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
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仙气氤氲,霞光飞舞,天空之上有巨鸟飞过,大地里有庞然大物行走。
不过北域最出名的还是那座魔山,耸立在地域的中心,直立云霄上,无论任何生灵,在那座山的面前都如蝼蚁。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单说魔山的高度直达苍穹,无人无物可到达,而且那一神山到如今也变成了禁地,当年发生一场不可揣度的大战,天崩地裂,北域都被打残了,在漫长的岁月中才恢复过来。
而当时魔山就是战斗的最中心,死了不知道多少可怕的生灵,无数毁天灭地的强者陨落,还有一些极度可怕的种族也成为了历史,如今怨气冲天,毁灭残威犹在,使得这座名山无人敢临近,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魔山。
魔山很大,它的面积广阔,光是山的表面都能容纳亿万生灵,可惜现在无人临近,而且山常年被一种可怕的雾气包裹,使人看不清它的轮廓。
当拨开云雾,立在魔山的山顶,便可以发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山顶的上空居然盘膝而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道梦幻般的身影,身处一团光雾之中,身体若隐若现,而他那轻微的呼吸声便代表着这个生灵没有死去。
这是一个极度恐怖的生灵,只是呼吸之间便犹如一阵海啸狂风吹过,天空的云彩会随着他的呼吸声移动,就像呼风唤雨一样。
苍穹上魔云盖世,天空仿佛裂开了许多口子,血色闪电经常闪耀这片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可怕。
那个人的上空有一道巨大的深渊巨口,仿佛可以吞噬万物,时而吐出血色闪电轰击长空,时而极速旋转,化成一团巨大的毁灭之光。
不过这些都无法与那道人影相比。
当阳光挤过黑云,从裂缝中射出少许光彩,把那人的身影照亮,便可以发现,那道身影只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清秀出彩的少年,模样很年轻,身着一身蓝色衣服,长发随风飘舞。
少年好像沉睡了久远岁月,又似在打坐,从远古前盘膝到现在。
他只是轻轻一震,万物退避,神雷退散,那他头顶的深渊巨口也都消失不见,转眼间,原本末日般的景色瞬间恢复到晴朗天空。
“轰隆!”
突然一声平地惊雷,一道惊天的声音突然传开,响彻整个北域。
“嗯?”
突然间,那个少年好像要惊醒一般,长长的眼睫毛微微一颤,身子止不住的在震动。
“轰!”
少年睁开了双眼,只是在这刹那间,他的眼眸衍化出恐怖的景象,宛若盘古开天地,又如宇宙从新生走向毁灭,并且这种景象不断的映射出来,仿佛要映照诸天一般。
他周身被一种不可踹度的能量体环绕,只是缓慢站了起来,便如一尊不可想象的神灵撑破了天地,北域的生灵都感觉到了大地似乎在颤抖。
“多少年了?”他轻轻开口,似有疑惑,好像在自语,而随着声音响起,宛若一种道音在这片空间吟唱,似谪仙临尘。
少年抬头看了看四周,眉角有一丝皱褶,这里的一切还是没有变化,不过更多的是骸骨。
他看见许多庞然大物般的尸骨躺在大地上,不知道多少岁月,一些至强生灵的骸骨都被时间的侵蚀摧毁了大半。
他感到一阵悲伤,当年那一惨烈大战未曾参与,因自身的状况陷入漫长的沉睡。
当他醒来时,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北域被摧残的不成样子,而他唯一的好朋友,那个万古无一,史上最强大,最可怕的生灵也躺在了大地上,已经油尽灯枯。
他有幸见到了故友最后一面,那个好朋友最后哭着说圆了最后的心愿。
原来那位不可揣度的朋友早已要陨落,不过为了见自己最后一面,一直在支撑着。
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缓慢的闭上双眼,脸带笑容的安详归去,那位故友最后血洒大地,巨大的尸体化为一片血海,形成了北域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
“你们都已经走了,徒留我一人而已!”少年一声轻叹。
他看似少年模样,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活过了多少岁月,看着大地浮沉不知多少万年。
“炎黄!”少年忽然间立在了山顶最高的一处塔楼。
这是他当年所立,站在这里便可以将北域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
可惜当年的热闹景象变得荒凉,当初宛若净土的山顶已变得杂草丛生,没有了往日风采。
他放眼望去,整个无边无际的北域大地都在他的眼眸中流转。
少年很快找到了一条壮阔的大河,从北往南,不知道要流向何方。
可是他知道,这是当年故友所化,一身的灵血仙露,皆成为了这大河之水。
不过瞬息间,他便来到了大河的源头。
一个宛若星体的万丈龙头还矗立在这,源源不断的河水从这里流淌下去。
龙头上有许多可怕的生灵,都是这个时代的至强者,他们在汲取炎黄最后的精血,那一身最精华的力量残存在龙头里,被这些生灵吸收,不断的变强。
“前辈!”一个极为年轻的强者发现了神秘少年的到来,躬声呼喊道。
那个年轻人身着一身极为古老的服饰,身体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息便可镇压苍穹,碾破空间。
显然,这是一个极为古老而强大的人物,不过在那个瞬息间到来的少年面前还显得极为恭敬。
年轻模样的至强者头顶羽冠,来到了少年身前,显得很拘谨。
“晚辈张百忍,见过前辈。”
张百忍行礼说道,他虽然是这个世界最为可怕的人物之一,可是他明白,在这个少年面前,自己还只是个晚辈而已。
“这是他遗留在世界最后的东西,希望你们好好运用!”少年一眼便知这张百忍从这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不过没有阻止这些人吸取他故友的力量,而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最后,他声音飘过,便消失在这个地方。
“这把剑你暂且帮我保管,里面的剑法算是补偿,如果某一天我回来了,自是来取剑,若无法回归,还请你善待这把剑!!”
一道磅礴的声音在张百忍耳边响起,然后一柄漆黑的长剑突然从天空中落下,直接落在了张百忍的手中。
“前辈?”张百忍不明所以。
不过从话语间,他得知了一些不可想象的信息,这个躺在这片地方无数岁月的龙骸骨,它生前是这位存在的好友!
这让他一阵阵心惊,自己到底遇见了怎样的存在,他看着手中之剑,只觉得奇怪。
这柄剑的剑身漆黑,看似古朴,却没有多少可怕的气息流出,这让他很疑惑,为何那位存在会让他保管这样一柄漆黑的长剑?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想,收起了长剑对少年离去的地方一拜,转身汲取龙头最后的精华力量。
“炎黄,我的剑以及那套呕心沥血创造的剑法也都给了一个看着还不错的年轻人了,这样我就不留遗憾了。”少年又瞬间回到了魔山的塔楼之上,低声细雨。
他从当初炎黄时代开始,就在找寻回去的路,可惜哪怕自身变得再强大,还是没有头绪。
直到炎黄死去的那一刻,他才认命,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
他决定,既然回不去,至少不能像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从万古岁月前,他开始了一次极为庞大,耗尽无数时间心血的推演,只为找寻一种可以正常活在这个世界的方法。
直到现在他醒来,那个方法总算被自己推演完成。
不过不知道是否会失败,他把自身最重要的东西给了张百忍,算是不想让那柄剑蒙尘吧。
“这么多年,我早就无惧生死了!”少年抬头,向着天空说道。
像孤魂野鬼活在这个世界亿万年的岁月,他早就腻了,真的很想长眠,宁愿自身化道而去。
可惜经过时间的沉淀,魂法修行到最绝巅,他早就万劫不侵,哪怕挑战时间长河也无法磨灭,这让他很不甘。
同时心里还有一份少年心性。
魂穿万古,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为何他就不能作为常人一样修行,为何不能有一篇属于他的传奇篇章,甚至连肉身都无法拥有,除了炎黄,任何人都无法触碰,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啊!
所以现在,他打算拼死一搏,哪怕掩盖天机,逆乱时空也要拥有一个属于真正的自己。
“既然天不容我,那么我便逆天融入这个世界!”少年声音响起,如一声惊雷响彻天空,一时之间****,天空都变了颜色。
他仿佛触碰了不可想象的禁忌。
少年这些岁月修行的魂力全部释放出来,一道又一道庞大的紫气从他的身体扩散。
一时之间,整片北域的天空都飘散出一股紫气,要压盖诸天一样的紫气还在弥漫。
无数的生灵皆都抬头看到了天空的紫气,不明觉厉。
这时大家才发现,魔山的尽头有大事发生,一道又一道毁灭般的波动从山顶传来。
那个地方紫气氤氲苍穹,一道恐怖的威压降临北域,无数生灵很奇怪,这明明像是一个不可踹度的生灵在魔山释放恐怖神威,却又极为遥远,仿佛隔着无数个纪元。
可惜无人敢临近,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砰!”
“噢!失败了,炎黄,我来了找你了!”
直到最后,北域生灵才听见一道少年般的声音响起,大家才从那种惊魂未定的状态中醒来。
“前辈?”张百忍奇怪,这明明是之前遇见的那位存在的声音。
这时,还不等他多加思索,更加可怖的景象出现。
魔山上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木,大家虽然未曾临近,却能远远的看见它。
这是四域第一树,被许多人冠以世界树之名,如今,它正在散发恐怖神威。
这是属于北域的世界树,它的虚影从苍穹中释放,遮天蔽日,几乎可以掩盖整片天空,并且世界树的枝叶还在漫天生长,最后,就连巨大无边的魔山都变得渺小,在世界树面前犹如蝼蚁。
世界树的真面目终于揭开,那以树为体的神圣绽放在世人面前。
此时北域无论任何存在的生灵,都感受到一股震古烁今的威压释放,无边无际的光芒闪动。
世界树的枝叶轻轻颤抖,大地仿佛地震一般,无数人匍匐在地,很多至强的生灵可以看见一抹绿光闪耀苍穹,最后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