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小福子穿着黑色斗篷从长乐宫偷偷摸摸的出来,径直向禁卫军的住所走去。
避开值守的禁卫军,小福子顺利的到了禁卫军统领薛为的住所。
薛为正打算脱衣休息,看见小福子进来了,赶紧合上衣,“大人,您怎么?”
小福子坐在凳子上,说:“我来是告诉你,太后娘娘已经将你相好的莲儿在宫外安置好了,你有空便可出去看她。”
薛为一听,高兴道:“真的?多谢太后娘娘。”
小福子摆摆手,“谢倒不必,不过娘娘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何事?卑职定当在所不辞。”
小福子向他招招手,薛为不解的过去,一阵迷烟出现在眼前,薛为顿时不省人事。
小福子笑了笑,“蠢货,莲儿知道我们的事,太后娘娘怎会留活口?”
他将薛为拖到书桌前,拿出怀里的药倒在茶杯里,掰开薛为的嘴喂了进去。
之后,又拿起纸和笔,写了一份认罪书放在旁边,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趁着夜色离开了。
第二日,稽查院。
林清欢一早就得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真凶自首了,所以她便急匆匆的从府里赶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刚到稽查院,宋纪棠带着莫启从里面出来。
“宋纪棠,我得到消息,说是真凶自首了?”
宋纪棠点点头,说:“我知道。”
“可咱们....”
宋纪棠知道林清欢想说什么,“既然有人顶罪了,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林清欢默认,她知道,宋纪棠有自己的考量。
来到宫里,薛为的房间围满了人,洪太后坐在正坐上,瞧着宋纪棠和林清欢来了,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
“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燕帝摆摆手,“清欢丫头也来了。”
林清欢福福身,“臣女进宫探望安宁公主,听说此前的案子有了进展,便和宋总督一起来看看。”
洪太后似笑非笑的说:“哀家听闻清欢小姐近日和宋总督一同办理此事,看来林相教了位好女儿。”
林清欢朝她笑笑,“太后娘娘谬赞了,我不过是闹着玩儿的,主要案情还是宋总督在办。”
“好了,”燕帝打断了她们,“母后此次叫朕和他们前来,说是凶手找到了,那犯人所在何处?”
洪太后朝小福子使了使眼神,小福子点点头,走到宋纪棠身边,恭敬的说:“宋总督,请跟我来。”
林清欢看着宋纪棠跟小福子走进里屋,对燕帝福了福身,“皇上,臣女能进去瞧瞧吗?”
燕帝知道她聪明,对她点点头,“去吧。”
宋纪棠看着桌上趴着的人,有些微讶,林清欢问:“这是?”
“皇家禁卫军薛为。”
“什么?!”林清欢一惊,“谁能将他杀了?”
小福子微微笑道:“清欢小姐这话就说错了,认罪书都在这儿,明眼一看就是自杀。”
宋纪棠拿起桌上的认罪书,仔细看看了。
“如何?”林清欢见他半天不说话问道。
宋纪棠看了她一眼,说:“确实是薛统领的亲笔。”
“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不会,”宋纪棠否认道。
几人查看完尸体出去,洪太后和燕帝坐在椅子上,小福子将认罪书递给燕帝,燕帝接过去看了看。
信中交代了,薛为和竹若暗通曲款,后又和织造署的莲儿偷偷摸摸的在一起,莲儿有喜后,被竹若知道了,竹若一直拿这事儿威胁自己,自己一气之下,失手杀了竹若;
后来这件事被莲儿知道了,薛为怕莲儿将自己杀人的事告发出去,便一不做二不休,狠心将莲儿杀害。
燕帝越看越生气,将信扔在地上,“混账,薛为真是枉顾朕对他的信任。”
孙公公一旁安慰道:“皇上息怒,如今罪犯已伏法,亡灵也可得以告慰。”
“是啊,薛为如今已自杀谢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洪太后下定结论。
林清欢上前一步,说:“皇上,太后娘娘,臣女觉得此事尚有疑点。”
“有何疑点?薛为在信中已经说了,是他一手害了两条人命。”洪太后不悦道,她可不想此事又被这死丫头搅和。
林清欢还想说什么,被宋纪棠拦住了。
“太后娘娘说得对,此事定是薛统领一人所为。”
林清欢不解的看着宋纪棠,她不相信,凭宋纪棠的脑子,会看不出来这件事存有疑点。
洪太后笑了笑,燕帝开口道:“既然薛为已自首,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皇后无辜受牵连,朕去看看她。”
洪太后拦住燕帝,“皇帝,既然这件事查清楚了,那庆儿和灵儿的婚事是否?”
“母后放心,朕会亲自赐婚。”
说着,燕帝就快步离开了这儿,前往凤仪宫,洪太后满意的笑笑,在小福子的搀扶下也离开了。
宋纪棠派人将薛为的尸体抬回稽查院处理,又盯着人收拾现场。
完事儿后,宋纪棠和林清欢走在宫道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
林清欢停下脚步,不悦的问:“宋纪棠,你真的觉得薛为是自杀的吗?或者,你真的觉得这件事全是薛为一人所为?”
“皇上定论已下,自是如此。”
“你...”林清欢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宋纪棠无奈的摇摇头,跟在她后面。
两人出了宫门,宋纪棠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清欢,别闹了。”
“你觉得是我在胡闹?”林清欢甩开他的手,“我本以为你是个嫉恶如仇、聪明无比的人,我以为你和其他为官的人不一样,结果终归是我林清欢看走了眼,你和他们一眼,只会向强权低头。”
宋纪棠皱眉,说:“你原来就是这样看我的?”
“不然你以为?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是谁做的,刚刚你为何不向皇上说明?”
宋纪棠看着她这般生气,柔声道:“不是我装傻,是方才的形式不允许我这么做。”
林清欢不说话,直直的看着他。
宋纪棠继续说:“我自然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但牵扯之人太广,以你我的片面之词,不足以当做证据翻供;
还有,你以为就我们俩儿看出来这件事有疑点吗?皇上那是在给太后找台阶下,撇开这件事和皇后的关系。”
林清欢一听,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太后这么做不就是打压皇后吗?若自己和宋纪棠非要再查下去,保不齐太后会不会狗急跳墙,再次陷害皇后。
“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林清欢不甘心的说。
宋纪棠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当然不会,只是现在时机不对,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再找机会削弱洪家的势力,等洪家倒了,太后一个女人,身处后宫自然掀不起波浪。”
林清欢赞同的点点头,她虽然现在很不甘心,但宋纪棠说的却不无道理。
宋纪棠见她还是这般不高兴,说:“我听说鲜味居新出了一种糕点,王城的小姐们都很爱吃,不如咱们现在就去瞧瞧?”
林清欢一听有吃的,立马来了兴致,拖着宋纪棠向鲜味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