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爹冷静的分析,虽然有理,可纪流殇却是一个急性子,剑眉拧紧叫道,“那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凌月送命?”
“就算是送命,那也是她的命,谁也救不得她,你给我听着,这件事情我不许你插手,凌月是生是死与我纪家都没有关系。”纪太师严厉的命令道。
纪流殇星眸顿睁,失措的看着爹那铁青的脸,“爹,你……”
“对于这个凌月,你别奢想了,省得什么时候为她丢了命也不知。”
然而,却听一句重重有声的话丢下,“就算丢了命,我也要救她。”纪流殇的身影快速步出,步进了黑夜之中。
身后纪太师气得咳嗽起来,“你……你这个不孝子。”
严府,身为刑部尚书的严宇,府坻极其雄伟,黑夜之中,府院深深,门庭紧闭,而在唯一亮起灯的房间里,却传来了一声悲切的唤声,“蓉儿……”
“大人,现在我们该如何?凌月人在沼狱,想来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了。”一个三角眼的男子阴笑着说。
严宇咬了咬牙,在听到夏妃保住一命时,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悲切,转而变得阴毒,“这个女人必须死。”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通知沼狱那边的人,立即给她上刑,要用尽一切办法将她杀死在狱中。”
“可她是月妃,这是不是需要皇上亲自下令?”
“哼!月妃又怎么样?只要进了沼狱就是重大犯人,就算她死了,到时自有说法。”
“是。”
昏暗中儿牢狱里,叶陌桑闭着眼睛,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响动,不安涌上她的胸口,纵观这朝堂里,也有不少人想要取她的命,而此时她落难,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她不能有一丝懈怠。
正值深夜,一丝开锁声传入耳中,她猛然睁眼,只见四个侍卫正在牢外盯着她,其中一位冷哼出声,“月妃娘娘,得罪了。”
“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奉了大人之命,对月妃娘娘略施小惩。”
“你们动我试试?”叶陌桑厉喝一声,冷眼满含杀意。
开门的侍卫怔了怔,“月妃娘娘,这是大人的命令。”
“你们告诉你们大人,想要动我,去请示皇上,若皇上下令处罪我,到时随便你们处置。”叶陌桑厉声道,不管她受到什么处罚,只要龙舞阳开口,至少让他知道自已的处境,虽然赌这个男人对她的情意是一件很失策的事情,可是,她不想不冤不白的就死在这里。
叶陌桑的威名早就闻名了,加上她曾经得皇上一时的宠爱,更是让人不敢随意动她,此时,这群侍卫也只是刚刚得到上面的命令,现在看到这位月妃娘娘声色俱厉的表情,不由吓住了,过了一会儿,又将锁锁住离开了。
芙蓉宫里,龙舞阳轻轻将睡在怀里的夏妃放倒在床上,拢了拢眉头,一丝倦色泛上,高挺的身影站起,身后喜宁小声问道,“皇上,可要回宫里休息了?”
“回宫吧!”龙舞阳低叹一声,转身吩咐了众宫女,便领着喜宁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刻便到了东宫的石阶下,远远就看见地上跪了几个人,他剑眉骤拧,疾步过去,就看见德意殿的几个宫女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嘴里不忘求情,“请皇上放过娘娘吧!娘娘绝不是故意的。”
龙舞阳怒火顿涌,龙袍一甩,沉喝一声,“将这群奴才贬入冷宫,朕不想再听到任何替凌月求情之语。”说完,疾步走向了东宫方向。
高挺的身躯步进金碧辉煌的大殿,朝宽大的软榻处倚靠,目光阴沉的望着一角,龙舞阳思绪纷乱,想到他所期望的儿子化为一盆一盆的血水,就让心火怒涨。
“皇上,可要沐浴休息?”
“都退下吧!朕想安静。”低沉的嗓音透着无上威严。
大殿的人皆安静退下,大气也不敢出,唯有那道威慑的身影在金黄的烛光下,显得几丝寂寥。
德意殿,冷清的宫门,一改平日的气派,显得毫无生气,唯有几个小宫女坐在角落里抽泣,为自已的命运而担忧,在后宫这种地方,失去了依靠,就像失去了生存的地方。
今晚,却有一个人兴奋的睡不着,德妃辗转反侧,那张秀脸溢满了得意的笑容,皇上身边的两个女人,终于都清理了,夏妃虽然将月妃扳到了,可是,皇上不会再宠幸她了,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的女人,皇上只怕不敢再将龙子的命运交给她了吧!
从今之后,这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
沼狱,名副其实的地狱景象,暗无天日,只有阴暗的火光照出了触目惊心的牢狱,连空气都混浊不堪,腐肉臭味刺鼻,接近凌晨最黑暗时分,叶陌桑被一股冷意惊醒,对危险敏锐的感知能力,让她睁开了眼,看着这一条绵长而幽深的走道,细微的脚步声让她皱紧了眉。
终于在第一个黑衣人闯入眼帘,那闪着寒意的刀光,森冷刺目,叶陌桑眯了眯眸,想不到竟然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她的命,她趴在枯草上佯装睡熟,果然听到了轻微的开锁声,骤然疾风扑面,她猛然一个翻身,在暗杀的黑衣人震惊之际,双腿一踢,直将第一个黑衣人踢到了铁栏上重摔下来,在第二个黑衣人举刀砍来时,叶陌桑手中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剑,精湛的双眸顿化成凶恶女修罗,在黑衣人举刀之际,长剑狠狠刺入他的胸口,连人带刀直接刺出牢外。
随后的六个黑衣人见状,在一瞬的震惊之后,才霍命挥刀,六柄刀,在狭窄的过道里,行成了森严的刀阵,想要闯过,除非练有铜墙铁壁之身,黑暗的过道上,叶陌桑手提长剑,与这群黑衣人冷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