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昨天送礼给夏妃娘娘的事情,也不知道哪走漏了风声,说月贵人不懂礼节,不识大体,目中无人……还有……”小翠正想说,红梅扯了扯她,一双大眼瞟向了她的身后,小翠说得兴起,并没查觉到红梅眼神里那丝慌乱,大声道,“她们还说娘娘是乡下丫头,你说气不气人……”
红梅用力捏了她一把,剁着脚急声劝道,“别说了。”
“哎哟……”小翠一脸吃痛,一个回头,才发现身后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叶陌桑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们。
小翠脸色一变,慌里慌张的跪下身,“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叶陌桑扯了扯嘴角,淡然道,“不怪你们,起来吧!”
两个丫环惊讶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娘娘,都替她抱着不平,“娘娘,宫外的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的,他们才不知道娘娘是多么好的人。”
叶陌桑淡笑了一下,刚刚小翠说得这些话,如果换作别个妃子,肯定诚慌诚恐,惊慌失措,生怕夏妃日后靠龙子得势称后报负,而且,也听得出,这些话由这些下人嘴里传到她耳里,是一种威胁与恐吓,听到这些,叶陌桑第一个想法就是想笑,如果这样也能威胁到她,那才是笑话。
叶陌桑正练完剑,出声吩咐道,“替我泡杯茶过来。”
通往引月殿唯一的通道里,荣亲王领着两个侍卫匆匆而走,神色略带急切,同时,还不时回头回望,唯恐身后有人跟踪,然而,刚刚走到漆红大门面前,迎面而来的金军统领负手含笑,“荣亲王爷如此急切,赶去何地啊!”
荣亲王心头一凛,眼神涌起惊恐,好在沉稳老练的他很快平静下来,抱拳含笑道,“原来是金军总指辉仲大人,本王夫人做了些糕点正想去引月殿探望月贵人。”
“听闻月贵人未入宫之前,在王爷府上入住一段时日,看来感情深厚啊!”仲仕朋以一种暗嘲的语气笑道。
荣亲王附笑了一声,“只是夫人掂记着月贵人。”
“那可真是抱歉了,恐怕无法送去夫人的深情厚意了,近日宫里不太平,皇上特命下臣四处巡察,唯恐出现乱臣贼子,那可就糟了。”仲士朋意味不明的望向了荣亲王。
荣亲王骤感不寒而傈,忙抱拳道,“即然仲大人这么说,本王只有改日探望了,不打扰仲大人办事。”
“那就不送了。”仲仕朋阴笑一声,目送荣亲王离开的身影,朝身边的人道,“守住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引月殿。”
尚书房,气派而深沉的宫殿,在一面巨大的龙腾图屏风前,龙舞阳正倚靠着沉思,剑眉下,两道凌厉的目光正森森然的流转,皇袍加身,玉冠横眉,天生的王者霸气自然流露。
“皇上,仲仕朋求见。”殿外太监喜宁恭敬禀报。
“宣。”低沉有力的嗓音回应而出。
仲仕朋急步进殿,单膝跪地,“下臣见过皇上。”
龙舞阳眸光盯过来,无声寻问着他要的答案。
仲仕朋会意,忙道,“如皇上所料,今日臣碰见荣亲王赶往引月殿,脚步匆匆,神色恐慌,似乎有急事去见月贵人,看来,荣亲王定是见过了八皇子。”
上座的男人满意的露出了笑意,阴残的冷笑,让人寒冰罩体,充满了杀机,仲仕朋轻颤出声,“皇上,微臣愿意全力以负捉拿八皇子。”
却听头上传来一句轻慢的声音,“不急,朕自有筹谋,你先下去吧!”
仲仕朋本想借机邀功,可看着上座那深沉难测的君王,他唯有识趣而退。
仲仕朋一走,殿内就传来一声低沉唤声,“宣朕旨意,明日清早,携引月殿月贵人入清真寺礼佛。”
喜宁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耳里听到的,皇上礼佛,竟然陪伴的是引月殿的月贵人?喜宁早就是夏妃身边红人太监,所以,叫他怎么能不惊诧?现在这个月贵人因不送礼而成为宫中浪尖上的人物,现在,竟得皇上邀宠,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宣旨下去的喜宁,尚书房里,龙舞阳嘴角笑意迷人,轻敲桌面,“皇弟,朕还真想你了。”
喜宁领着两个太监急匆匆赶向了引月殿,同时,派出了他的手下赶紧将消息分散到各宫,无论如何,这又是宫中一大变数。
引月殿里,午后很安静,叶陌桑搬着竹椅坐在阴凉处休息,身后红梅依照她的指示替她按摩各处穴位,练完剑之后的她,神采奕奕,精力充沛,这段时间,她的武功也更上一层。
突然,一串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静,喜宁领着两个小太监倏然到来,看到院子里悠然的一幕,不由一怔,外宫早已将月贵人说得不堪入耳,可她却悠然自得的享受下午茶,可真是意外。
喜宁轻咳一声,尖声喝声道,“月贵人接旨。”
软榻处的叶陌桑皱了皱眉,下了榻,在红梅的扶持下跪下接旨,喜宁越过圣旨居高望着跪下的少女,心头不由一怔,只见她素衣素服,发鬓只简单的用珍珠挽起,毫无华贵可言,还比不上芙蓉宫的那帮丫环,喜宁在宫里管事多年,能攀上皇上的近身太监,也有过人之处,他的过人之处就是查颜观色,及挖掘宫中未来掌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神色沉静的叶陌桑,他无来由的感到一阵惊乱,眼前的女人,绝对不平凡,如果不是身居显贵,也必有作为,看来,得得醒夏妃娘娘关注了。
喜宁念完圣旨就走了,留下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