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宋纪棠来到山洞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寻了些柴火,生了几堆火取暖。
宋纪棠指着旁边的山洞,对林清欢说:“这边还有个小一点的山洞,你和你的丫鬟去这里吧。”
林清欢看了看,明白他的意思,扶着秋竹走了进去。
莫启抱来一堆柴,点燃在洞中,说:“五小姐,秋竹姑娘,你们先在这儿烤烤火,免得着凉,我在洞口给你们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林清欢微笑道谢:“劳烦你了。”
莫启笑着摸摸头,走了出去。两人将外衫脱下来,架在旁边烤干。
林清欢的帷帽刚刚也被冲走了,现在顶着一脸的红疹子。秋竹从怀里拿出一方打湿的丝帕,放在火旁烤干。
“小姐,帷帽不见了,您的脸又未好,只能用丝帕遮住了。”
林清欢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算了吧,就这样了,整日捂着也不方便。”
说罢,林清欢轻轻抬起秋竹的脚,看着她原本洁白的玉足变得红肿。
心疼的说:“秋竹,真是委屈你了。”
秋竹忍着疼痛,笑着说:“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疼的,过几天就好了。”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加倍对你好。”林清欢坚定的说。
秋竹将自己的脚放下来,拉着林清欢的手说:“小姐本来就对我很好,您别自责,天灾而已,就当我自己倒霉吧。”
林清欢看着她,只怕,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外面的天慢慢暗下来,林清欢和秋竹也将衣服烤干了。林清欢穿好衣服向洞外走去,便看见宋纪棠手里提着几只野鸡和一只兔子。
林清欢高兴的走过去:“你怎么去打猎了?”
“带的吃食都被洪水冲走了,只能吃这个了,”宋纪棠将手里的东西扔给莫启,说:“你去处理一下,晚上大家将就将就。”
“是。”莫启赶紧拿着猎物去处理,秋竹扶着墙出来,见此便上前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我来帮你吧。”
莫启确实不太熟练,但看着秋竹受伤的脚,说:“你还是歇着吧,我会弄。”
秋竹轻轻地动了动脚,说:“没事的,我来我来。”
莫启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起去。倒是站在一旁的林清欢看着他俩儿笑出了声。
宋纪棠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林清欢靠近他,一脸笑意的说:“你不觉得你这个小侍卫对我的丫鬟有意思吗?”
宋纪棠望去,那边两人忙碌的背影,确实有点儿像平常人家的小夫妻。
“你别说,他们俩儿还真有些般配,要不等回王城后,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吧?”林清欢单手靠在宋纪棠的身上说。
宋纪棠身子一扭撇开她的手,说:“莫启是稽查院的人,在刀口上讨生活,你的丫鬟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林清欢听着他说这话就不高兴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稽查院的人就不配成家吗?再说了,谁说所有的女子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这些男子,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说着,林清欢气冲冲的走了。宋纪棠看着她,心里想着刚才她说的那番话,思索良久。
秋竹和莫启弄好吃食后,立刻分给了大家,尝过之后,众人都夸赞秋竹的手艺。
“秋竹姑娘好手艺,这野鸡烤的外酥里嫩的。”
“是啊,鸡腿上的肉也不柴,好吃。”
秋竹不好意思的笑笑,拿着两只鸡腿朝林清欢走过去。林清欢正坐在树下生着闷气。
“小姐,来尝尝我烤的鸡腿吧。”秋竹将鸡腿递到她面前。
林清欢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鸡腿,看了看宋纪棠正悠闲的啃着鸡腿,赌气说:“我不吃。”
秋竹不知道她怎么生气了,以为她是不想吃这个,说:“那我去宋总督那边拿点烤兔子来?”
林清欢一听,拿过秋竹手中的鸡腿,边吃边说:“不要,我就吃这个。”
秋竹被她弄得更加迷糊了,小姐这是怎么了,一会不吃一会儿吃的。
众人吃过后,天已经黑了。
宋纪棠拿着剑准备出去,吩咐好随行的稽查院侍卫们轮流值夜班,以免遇到什么不测。
秋竹睡着后,林清欢也拿着剑准备出去。这刚一出门,便被宋纪棠逮了个正着。
“你去哪儿?”
林清欢转过身来,看见是宋纪棠,松了口气道:“你这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宋纪棠继续追问:“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作甚?”
林清欢见瞒不住他,只得开口道:“我觉得白日里的山洪有蹊跷,想再去山间看看。”
宋纪棠看了她一眼,想不到她也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过,他是不会让她去犯险的。
宋纪棠说:“回去吧,我去看就可以。”
林清欢拒绝道:“那怎么行,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宋纪棠走在前面:“我是担心你托我后腿。”
林清欢见他没阻挠自己,快步跟上他,“放心吧宋总督,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两人快速来到山间,路被赌断了,若是不搬离这些石头和树干,怕是过不去。
宋纪棠查看着这些地方,想找一些蛛丝马迹出来,但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泥巴树枝,完全没有其他的东西。
“宋纪棠,你快过来,”林清欢朝他招手道,“你看这些树干。”
宋纪棠走过去,看着地上裹了泥巴的树干,说:“怎么了,不就是普通的树吗?”
林清欢粲然一笑,用剑将一棵树上的泥巴挑开,宋纪棠定睛一看,“这是雪松?”
“没错,就是雪松”林清欢弯腰,仔细看了看树根断的地方,“这么整齐的断口,绝不是自然断裂的。”
宋纪棠看着这些树,说:“雪松乃名贵树种,一般的地方是养不活的,何况此地的土壤贫瘠,更是养不出这么大一棵的雪松。”
林清欢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是有人故意不让我们去丰县的,但是谁会下这么大的手笔来堵截我们?这么多雪松都被砍了,要是制成木料,得换好多银子。”
宋纪棠看了看天色,说:“好了,知道这不是天灾就好,先回去吧,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呢。”
林清欢哦了一声,跟着宋纪棠回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宋纪棠躺在树上,抬头看着太空,不知明日,又会发生些什么,此去丰县,怕是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