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若不早些处理怕是会感染。
此时暴雨如注,狂风呼啸令人睁不开眼,于雨夜之中奔走,想找个避雨之所,却始终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暴雨之中白轶烽只觉浑身冰凉,感觉体力不支之时,雷光之中他隐约看见了一处山洞。
顾不得许多,他向山洞而去。
不多时,他来到山洞之中。喘气片刻,正准备处理伤口之时,一个声音传来,道:“还好这附近有个山洞,不然今日非得雨中过夜不可!”
白轶烽有些心神不振,初时还以为是听错了,可洞中之人接下来得谈话让他意识到这并非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