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夜好眠,林清欢想着宋纪棠的衣服还未清洗,今早在辰时就起了。
用过早膳,林清欢去给沈氏问了安,便急匆匆的回到自己小院子。
夏荷刚从小厨房出来,便看见林清欢在院子里提着水桶。夏荷赶紧跑过去,接过林清欢手中的水桶。
“小姐,这等粗活儿还是我来吧。”
林清欢身子一扭,将桶放下,摆手道:“无妨,你小姐我才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呢,再说了,宋纪棠的衣服,我是一定要亲手洗的。”
见林清欢坚持,夏荷也就随她了。
不一会儿,林清兰和她的丫鬟荣月来锦苑给沈氏请安,路过林清欢的小院子,看见她蹲在地上,忍不住的上前嘲讽。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妹妹啊。”
林清欢顿了一下,并不打算理会她。
林清兰见她不理会自己,直接走到她面前,故意踢了一下她的水盆,水盆里的水不小心沾到了林清欢脸上。
“哎呀,五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看看我这笨手笨脚的,不像五妹妹你,还能亲自动手洗衣服。”林清兰一脸愧疚的对她说,眼里却充满了讥笑。
林清欢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站起来,对着林清兰笑道:“四姐姐不仅是笨手笨脚的,这走路都不长眼呢。”
“你...”林清兰有些生气,怎么自己每次都能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清欢弯腰,将衣服从水里拿出来,拧干后使劲儿甩开。荣月护着林清兰,但还是有不少的水渍沾到林清兰的身上和脸上。
林清欢笑着将衣服挂在杆子上,一脚将水盆踢翻在林清兰的面前,吓得林清兰和荣月连连后退。
“林清欢,你疯了吗?我这身衣服可是新裁的。”林清兰生气的大吼。
林清欢拍了拍手,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说:“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我计较了。”
荣月拿着手帕替林清兰擦了擦脸,林清兰狠狠的瞪了林清欢一眼,突然看到了林清欢身后晾着的衣服,随即阴狠一笑。
“五妹妹,你这洗的谁的衣服啊?我怎么看着,像是男人的外衫呢。”
林清兰直直的盯着她,她倒要看看,这么件男人的衣服,林清欢该如何解释。
“是我的,如何?”正当林清欢在想如何解释时,刚向沈氏问了安的林景逸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林清兰说:“四妹,这件衣服是我的,昨日不小心被五妹弄脏了,她为了给我赔罪,才亲自洗的。”
林清兰当然不会相信这件衣服是他的,平日里的林清欢哪有这么懂事。
“原来是二哥哥的,我还以为二哥哥平日里只喜浅色的衣物,这黑色的衣衫想不到二哥哥也喜欢。”
林景逸朝她笑笑,“四妹不是饱读诗书吗?这黑色沉稳大气,男儿自当喜欢。”
林清兰绞着丝帕,今日这茬,怕是找不成了。
“还是二哥哥博学多才,”林清兰强笑着,对林景逸福了福身,“清兰还要去给大夫人请安,就先行一步了。”
望着林清兰和荣月远去的背影,林清欢松了口气,胳膊搭在林景逸肩上。
“哥,你来的也太及时了。”
林景逸拍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你呀,就不能让人省省心,方才母亲和长姐还在说你呢。”
林清欢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着说:“下次,下次我定会注意的。”
秋竹端着茶水放到石桌上,林景逸走过去坐下。
又看了眼杆子上的衣服,问道:“说吧,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
林清欢见瞒不过他,便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所以,你喜欢上了那宋纪棠?”林景逸喝了口茶,悠悠说道。
林清欢哀怨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哥,你不应该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吗?”
林景逸白了她一眼,拿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要是受伤了,还不嚷嚷的全府都知道了。”
林清欢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哥哥了解我。”
“妹妹,宋纪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林景逸瞧着自家妹妹一脸花痴样,忍不住劝道。
“宋纪棠年纪轻轻就掌管稽查院,这几年结下的梁子肯定不少,你就不怕和他在一起后,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吗?”
听完林景逸的分析,林清欢并未动摇自己的心思,摇摇头坚定的说:“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他任职稽查院多年,处理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这般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男子,试问天下哪个女子舍得放手?
再说了,从小到大,咱们在这相府不是也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吗?相府里,又比外面的世界干净多少?”
林景逸听完这番话,突然感觉,自家妹妹好像从来都不是那般的无忧无虑,真不知道,自己该是为她高兴还是难过。
午后,林清欢回到房间,正打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秋竹急匆匆的跑进来了。
“小姐,不好了,铺子出事了。”
林清欢一听,赶紧吩咐秋竹备好马车,赶去自己的铺子。
路上,秋竹把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原来是对家看不顺眼,故意来砸场子的。
林清欢前两年开了一个古董收藏铺子(聚宝阁),每月十五,古董铺子都会举行一场竞拍会,每次竞拍所得的银钱都会捐出去救济王城内贫苦人家。
因为铺子的义举,让聚宝阁取得了不少的好名声。这不,今日竞拍会上,就有人出手捣乱了。
林清欢和秋竹赶到铺子时,正厅里一片狼藉,两拨人正在厮打,管理铺子的阿财已经受伤了,倒在一旁。
林清欢一脚将脚边的凳子踢上竞拍台上,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
林清欢轻轻一跃,落坐在竞拍台上的椅子。
美目扫了扫整个大厅,看到为首捣乱的人,林清欢轻蔑一笑:“哟,原来是洪尚书的儿子洪大人啊。”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面容猥琐的笑着说:“叫什么洪大人呀,清欢妹妹,多日未见,生的越发俊俏了。”
林清欢看着他这猥琐的脸,感到无比恶心:“不知洪大人今日到我这小小的铺子有何贵干?”
洪柏奇笑嘻嘻的说:“清欢妹妹不知道,这两年你这铺子垄断了整个王城的古董行业,早就有人对你不满了,这不,几家店铺联合请求,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呀。”
“我怎不知有人不满呢?我看,这是在狗说狗吧!”林清欢把玩着头发说道
洪柏奇见林清欢羞辱他,生气的说:“林清欢,别给脸不要,你是丞相的女儿又如何,你爹在太后娘娘面前不过是一条狗,今日,我还偏要砸了你这破铺子。”
说着,洪柏奇的手下又开始动手砸东西。
林清欢也不恼,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砸,洪柏奇以为林清欢被他吓着了,越砸越起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