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李轻云坐在院中作画,那牡丹花画的栩栩如生,逼真极了。
忽然一个奴婢上前,在李轻云的耳边说:“大小姐,找到当年草拟护国将军通敌卖国书信的人了。”
李轻云将最后一朵花瓣画好,看着那牡丹眼中微愣,笑道:“这才是一副完整的画。”
仍看着牡丹,轻声道:“哦是嘛!那把他绑到密室来。今晚我亲自审问。”
“是”奴婢退下。
李轻云抬头望着天空,淡淡道:“果然再聪明的人都有疏漏。”
皇宫,藏书阁
今日苏木兮下了课,倒没有去找南楚澈,而是直接奔回琉璃宫。
一旁的锦瑟疑惑道:“公主今日可是有急事?”
苏木兮道:“没有呀。”
“那为何公主如此匆忙,连给南公子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你不懂,我那日醉酒,做了那些丢人的事,我哪敢见楚澈哥哥。”
“可是,以后南公子就不来藏书阁了。”
苏木兮的脚步顿住了,转身想看看南楚澈在哪里,可不想就在自己背后,给苏木兮吓得连连后退,道:“楚...楚澈哥哥。”
南楚澈向前迈着步子,道:“兮儿在躲我?”
苏木兮连忙把头低下,道:“没...没有。”
“没有?”
“嗯。”
“那为何兮儿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我...那是因为阳光太刺眼。”
“刺眼?兮儿不知今日是阴天吗?”
这一句,可让苏木兮羞愧不已,脑袋低得更下,紧张的闭上眼睛,心道: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
看着这般的苏木兮,南楚澈拉了一把苏木兮,道:“胆子这么小?这么没了醉酒那晚的任性了?”
苏木兮被迫与南楚澈直视,脸颊微红,道:“那日是兮儿无心的,还望楚澈哥哥不要介意。”
还以为会被痛骂一顿,不料,南楚澈道:“介意?不会,兮儿真性情的样子才最好了。”
看着南楚澈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苏木兮有点痴迷,甜甜道:“楚澈哥哥不嫌弃就好。”
夜间,丞相府密室
密室的四壁由麻石砌成,密不透风,密不见光,谁又能透过那厚实的壁垒窥探这方寸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呢?光与暗,便是这般难测吧!
密室中央坐着一位僧人,他端坐着闭目养神,面色平静。
而一旁的李轻云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纸笔,正全神贯注的写字,她来密室已经一个下午了。
密室里安静极了,连呼吸的声音都能看出来,一下午二人各干各的,没有丝毫理会对方。
忽而,李轻云道:“酒发雄谈,剑增奇气,诗吐惊人语。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僧人不语,但是睁开眼睛,看着李轻云,那眼神有几分打量有几分探究。
李轻云察觉到僧人的目光,也不躲闪,反而正视他的眼睛,笑道:“小女子才学浅薄,献丑了。”
说罢就把刚写的字递到僧人眼前,道:“不知大师觉得我这字写的如何?”
那僧人看了看李轻云的字,微启唇瓣,平静道:“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
李轻云满意的点点头,道:“早闻大师书法了得,去不曾见过,不知大师可愿一展身手?”
僧人淡淡道:“贫僧吃斋念佛,诵经敲钟,资质平庸,何来一展身手一说?”
见僧人不愿,李轻云轻笑道:“既然大师不愿,那小女子也不强求,但是小女子不才,不知可否询问大师的法号为去尘是何意思?”
那僧人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僧人心中虽不知此女子何意,但他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僧人道:“贫僧法号乃寺中高僧所起,贫僧也不知何意。”
李轻云面对这般的僧人也不恼,转身极有耐心的说:“尘去光生,表面的尘土去掉后,就会显露出光彩磨人的一面。”
说罢又转身看着僧人似笑非笑道:“看来那位高僧很是看重大师的!”
看着李轻云的笑,那僧人只觉的一阵凉意,有种感觉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李轻云身上自带的气场,让那僧人眯眯眼睛,心中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