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无意看到,咋舌,“你怎么这么看我?”
东方润笑,“你是第一个跟我吃饭就没有一秒钟是对着我的人……我要看看你全身上下是有哪一处不同寻常。”
“……”爷,你饶了我吧。他的那句“不同寻常”怕也不是好的意思。
挂了方家静电话,如如端起红杯与东方润碰杯,老老实实地说,“你是第一个追了我两年还没死心的人……我看看你的神经是有多粗。”
“你终于没有装做不知道了。”东方润简直感动,“那我可以吻你吗?”
“NO!”如如果断拒绝。
“你是女人吗,既然只我是追了你这么久的,你还不感动?”
如如白眼,“你不说这话我还感动一下。”说了还感动个屁。
“你……你你……”
“再说,没有大把男人跟在我屁股后面穷追不舍有什么好感动的。”
东方润呛到,“赵如如,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有的时候觉得东方润继续这样对她,也许就会不自觉地接受这个花花大少……不过还不用提醒自己不要犯傻,就发现永远是那样清醒,就算东方润很好,她的心也无法沉沦。
夜色微微泛凉。只有月色哪里都是一样……东方润的车里放着音乐,竟然是《Tears》: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可以和你一起。
逝去时光的每一天,都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漫漫长夜,
曾一起走过的路只能出现在梦里。
看那异国的天空,
会不会也曾经感到孤寂。
那吹过的风中可是带着泪水,
心中感到的仍是你温暖的气息。
……
这是如如非常喜欢的一个乐队的音乐,旋律在现在听来别有一番感触。
一个人望月兴叹,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寂寞。
如如回到家,信箱里居然有一份大红喜帖。
如如初以为是广告传销单,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婚礼邀请函。
成雪与李子豪要结婚了。
才说这两个人在交往,没想到这么快就定终生了。
是不是有些人时机到了,遇上了便会相守,而有些人则终归蹉跎?……缘分两个字,真是太玄妙了。
进了屋,换了鞋和家居的宽松衣服,就窝到沙发上给方家静打电话。
“喂,家静……我收到成雪的婚礼邀请函了!”
“我也收到了。”方家静见怪不怪,“这两个人还真是速度,说结就结了……我又得准备礼金了,这个月刚给三姑六婆的亲戚朋友生孩子包了一堆出去,这就又来了……我都要没钱买衣服了!”
如如躺倒,笑了笑,“我真被这个喜贴惊到了……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呢……”
“得,”方家静咂嘴,“你年纪大了,开始恨嫁了。”她在电话那头嚷嚷着给孩子喂奶,把五百强使唤好了,接着说,“成雪跟你也是有关联的,她结婚了就没有人缠着谢昌桦了……谢昌桦跟你结婚这下时机差不多了!”
“你到真会想!”如如笑,有点无奈。成雪结婚她觉得挺意外的,跟谢昌桦也确实脱不了干系,成雪一直对谢昌桦痴心一片,没想到竟然真的跟李子豪在一起了。她心里竟然有一种成雪背叛了谢昌桦的感觉……再深的等待也有转身的一天。
成雪的婚礼选择在星级酒店的大礼堂举办。
婚礼现场由雪白的缎布布置,一片银装素裹,纯洁无瑕。白玫瑰扎成的花柱点缀成花道,只一条红毯通往幸福之门。香槟垒成高高的金色酒塔,巨大的多层蛋糕点缀繁复花饰、顶层立着一对相拥的偶人。
巨大的电视墙播放着来自各方的祝福,最后是新郎与新娘相识以来的合照。那些甜蜜的瞬间,让人想要守望幸福。
成雪本是一个娇巧的女子,雪白的婚纱将她簇拥成一位真正的公主。
如如送了她一条蒂凡尼的项链作为祝贺。
她与成雪之间本来有一些成见,但时光如水已经了无痕迹了。而今天她是新娘,脸上满溢着迎接触手可及幸福的满足感……她脸上的微笑那样纯粹而发自肺腑,就和手上的戒指一样闪闪发亮,如如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子,沐浴着一生最大的幸福般,热烈如繁花,而淡然如远山,已然有一种沉静的智慧。
如如看着成雪纯粹的笑容,深深祝福,“百年好合。”
成雪交握她的手,与如如拥抱,“谢谢。”
新郎致辞时很多人感动落泪。虽然从交往到结婚时间不久,但其实李子豪已经追成雪三年了。李子豪举杯,对大堂里满坐的来宾说,“我与她,缘分终于到了。”这个大学时期的风云人物,篮球高手,一直给人酷酷的印象,今日他的表情也并不张扬着喜悦和兴奋,但是注视着成雪时,眉眼全是温柔。
如如一阵唏嘘感慨,捧着酒杯轻啜一口,抬头,席间谢昌桦迎面走来。
他的头发长了一点,潇洒飘逸。黑色翻领西装外套配白色的印花T恤,下面是黑色的棉布裤子,闲体又不失诚意。以前老是穿运动装,爱打篮球,浑身是汗的大男孩,如今也是一位花样美男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婚礼神圣庄严的气氛影响,这个时候看到谢昌桦却十分地淡然而沉静。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
谢昌桦到西藏跑了半年。给如如发了不少的照片和特产。如今回来,他好像晒黑了不少。
“没想到你也来了。”如如看着谢昌桦轻轻地一笑,手里的酒杯晃了晃,举到谢昌桦面前,与他轻轻碰杯。
谢昌桦回以她微笑,“我当然要来了。”三年了,他也长大了。有了成熟男性的韵味,笑的时候不再是大大咧咧的而是有了让人思索的余意。因为如如也在,他必定会来。
“对你死心踏地,追了你那么久的女人要嫁给别人了……我还以为你要失落呢。”
谢昌桦笑了笑,“也只有你这么狠心地说这些问题,我跟成雪从来没有谈过,我对她没有特殊的感情,不过……还真的有点失落。”
“你还喜欢我么?”如如突然问。
“喜欢。”谢昌桦说得认真。
如如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深沉却没有杂念。唯有在谢昌桦面前她才能够完全地放松……他就像她的一面镜子,反射着她的种种。她不知道爱一个人守一个人那么久有没有意义,但是看着谢昌桦这么多年对她又何尝不是。
他就是像她的救赎。她跟他是那么地像。守望一个人已经成为习惯,就算明知没有结局。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如果你突然改变心意愿意嫁给我,那便过得更好。”
如如笑起来,“你想得到美。”
第二天上班,如如将初步的计划书交给郁博延。其实她到不喜难被领导看重,这意味得工作将会以几何倍数增长而工资变动的可能性不大。
郁博延的要求近乎苛刻,如如改了六七遍还不通过,渐渐地被搞得没有耐性了。偏偏陈总又安排她工作做,她简直要疯了。
等如如第八遍把稿子递给郁博延的时候,对方终于没有把稿子丢回给她。
如如问,“现在,可以了吗?”
郁博延淡淡地扫了一眼,“如果你可以用咖啡机煮咖啡就差不多了。”
如如想说煮咖啡有什么难的?到底是压下去了。
郁博延淡淡道,“如果我让你写一篇如何推广咖啡机的提案你会怎么做?”
“……”
“做文字工作需要耐心,你的才思有余,细致不够。加上没有耐心,需要多多磨练。”对领导都可以说出“咖啡机太麻烦”的人,对用户又怎么仔细去体味,这是郁博延提出的问题。
被郁博延一说,如如一咬牙又把稿子拿回来改了。
改了一天眼睛都痛了。
又要开陈总的会议,忙得昏天暗地,时空到错。“铃”地电话又响了,以为是客户,如如想死的心都有了。上次跟一个客户讲提案讲了五个多小时。
“喂,你好……”
“赵如如小姐吗?”
“是,我是赵如如。”
“您好,XXX警察局……”
“……警察局?!”
接起来,更加没有想到……居然是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