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容,从你家附近发现尸体,在你家的暗匣中也找到了带着血的纹银100两,由此可见,你定是见到过路之人包裹沉重,起了杀人夺货之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是否承认?”
月云与罗墨未进县衙,却也听到了县官定案的声音。
“看来咱这县官倒是讲究证据。”月云不由得调侃了一下。罗墨闻言倒是不由得尴尬一笑,“月云公子稍后,我先去通禀下县官大人。”
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到衙内传来施容的声音:“大人,人是小人杀的,请大人立刻治小人之罪。”
“这…”,罗墨大吃一惊。月云脸上也浮现些许惊意,“罗捕头,你在抓他时候…”
“他是拒不承认自己有罪的。”罗墨接上了月云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竟是想要快步走入县堂。
月云却轻轻伸手,拉住了略微急促的罗墨,“看看再说。”
两人挤开围观的群众,看到了坐在县衙正中的县官与跪于地的施容,此时的施容毫无在街上逃跑时的凶狠,只是跪于地面,头紧紧低着,全身在瑟瑟发抖,似乎是因为自己杀人被发现之后害怕了,“大人,我全招了,是我,是我见财起意,杀掉那位过路之人”,语言只见透露着几分惶恐,“请大人立刻治我的罪吧。”
县官脸上还带着些许惊讶,“施容,你之前几次都否认自己杀人,为何这次?”
“大人,不要再说了,我自知逃不过了,还不如招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施容摇了摇头,发颤的身子渐渐稳定下来,说话间的语调无不透露出一丝绝望之意。
“施容,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县官或是过于惊讶,或是察觉到了一丝蹊跷,并不愿意就此结案。
“大人,我都知道,但人是我杀的,我否认也没有用。”
“好,那我问你,你是何时,何地,如何将此人杀死,杀死之后如何处理。”县官见自己苦劝之下,施容仍是说自己杀人,也就不再怀疑真实性,开始例行询问。
“我发现他有很多钱财之后,悄悄跟着他到了一间客栈旁,看到他开了个房间,于是我半夜进入房间,用刀杀死了他。之后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于是拖着尸体到了我家附近,就地掩埋。”施容说的很是流利,更是让县官相信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好,既然如此,来人”,县官拿出一个令箭,“先将施容关押到大牢之中,稍后再做处置。”
旁边过来了两个捕快,一左一右架起施容将其拖走。
四周群众见审案结束,纷纷嚷嚷着四散开来,但言语之间还是在评论着这一次的案件。
“这施容胆子真大,听说就算武林中人都不敢明目张胆杀人。”
“就是啊,杀了人之后还不跑,反而大摇大摆地上街,真是心大啊。”
“他以为他能打,可是却忘了今年咱们县来了个能打的人,一上任就是捕头呢。”
……
月云猛地抬头,询问罗墨:“罗捕头,听到百姓谈论的了吗,你对这案子怎么看?”
罗墨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根据刚才的事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就是施容杀人,我估计他在我抓他时候还有恃无恐呢,觉得没有证据指证他,却没想到他家的密匣已经被发现了,所以就放弃挣扎了吧。”
“怪哉,怪哉。”月云好像并不赞同罗墨的话,带着些许疑惑,摇了摇头。
罗墨却打断了月云的思索,将月云领入县衙中的会客厅,并通禀的县官。
“为什么要承认,密匣中的事明明可以找别的解释?为什么不离开南越,有了这100两,完全可以改头换面?为什么要将尸体埋在自家门前,明明毫无交集,在客栈中杀了也很少会怀疑到他,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欲盖弥彰吗?”
月云坐在会客厅中,手捧着茶杯,却并无喝茶之意,“这件案子,太怪了。”
“哈哈哈,月公子,多谢相助啊”,只见刚刚审案的县官从门外赶来,“这次要不是月公子,恐怕抓住那个施容还要费很多手脚啊。”
“县官大人客气了,”月云抱了抱拳,淡然回应道,心中却暗想:这才是真实反应,老师对外承认的弟子只有师妹张语秋一人,我的话应该没有多少外人知道才对,罗捕头虽然说了他是偶然听语秋提到我,但……,或许是真的吧,那丫头对她朋友谈起我被别人听到,以后见到她得好好敲打下了。
“在下衍剑宗弟子,月云,见过县官大人。”月云拿起剑抱拳,对县官郑重地行了一礼,月云早已对罗墨通气,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原来是衍剑宗的弟子,英雄出少年啊,”县官并不惊奇,因为他知道在这里将有武林大会举行,“罗墨,替我好好招待月公子,不得怠慢。”县官并不是那么悠闲,有着许多事情要做,说完转身欲走。
罗墨急忙弯腰:“送亭大人。”
亭县官,以平衡武林而名传朝中的亭怀吗?月云心中想着,却也行了一礼:“送亭大人。”
“罗捕头,你知道施容的家在哪里吗?”月云等亭怀走后,戴上面具,重新拿起他的剑,对罗墨问道。
“知道,月云公子你莫非?”罗墨有些不可思议,“月云公子你难道对施容一案还有疑问。”
“嗯,烦劳罗捕头带下路了。”温和的声音从面具中传出,罗墨看向月云,却只能看到面具上的一片白色。
“好,我就陪月云公子去一趟。”罗墨想通了什么,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捕头令牌,便走在前方带路。
“施容,真相到底是什么。”透过面具,月云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什么,嘴中呢喃着,“武林大会前出现命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