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澈仰头,眨巴着眼睛,“那我是第一个回来的咯?”
牧歌很肯定的点头,“嗯。”
“呵呵……我是第一个,我是第一个耶……”开心之下,银澈干脆把整张脸,都迈在牧歌的颈间,贪婪得呼吸着牧歌的气息。
与夜幽帝点头打了个招呼,牧歌扭头打量着来人,“这位公子,来城主府所为何事?”
“吖!我都忘记介绍了。”银澈抬起头,拉着牧歌的胳膊,眉开眼笑地走向来人,“主人,这是我的朋友,阿利奥克。”
“阿利奥克,这就是我最喜欢的主人,也是我最亲的亲人,牧歌!”
银澈介绍完毕,就横在两人中间,笑呵呵得望着两人。
这阵势,倒有几分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两人相视无言。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人,并没有看出气氛的异常,只听见银澈的介绍,先是诧异了一下,变跟着纷纷道贺,“恭喜银澈第一个回来,还觅得一位良友呀!”
银澈心情很好,有些害羞得笑了,“嘿嘿,要不是阿利奥克,我也不可能回来的这么早啦。”
牧歌一听,和夜幽帝两人的目光,顿时又暗了暗。
几乎已经认定,是阿利奥克使了手段,趁银澈陷入危机的时候,再出面相助,博得银澈的好感,再同他回来。
只要他演技足够好,心理年龄还不成熟的银澈,自然发现不了。
不动声色地将银澈护在身后,牧歌对着艾琳和瓦尔德说道,“银澈一路想必很幸苦,艾琳,瓦尔德,你们两先带他去好好泡个澡,今天午饭提前,为银澈好好庆祝一下!”
身为水系魔兽,根本不存在脏不脏的问题,不过,沙中城地势特殊,虽不惧炎热,银澈也依然喜欢天然的清水,当即欢呼,“好耶!”
“阿利奥克,那我先去泡个澡,等会吃饭的时候再见哈,主人很好的,你就放心吧。”银澈说完冲着牧歌挥挥手,“主人,人家去了哈,阿利奥克就交给你了。”
银澈打心底,秉持着无条件信任牧歌,满头满脑都是见到牧歌的喜悦,以及生平第一次独自结识朋友的兴奋,压根没看出牧歌和夜幽帝对他这位朋友的警戒。
银澈前脚刚走,牧歌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好了,银澈现在不在,这位公子,还是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
要是敢打银澈的主意,她绝不放过!
“银澈刚才不是介绍了吗,我阿利奥克,是银澈的朋友。”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花场游乐的态度,嘴笑眼不笑。
乍看之下,有股迷死人不偿命的魔力,细看之后,却让牧歌有种想抄板砖,直接拍平那张脸的冲动。
“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银澈。”牧歌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不想继续兜圈子。
对于眼前这位,白发及腰,白衣胜雪的迷一般男人,牧歌本能的,从他那双如黑曜石般闪耀的黑眸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穿着打扮明明偏向东方,不过,他的长相却实打实的,偏向于西方的深邃面孔。
“牧歌,我听说银澈回来了,我想给他当面道歉。”阿特兰提库斯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了,银澈回来的消息,带着满心愧疚,想亲口说一声对不起,不过,却没找到银澈。
牧歌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艾琳和瓦尔德陪他洗澡去了,一会午饭就能见到他。”
“嗯,那我要不要去准备什么礼物?”他可是听说,银澈很孩子气,对稀奇的东西很感兴趣,希望能借此打消银澈的恨意和仇视。
尽管他很多记忆都没想起来,不过,根据牧歌平时每每看见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他也能分辨出个大概。
想来,他过去做了很过分的错事,曾深深伤害了牧歌,以及她身边的兽兽们。
可他一点儿也不讨厌牧歌,他更不想牧歌恨他,所以,为了能离牧歌更近一些,阿特兰提库斯没少下工夫,比如,攻陷牧歌身边的人,从他们身上下手。
牧歌没提与阿特兰提库斯之间的渊源,只是将他丢在城主府,就不再管,所以,众人只当他是牧歌家乡的人,并不敌视他,反而很待见他。
看着眼前想要费力讨好银澈的阿特兰提库斯,牧歌实在不知该从何恨起,明明很多次都想原谅他,不过,眼前总会浮现那些惨死的学生们。
“银澈喜爱吃食,尤其是甜食。”说完,牧歌闭口,不打算再说了。
阿特兰提库斯识趣得闭嘴,“谢谢。”轻声道谢就匆匆离去,准备找其他人商量,最好是能打探一下银澈喜欢吃什么类型的食物。
扫去心头的浮躁,牧歌睁开眼,将阿利奥克眼底来不及收起的玩味,看在眼里,顿时升出股无名的怒火,“最后一遍,你的来意,你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大不了让你永远都不能出现在银澈面前,以绝后患。”
谁都能看出,牧歌是真的生气了,周身杀机涌现,几乎化为实质冲着阿利奥克而去。
“有趣,果真有趣。”阿利奥克答非所问,反而笑得更欢了,“这倒不枉我使用秘法,强行降世。”
也许其他人还听不懂“降世”的意思,但是,牧歌和夜幽帝是谁?
“唰!”渐离已紧握在牧歌掌心,剑间所指方向,与阿利奥克不过两公分,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牧歌就会将他的头颅砍下。
夜幽帝眯起双眸,抬手挥了下衣袖,一字一顿道,“你身上有神的气息。”
“夜幽!”
“宠儿放心,我已将周围隔绝,我们的谈话,他们听不见。”
闻言,牧歌才放下心来,“嗯。”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普通人恐怕都无法接受,现在还不是告诉他们的时候,若是****挂念此事,留下心魔,那可就麻烦了。
“副神和审判者不必如此紧张,这人界的神器对我而言,跟纸片无异,审判者这样拿剑指着我,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阿利奥克口气虽狂妄,不过,所言不假,三人正杵在城主府大门口,看见门口的阵仗,尽管不敢围过来,也远远观望着。
“别说得那么自大,人界的限制并未消除,如今的你,也不可能拥有百分百的力量,我这渐离,并非上不了你。”说罢,牧歌还是收起渐离。
并非示弱,而是眼前的情况,的确算不上好,若是继续僵持下去,先不说听不见声音的香满堂等人会着急,远处观望的人们,也会生出各种流言蜚语。
给夜幽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撤去屏障,牧歌微微侧过身体,抬手道,“阿利奥克先生,里面请。”
之所以不再以公子相称,是因为,牧歌觉得面孔偏西方的阿利奥克,实在不配。
右手臂抬起,横过胸前,手掌向内放于左肩,阿利奥克弯下腰,“有您亲自接见,阿利奥克倍感荣幸!”
俗话说,演戏要做足,夜幽帝快速平复表情,不过,暗里丝毫不敢有放松,只要阿利奥克有什么动静,他就会划开时空裂缝,将他丢进去,以免他伤害旁人。
牧歌径直将阿利奥克带到客厅,屏退所有人,并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后。
牧歌坐在主位上,死死盯着阿利奥克,“这下子,能仔细说明一下了吗?你的身份和来意。”
“如副神所说,我的确是使用秘法,现在的修为不及原先两层,不过,即使这样,也有着摧毁这个大陆的力量。”
“你敢!”
奥里奥克耸肩,撇撇嘴,对牧歌的威胁并不感冒,“有趣的事情,哪怕是主神拦着,也拦不住我堕天使阿利奥克。”
“你是堕天使!”夜幽帝霍然起身,“难不成,堕天使已经堕落了吗!”
“副神别着急,堕天使依旧忠心耿耿,阿利奥克的所作所为,与堕天使没有关系。”
牧歌疑惑了,“那是究竟是……”
“应该说,是堕神中的一员吧。”阿利奥克再次耸肩,仿佛,成为堕神的并不是他一样。
牧歌杀机骤现,渐离再次握在掌心,“堕神终于将爪牙伸到这里了吗。”
“原来不苟言笑的审判者,也会有如此精彩纷呈的表情呀,真是有趣,实在太有趣了。”见到牧歌发怒,阿利奥克丝毫不担心,反倒拍手称好,兀自笑出声来,“呵呵……我决定了,我要站在两位的身边,亲眼目睹神界的旷世大战。”
牧歌被阿利奥克的态度,弄得越来越糊涂,蹙眉道,“你不是堕神吗,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有趣呀。梅塔特隆当初招揽我的时候,正是我最无聊的时候,他说有趣,所以我就加入啦。”
阿利奥克兀自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牧歌神色大变。
“不过嘛,打通时空裂缝,将各界连通的计划是挺有趣的,可是后来也没有了结果,现在越来越无聊,所以我就想办法降世到人界,没想到,降世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所以,我就跟着他,一路混到这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