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该怎么办?”
“此事不急,先静观其变,再打打算。”
“如果他拿月妃娘娘威胁呢?”兵部尚书忧虑道。
“如果他敢动凌月一根手指,这场谈判将变成嘶杀。”龙舞阳的神情骤然杀机满布,发狠的眼神让人胆颤。
在一千公里之外,一队人马以风卷残云之势朝昭月国方向奔来,为首的男子神情焦灼,沉稳的面容一改理智,变得疯狂激动,墨发飞扬如丝,英俊得脸孔深邃立体,紧咬的钢牙,心中的低喃,凌月,等我,我一定来救你。
一时之间,三方强大的势力齐聚在狼桢国的边界,凌月的命运又该如何呢?
尚府西院里,一桌好酒好菜,两道不分轩轾的俊雅身影,或坐或站举杯饮酒,不同的心思,相同的忧虑,写在他们的眼底,纪流殇伸手替自已的杯子满上,咬了咬牙道,“今晚我就去找端木兴拿钥匙,我不能再等了。”
“你不能去,如果被发现了,你会没命的。”尚尊寒眯了眯眸,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不然呢?让凌月在里面受苦吗?我做不到。”纪流殇一掌捶在石桌上,神情激奋。
“我也做不到。”尚尊寒沉应了一声。
“好,即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今晚我们就行动。”纪流殇站起身,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然而,刚走两步倏地肩膀一麻,他全身僵硬,他震惊的低咒出声,“你干什么?”
“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身后尚尊寒负手步到他面前,冷静出声。
纪流殇恼火的低叫道,“你这算什么?要救凌月一起去救。”
“即然是我们昭月国的事情,就由我这个昭月国的人来解决,我会让锦儿送你出城先避一避,免得祸及你。”尚尊寒神态坚决,眉宇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纪流殇猛然一惊,“你想一个人去?”
“我对端木王府有一定的了解,我去的胜算比较大。”
“可是,要是端木兴知道你在帮我们,你也会没命的。”纪流殇蹙眉道。
尚尊寒薄唇一扯,眼底闪过博命的决心,“今晚我就遗散府上下人,只要能救出凌月,就算丢了这条命,我也无所谓。”说完,抬步朝他的房门处走去,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头也回头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照顾凌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纪流殇慎重的回答。
看着尚尊寒走远的身影,纪流殇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心中很矛盾,明明不想尚尊寒再接近凌月,可看到他这样赴死的决心,又感觉一股异样的沉重,他宁愿这次赴死的人是他。
月悄悄移到了中空,皓月当空,万物笼罩着一层银光,一条人影熟练的从尚府飘出,朝端木王府的方向掠飞而去,卓越的轻功似雄鹰展翅,猎猎飞舞,几个闪落之间,已经夜色下消失。
尚尊寒刚消失,在院子里的纪流殇就被星儿童吩咐下,被下人运送出了城外,在一处暗处的石洞中安置。
端木王府,凝重的气氛弥漫四周,警惕的侍卫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端木兴却在这个时候竟然来了酒兴,在正厅里,悠闲的独饮着,但见那双如虎般锐利的双眸望着深沉的夜色,透着莫名的诡计暗芒,那悠然的姿态,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精心设局的运作,又仿佛他自信的撑控着全局般,毫无顾及。
而在暗处,一双幽深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样沉稳如猛虎。
就在这时,奢华的走廊里,张超领着四个青衣人走过来,抱拳道,“王爷,有何事吩咐?”
端木兴一指对面的空座,“坐吧!”
张超坐下,神情依旧不敢放松,竖耳聆听着眼前主人的吩咐,端木兴骤然愤怒的拍案而起,“这个狼桢国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们不打算救回他们的月妃娘娘了?”
“王爷,派遗出去的信使早就送到信了,听闻这龙舞阳已经亲自率兵在边界,就是按兵不动,也不给任何一丝回应,看来他们正得准备放弃凌月了。”
“哼!给我上刑,在交易之前,我要让龙舞阳亲眼看见凌月受到百般虐待。”端木兴残酷的喝道,声音之响,在暗处的尚尊寒脸色猛然变色。
“王爷说得是,这下兄弟们可以爽一回了。”张超更加恶语出声。
“我就把她交给你们了,该怎么做全听你们按排。”
“是,谢王爷赏赐。”张超双眼发光,猴急似的抱拳离开,身后端木兴勾唇一笑,继续煮酒。
张超离开之后,暗处一道身影也快速游移,尚尊寒几乎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恨不得杀了这个淫兽男人,愤怒让他理智尽失,随着张超的身影走出庭院的外围,他寒眸杀意一闪,快如闪电的剑光直击向张超的咽喉,张超敏锐意识到身后的袭击,伸手一抓,他旁边的青衣男子还不及反应,就成了尚尊寒剑下冤魂,张超扔开青衣男子,得意的轻哼一声,“你果然出现了。”
“我要杀了你。”怒不可遏的声线,第二剑式随之展开,张超也不敢大意,面对尚尊寒猛烈的攻击,双拳左挡右挡,显得狼狈不堪,他身边的青衣人想要上阵助战,却苦于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一支银箭对中了战斗中的尚尊寒,但见那个人锦衣奢华,炯炯双目透着雷霆万钧之势,不是端木兴又是谁?
“嗖”的一声,银箭破空飞梭,正全力争对张超的尚尊寒骤然听到这一声异响,回身逼视,长剑翻舞出一片剑网,只闻滋滋声响,尚尊寒的剑柄与银箭抵触着,力道之大,他几步后退了数步,等他挥开银箭,脖子上骤然一凉,他回头,身后的张超正用一种得逞的笑意看着他,“你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