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桑清水般的双眸猛然划过迷茫失措,她咬牙道,“你不后悔?”
“永不后悔。”
“不,杀了我。”女子的神情顿时慌乱起来,嘶声道,“杀了我,不杀我你就会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叶陌桑神情骤然疯狂起来,不知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再也无法冷静自持,他的诉说的诺言就好像对她残酷的折磨,她不想再听,她厌恶听到这个男人的一切承诺。
“杀了我。”叶陌桑的语气接尽了哀求,她拼命挣扎着,纵然那铁套在她的脖颈上留下剧痛的痕迹,她似乎也无法顾及了。
“凌月,你干什么?”龙舞阳震惊的看着叶陌桑折磨自已,为什么她突然变得如此疯狂了?这个时候,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胸口,他要救她,别说放弃七座城池,就算是整个国家,他此时也想将她从那囚牢里救出她,不想让她再伤害自已。
“不要救我……”叶陌桑睁大着双眸,撕哑的喊着,心头就仿佛万千的毒蛇在嘶咬着她的心,她想要挣扎着那一团迷雾,不想再被这个男的控制。
龙舞阳直视一旁有些急燥的端木兴,喝声道,“朕答应你,快把她还给朕。”
坠地有声的话,震惊的全场,而牢里的叶陌桑猛然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定定的望进了那双写满了心疼的眼,终于,在她清冷的面容上,睁大眼瞳里,两颗清泪猝不及防的自眼眶流出,却可笑的是,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欣喜,她就宛如一个木偶一样,她可以控制自已不表露自已的真实感情,可是,人终究只是平常人,在眼泪来临时,纵然是最冷静的人,也无法控制自已的泪腺,而叶陌桑所有的情绪,终于,被这行泪水出卖了,纵然她快速的垂下头,这一幕还是被龙舞阳看在了心里,那张狂傲的脸上,龙颜微悦。
端木兴神情顿喜,拍手道,“好,那就请皇上把这七座城池的子民十日之内撤走。”
当囚车缓缓的移转,叶陌桑的双眼始终没有再看龙舞阳一眼,而龙舞阳却是目送她的离开,才合起了双目,手掌紧握成拳,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流泪的画面,高高在上的他瞬间品偿到了疼痛的滋味。
交易终于完成了,端木兴松了一口气,回头盯视了一眼马车里的女人,他的眼神凝起疑云,刚刚叶陌桑说得话让他深思,为什么她要杀了他?为什么他又会后悔?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怎么说,七座城池终于到手了,他的天下就要到了。
囚车被推回了原来的位置,而在这次的人员调动中,端木兴没有发现在他的兵队里已经多了很多的新面孔,那些人双目闪烁着精光,仿佛随时会猛扑的野兽,在人群里,更有一双深邃激动的眼神,看着靠近的囚车,他的神情如常,唯一那双潭眸里翻了天覆了地,龙赫天咬紧了牙根,控制着自已冲上前去的冲动,他的手在颤,他的唇在颤,他全身都在发抖,可是,他要救她,他要强迫自已的理智回归。
如今的龙赫天,更有成熟男子的魅力,气质升而内敛,深不可测,无懈可击,宛如藏在剑鞘里的绝世神兵,在未亮出鞘时,任何人都无法揣度这柄神器究竟会怎样的削铁如泥,切金断玉。
而在他的身边,一百个身着昭月兵服的属下,同样透着利器的寒光,给人寒冷嗜杀的戾气。
叶陌桑微扬着头,神情恍惚,龙舞阳这个笨蛋,为什么她自报身份了,他还在那里发傻呢?今后,他一定会后悔他今日做出的决定,我还是能够亲手杀了他的,面对未来,我还是能够亲手杀他的吧!曾经,这是一句十分肯定以及确定的答案,如今,为什么要反复的强调,反复的自我寻问呢?叶陌桑自嘲的笑了起来,终于,再次冷硬了心肠,是的,如果未来有相对的局面,自已一定能够亲手杀了他。
逃的想法再次涌起了胸口,叶陌桑的目光在周围的人群里搜寻,倏地,她感到一束强烈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得不去在意,她随着感觉望过去,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让她惊诧的脸,是他……
真得是他,龙赫天就站在离她十米之外的人群里,而在他的身边,她敏锐的嗅到了强大的战斗力量,她弯起了嘴角,强大的压力仿佛终于得到了释放般,有一种得意升起,龙舞阳,我终于还是不需要你来救我。
一个眼神的交汇,让龙赫天明白了那双眼神下的意思,叶陌桑猛然扼紧了脖子,痛苦的伸腿,“啊……啊……”发出了难受的低吟声。
“王爷,她怎么了?”身后一个青衣人惊讶的叫道。
行走在面前的端木兴回过头来,当看到扼着脖子,神色痛苦的女人,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寻问道,“月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叶陌桑双眼焕散,眼白发赤,终于,淡扫他一眼,停止了挣扎,也陷入了死寂,端木兴拂开众人,亲手抓起了叶陌桑的脉搏查看,只见异常的虚弱,再探鼻息几乎没有,他神情大变,来不及多作叛断,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活着,他的江山美梦才能实现,他急燥的自怀里掏出钥匙,低喝一声,“打开牢门,把她抱出来,送至军医处。”
一个青衣人快速爬上囚房,将房门打开,同时,伸手解开了叶陌桑脖子上铁套,将她抱出了牢房,朝军医方向跑去,而端木兴神情急促的跟上,就在青衣人只顾着奔跑时,孰不知在他的怀里,叶陌桑猛然睁眼,那接近死亡的身体,骤然能力涌现,只闻一声低喝声,叶陌桑带着手链的双手一扬,索链直扼住了士兵的脖子,一声诧喝,青衣人几乎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扼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