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一边说着,手就不安分地扶住蓝翎柔弱、单薄的玉肩,口里娇人、美人地叫着,醉眼迷蒙地勾住蓝翎白皙光泽的肌肤,脱兔一般鬼魅,峰峦一样突兀的****,昏昏然搂抱着蓝翎,延着垂涎的厚唇,低头欲吻蓝翎那润红的樱桃般的香唇。蓝翎那跌崖似的****现于眼前,李主任一双手着魔一般的大手,像乞丐抢食主人施舍的馒头,急火火地伸过去,蓝翎身体瑟瑟地微颤着,头感到一阵眩晕,心里一股酸楚疼痛,潮水一样上涌着,她想吐,想哭,想喊。喊救命。可是她握紧了拳头,那拳头本来是想打出的,她想一拳打在压在她身上的猪一样重,牛一样喘着粗气的男人……
蓝翎快步走出这座豪华气派的大楼,华灯辉映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她的脚步在抬起放下的无序中,踏勘着人生一道道无奈,艰辛坎坷!她步履阑珊,思绪恍惚,眼神呆滞,她在心底的幽深出一遍遍地遥问苍茫夜空。那花灯深处的夜,只是挥洒着它在这个城市独具的沉默、繁华、幽黯、残酷。
在这灯火辉映,繁华得令人目眩的a市街衢,蓝翎,不知道哪里是自己可以栖身的巢儿。俗语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可是,在这繁华的城市。高楼林立,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灯火辉映,却没有一盏灯为她而点亮。蓝翎在心里一遍遍地骂自己不争气,父母亲千辛万苦供自己读书,从小学、高中,一路艰辛地读出来了。在乡亲们眼里,她是全村人的骄傲,在全村的老少爷们眼里,可是把她那看成了金凤凰级别的女孩啊!然而,可是……
蓝翎的耳畔再次回响着家乡父老们的声音:“闺女,你是咱深山里的金凤凰,你要记住父母对你的抚养,记住乡亲们对你的希望。走到哪儿都得记住。”
蓝翎的梦想伴随着泪水,迎着夏夜的清风飞舞,在霓虹闪烁的红尘中被跌得粉碎:这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为何会堕落到如此地步?究竟是谁的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是教育出了问题?是读书出了问题?是这城市出了问题?还是我堕落了?我变了。我再也不是原来刚上大学时那个纯真的小姑娘了?!
蓝翎把自己的疑问和着泪水,迎风抛洒在飞扬着铜臭味的市井街衢……
晓岩和易程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心情老是在一些不着边际的款项上做文章。工头们的声音:再不给钱,工人连饭都吃不上了;材料商们的声音:欠账也该清了,资金周转不灵,生意没法做了……
晓岩甚至后悔与易程做这个房地产开发项目了。他说:“这哪里是干事业啊!坚持就是在做乞丐!哎,比乞丐可恶。”
这次贷款行动,使晓岩恨自己无能,更恨自己无德。此时的晓岩,望着夜幕下的灯火无限感慨:在这灯火阑珊的城市里,有谁像我这样,在千万资产的圈圈里举债无门!人生奋斗的历程中,究竟有多少未知的变数是自己可以主宰的?难道我就这样倒下?那么投进去的钱,欠下的债怎么办?出路究竟在哪儿?d城的人们何年何月才能掏出钱来,买那600多元一平米的楼市?我们能够坚持到把楼房盖成吗?!
易程看着晓岩沉思默想的神态,就有些沉不住气,他说:“晓岩,你也别太灰心了,走一步说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不会输的,你放心,老话说得好,苦尽甘来,也许我们就要柳暗花明了。”
本来易程是想说:成功在向我们招手呢。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含蓄了,他还没有那样的底气。
“这我知道,可这眼前的困难我们实在难以克服了,你没看那李主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真以为咱们只是为原来的事而犒劳他了。他压根就不提咱们的开发怎样了,顺不顺利。明天一定得找机会说出来,要不咱们出来干吗呢?还真是游山玩水啊?!”晓岩有点懊丧,有点怨气,他是心烦,烦自己,也烦这次和易程约李主任来这里。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堕落了,竟然堕落到了使用美人计,用金钱来葬送一个女孩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