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几只螺丝在玻璃缸里。
玻璃缸是透明的,底下铺了一层泥,也种了睡莲,茂盛过,如今夭折的只剩下一根残茎,没有变黑的茎杆宣告着它的生命迹象,旁边压着许多块小石头,随意从溪滩上拾捡回来,不规整,不美丽,不过在这样的水底世界里却很自然,自然地毫无违和感,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存在一般。
我探头到玻璃缸的上方去张望时,恰巧看见了螺丝伸长的触角连带头部的肌肉一起缩回的场景,它应该也看到了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水面上空,然后本能的躲进壳里保护自己。只是无奈它太胖了,玻璃缸里的优质伙食让它比进入时胖了几圈,竟然不能把肉完全装进去,我看到它气喘吁吁,触角溜溜的转着,已经放弃了努力。
不过,反正也没威胁,没人会想吃它,也没有天敌,生活悠然而安逸,就这样静静趴着,每天慢慢数着步数,吃饱喝足不好么?
呵,真是几只幸福的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