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心里一软,揉了揉豆子的冲天辫。
“所以我说明面上的,你今天做得就不错,既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又没有把柄落到别人的手里,这样无论谁也指责不了你。”
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叶子努力让自己的思想观和价值观向这个时空人靠拢,但对于孝字大过天的做法实在不敢恭维,自古以来就是母慈子孝,母不慈何来要求子孝呢?
豆子点头如啄米,两个墨丸子似得眼珠子亮的吓人,菱角似嫩生生的唇翘起,猛地向上一蹦,一口亲在叶子脸上。
“我都听媳妇的!”
晚上吃饭时叶子将一群人打量了一圈,坐在左下侧的是谢老大年约四十左右,枣核脸肿眼泡子,人看着有些严肃。
他的妻子王氏下午吃了个大亏,跟个小媳妇似的缩在后头,一副贤妻良母模样,后面跟着她的女儿二娘子大约十四五岁,两个儿子谢二郎、谢三郎。
大女儿谢大娘嫁到了范阳郡,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叶子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自己这身体好像就叫李大娘...
右下侧的是谢老三,约莫三十来岁,白净面皮眯缝眼儿,一顿饭功夫不是嫌弃窝窝头拉嗓子,就是嫌弃没有白米熬粥,反正没有一样能入得了他法眼的。
他后面跟着媳妇小陈氏,还有两个儿子谢四郎和谢五郎,都是八九岁模样,竟是一对双生子,小女儿谢三娘跟叶子差不多大,怯生生望着一桌人。
春草家和胖墩家屋子都是茅草屋子,让水一淹就还剩下一堵烂墙根,好在两家劳动力多,在谢家呆了两天等把窝棚搭好就搬回去了。
因为吴氏首战告捷,虽然老陈氏和王氏都在心里恨不能把她剁成肉泥,但顾忌脸面一时间相安无事,小陈氏战斗力不强,根本不是吴氏的对手。
谢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总共有三十亩地,水田二十二亩旱地八亩,只有谢瘸子一家种着八亩水田三亩旱地,其余的以前都是找短工打理,除了赋税,一年下来的赢余让跑货的姑姑家捎过去。
虽说没有分家,但一二十年了,年年如此,今年可就抓瞎了,一群人口袋比脸都干净哪还有钱雇短工?
叶子暗暗嘀咕怨不得穿越女第一步就是分家呢,这团队太差实在带不动,根本没办法打怪。
但古人讲究父母在不分家,除非出了什么大事惊动了族里和官府,要不然将就着吧,这也是谢老大和谢老三这么年来种种嫌弃谢瘸子一家,还愣是顶着一个户头的原因。
眼见要到大暑,正所谓禾到大暑日夜黄,育下秧苗谷满仓,昨夜又下了一场透地雨,正是育苗的好时节。
一家人还是不动弹吴氏暗暗着急,只得出头说服谢老汉,让一家人去田里整地。
被河水淹没过的田地黑油油一片满是淤泥,一脚踩下去一陷多深,田里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茅草,放眼四顾一片荒芜,偶尔零星一两个农人在田里卖力挥动着锄头。
谢老大轻咳一声,两手背在背后,一副大掌柜派头在地里晃来晃去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