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后,给苏木兮开了一个方子,又配上南楚澈给的上好的肌融膏,那伤口也不怎么明显了。秋词嬷嬷侍奉苏木兮沐浴更衣,用膳喝药,苏木兮感觉身子要不在那么无力了。
苏木兮躺在榻上,面无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忧伤,她身着一身白色,未施粉黛,眼眸里充满了忧伤无奈和痛苦。
明明今日是父皇母后的忌日,可因为南楚澈登基,满宫上下皆是喜庆,苏夏国皇室被困天牢无人问津,叛贼小人做明堂受万人膜拜。
往日种种,真的都是骗局吗,昨日他还是那个只对她温声细语的郎君,今日却成了冷漠嗜血的杀父仇人。
思绪万千,苏木兮一声不吭的掉眼泪,父皇母后已逝,可她连痛苦一场的权利都没有。父皇,母后,兮儿好想你们...
她能听到大殿上歌舞升平,那个对她温柔的郎君,今日下令杀了父皇母后,父皇的头颅被悬挂在城楼上,明明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万分期待的一天,可如今竟这般可笑。
苏木兮平静的望着窗外,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良久之后,秋词嬷嬷带着一行宫女,行礼道:“娘娘,今夜是陛下登基的庆功宴,请您过去参加。”
苏木兮回头看着嬷嬷,苦笑道:“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要我在父皇母后忌日上去参加宴席?他可真是狠心呐。”
嬷嬷不理,道:“这是为您准备的服饰,待会您要上台为庆祝新帝登基舞蹈一曲。”
苏木兮看着宫女手中拿着的服饰,庆功宴早就开始了,现在叫她过去,是在告诉她,她现在就跟身份卑微舞姬一样。
堂堂苏夏国嫡公主,现在竟变成让人玩赏的舞姬,多么耻辱,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皇兄嫂嫂还在天牢里,她拒绝就是抗旨,她不能有事。
换上服饰的苏木兮,走上大殿,太监尖声道:“珍妃娘娘到!”
苏木兮仪态端庄,步履轻盈,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单薄的裙子将苏木兮玲珑较好的身材勾勒出来,台下的众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令苏木兮做呕。
众人见苏木兮来了,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在下面窃窃私语,更甚者竟指指点点。
见此苏木兮故作镇定,直了直腰板,心中无限苦涩。
南楚澈看见如此的苏木兮,心中一阵烦躁,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可自从苏木兮入场以来,南楚澈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一旁坐着的李轻云,紧了紧帕子,面色不甘,裙子是她特意为苏木兮准备的,就是想小惩一下她,可谁知竟如此耀眼。
苏木兮抬头看着堂上坐着的那身着明黄龙袍的南楚澈,轻咬下唇,行礼道:“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南楚澈冷漠道。
起身,苏木兮站在大殿中央,迈着小碎步,旋转,妙伎游金谷,佳人满石城。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仪凤谐清曲,回鸾应雅声。非君一愿重,谁赏素腰轻。
整个大殿只有奏乐的声音,众人皆沉醉在苏木兮的舞姿里。
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强许传新态,人间弟子稀。
苏木兮抓住大殿上绑着的丝绸,在空中旋转,犹如九天玄女,可忽然苏木兮感觉到手掌传来的疼痛,换手之际,低头看见手掌都已红肿,才明白,这丝绸上别人浸了辣椒水,可这悬空舞就是靠着丝绸支撑着,知道有人刻意刁难,苏木兮只能硬着头皮跳,两个手心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苏木兮只得摆动的幅度大些,这样好减轻一些痛苦,那舞姿优美,台下的众人皆惊叹不已,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便是描写她的吧。
前段舞姿优美柔顺,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中段气势磅礴,九天飞跃,给人一种满腔热忱的感受;尾段突然乐声戛然而止,苏木兮的细腰缠着丝绸,旋转如一朵凋零的花朵,给人一种凄美惋惜的情调。
可突然那丝绸断掉,苏木兮直直的摔下来,但是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说她御前失礼,她一只脚着地复而转圈,然后倒在地上。
众人皆沉醉,掌声四起,可只有苏木兮知道她的脚怕是要废了,看见如此的苏木兮,南楚澈的心如同被人重重的砸了一般痛,他多想上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只会给势单力薄的苏木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一旁坐的鬼老先生对这去尘大师道:“去尘大师,不知你觉得此舞如何?”
去尘大师看着爬在地上的苏木兮,淡淡道:“繁弦奏渌水,长袖转回鸾。此舞跳的甚好,堪称天人。”
南楚澈一听道:“赏。”
这时,一行侍卫压进苏夏国皇室,为首就是太子苏木瑾和太子妃杜雨凝。
苏木兮喊道:“哥哥!嫂嫂!”
苏木瑾看见苏木兮狼狈的爬在地上,心疼不已,只能投给苏木兮一个宽慰的眼神,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