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从梦中醒来,睁开迷蒙的美眸,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警觉地睁大眼睛环视了一下,明白是在校园的招待所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疑惑地看看床铺,再看看自己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她使劲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想起了男友和那个女孩在床上一幕,却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的。
她警觉地坐起来,头晕晕沉沉的,胃也有些难受,心再次沉浸在痛楚、酸涩、悲哀之中。她正要挣扎着起来,却看见易程斜靠在沙发上,两条腿斜着跷在另一张沙发上,睡得很香。她柔柔惺忪的眼睛,默默地,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看着易程斜倚在沙发上的睡态,愣了一会儿神。她忽然惊愕道:哦——。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有事回到自己那个所谓的家里,却意外地见到了“鬼”。她同居了将近一年的男人,正在和另一个女孩亲热……
她的头嗡地一下,一阵眩晕,眼睛里冒出火星。她像一傻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那男人气急地问:“你怎么回来了?”然后,慢慢地开始穿衣服,那女孩先是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再是慌乱地穿衣服。
她崩溃了,她泼妇似的,本能地扑上去,扇那女孩耳光。那男人神速地握住了她的手,猛甩一下道:“文明一点,好吗?”
静怡愣怔一下,一股恶气在胸中堵着,她想骂,骂得越难听,越恶毒才越解气。但静怡只是像机器人一样,打开柜子,随便拉出一件衣服,抱着,摔门跑了出去。她站在楼下,木头人一样,好长一会,眼泪终于如洪般倾泻。楼上下来一位中年女子惊诧地朝她看看,又走过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路过,也朝她看看,走了;一位十几岁的男孩,大概是中学生吧?也朝她看看……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等待什么。是希望那个男人追出来向她解释,他是一时糊涂,是逢场做戏……还是大地茫茫,不知道自己就究竟往哪里走?
静怡就站在那里,毫无没目的站着,站了好长时间,最终她还是萧瑟而无助地走了。
走在茫茫人海的她,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们朝她投来嘲笑的目光,她低着头,茫然地走着没目的地,只有泪水相伴。深秋的寒风将她的眼泪吹干,也许是她再流不出眼泪了。她就在那个她曾经成为家附近,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那个曾经爱她,叫她“亲爱的”、“宝贝儿”的男人,却并没有出来找她。
在傍晚的时候,静怡走进了一家酒吧。她想用酒精消释内心的悲哀,苦恼与痛楚。但她哪里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那酒,她越喝,心就越苦,越喝越觉得委屈。一颗被尖刀刺伤而滴血的心,怎能阻挡对酒当歌的悲凉,酒精燃烧起来的灼痛?!
终于静怡醉得一塌糊涂,以致服务生不得不过来干涉她,说要送她回家。
回家?家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坚决拒绝了服务生的好意。
她说:“我,我没有喝多,我可以,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