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医师?”,狭长的眼眯成了一条缝隙,季离上下打量着他对面穿米黄色风衣的年轻男子。
他笑着摇着头,自顾自的坐在旁白走廊的座椅上。然后,抬起左手把无框眼镜摘了下来,从右边口袋掏出方巾,细细的擦拭着,“坐吧”,他低着头仔细地查看着镜片。
文强拍拍子风的肩膀,笑着说:“老板,渴了,去买两瓶,嗯,三瓶水”。
子风点头,转身离开。
文强坐下,习惯性掏出烟盒,抬头看到对面的禁言标志,又把烟盒塞进风衣口袋。
季离鼻头耸动,微微偏过头去,把眼镜戴上,把方巾折叠成小方块,轻轻放进口袋。
“您就是朱医师介绍的······”,他的声音有些许质疑,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失望,“神医?”。
文强偏过头,笑道:“不像?”。
“您太年轻了”,季离叹口气,摇头,“我女儿的病情朱医师给您讲过么?”。
“全身覆满青黑色的细密鳞片,全身血液冰凉,身体僵硬”,文强一顿,“以上是朱医师给我描述的。不过,我要见到病人后,才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季离站起来:“不止这样,在太阳光下,鳞片会闪烁出晶莹的光,全身血液温度回升,身体也会柔和起来,就像······”。
他细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像蛇一样么”,文强也站起身来。
季离点头:“走吧,病房就在前面”。
文强点头,跟在季离身后。
“拜托您了”,季离手搭在门把手上,重重的说道。
文强点头。
进入病房时,太阳光透过玻璃散在那女孩的脸上,细密的鳞片像是在呼吸着,一张一合,同时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女孩已经熟睡,浓密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之上。
床边放着一盆文竹,枝片墨绿,上面还有些许水珠。
“什么时间开始出现的?”,文强甫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寒气。
“她十三岁生日那天”,季离粉白的脸逐渐变成雪白,继而变成青紫色。
文强走过去,用右手拍着季离的左肩膀,“放心,我会尽力。对了季先生,你现在冷么?”。
季离有些疑惑,不知道文强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对着文强摇头,表示没事。
文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打量着昏睡的女孩。
女孩神色舒展,看不出任何痛苦,不过很是嗜睡。
“当时是怎样的情形?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天,我没在家”,季离坐在床脚,神色落寞,“我那我在加班,是她妈妈带的她。下午她妈妈就来换我了,具体的让她描述给您”。
文强挑眉,“那您夫人就没有给您说当时的情形?”。
“我问过,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季离看向窗外,眼睛失去了焦距。
“哦,是么”,文强自语着,“那我下午过来,先不打扰了,季先生”。
他起身,朝着门边走去。
“文医生”
文强回头,季离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她,还有救么?”
“你是说她的命,还是灵?”
“我,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是么,那下午见,到时候我会给您一个答案的”,文强推门而出。
季离坐在那,盯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完事了?”
文强咧嘴,回过头来一把拿过子风手上的塑料袋,掏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先灌下去一瓶。
“你这小子,想吓死我?什么时候到的”,文强还欲再喝,被子风把袋子拿走。
子风拿过袋子,“刚到”,然后转身就走。
文强笑着,一手搂过子风的肩膀:“老板这么小气,大早上的就喝了一瓶水。这单的确有些棘手,你再向老朱申请些经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