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哀叹学界药丸的评论下日常点赞后，王朔翻开电子练习册开始复习。
这个世界的学业难度实属离谱，初中就开始学微积分。
得亏王朔毕业没几年，否则初中课程都跟不上。
特别是历史课。
很多对常人来说属于常识的东西，对他而言都是缺失的空白。
若不是刚来时身体年纪小，学习的课程难度相对较低，王朔都不一定能补起来。
虽然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但他并不准备放弃学习。
王朔想成为炼金师。
是和在修真世界里想成仙近似的愿望。
实际上，炼金师只是日出之地的民间叫法。
中原地带更习惯称为方士，炼丹师，求道士。
也有称为巫师，真理追寻者的，反正都不是官方称谓。
官方称谓是荣誉武装科学家，荣誉武装工程师。
总之，是真正的超凡力量。
也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体系中，唯一能达到第六能级的存在。
具体来说，有些类似与王朔前世看过的一本网络小说，《儒道至神》。
这是一个科学家掌握天地之力的世界。
王朔曾经在科普类综艺节目中看到，某位海洋学家为了解释水力学，而挥手分海。
从那一瞬间起，他就清晰的意识到。
在这个世界，好好学习，就是最好的出路。
成为炼金师非常困难。
这不单单是天赋或智商的问题。更是资金乃至关系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科学准平比前世高出不少。
面对综合性越来越强的科学问题，集体合作进行科研是大趋势，光靠自己单打独斗的科学家已经越来越少。与此同时，实验探究对设备以及环境的要求也越发苛刻，一个符合国家标准的大型实验室，光是每年的维护费，也有几亿联邦币。
科学家想要获得荣誉武装带来的超凡力量，需要在学界做出不小的贡献。
粗略的用金钱类比，至少相当于为社会创造了几百亿乃至上千亿的价值。
所以，王朔想要成为炼金师，不单需要掌握足够的学术知识，还需要统合身边的资源。
无论是人脉，资金，名望，只要能产生价值的，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他现在为政府工作，甚至在特殊部门挂职，也是为了能在未来的审核中更加便利。
王朔觉得世事有时就是荒诞。
这个世界客观存在神灵。
宗教再无踪影。
这个世界客观存在灵异。
污秽被捕杀殆尽。
这个世界客观存在超凡力量。
科学得到了难以置信的重视和应用。
王朔第一次翻开历史课本，整个人都是蒙圈的。
对现在的他而言，最难的课程是依旧是历史，特别是科学史，非常容易搞混。
将习题内容再扫了一遍后，王朔呼了口气，闭上眼。
后颈传来轻微灼烫，眼前显出朦胧的无尽漆黑。
迷雾都市。
除了吸收意识体，这片空间还能当做记忆迷宫。
王朔说，“在约5世纪前后，原始的蒸汽机出现在索姆森林延边，6世纪中叶，圣灵苏拉特改良了蒸汽机，促进了当时的宗教改革。643年，炼金师于斯力克武装革命中登上历史舞台。”
他的话音一落，漆黑的视界随之变化，显化出灰暗的世界。
天空是凝固的铅云，地上是黑铁的壁垒。
在蒸汽锅炉和黄铜殿堂的簇拥下，人群间的厮杀正在持续。
“这并非科学与宗教的争斗，而是宗教内部的流血。最早的炼金师相信物理规律是上帝创世的语言，是谛听神说的阶梯。蒸汽门徒拉尔斯，他坚信神爱世人，蒸汽是人类的福音书。”
梦中的世界缺乏细节。
蒸汽枢纽轰鸣，一股股灰褐烟云在黑铁堡垒间不断升腾。
铁墙的纹理模糊，模糊的人群，模糊的硝烟，模糊的血腥。
不变的惨烈，永恒的争斗。
“众所周知，原始的信仰来自对未知的恐惧。神灵并非慈爱的父。是高于人类的主，是阶级律法，是暴力的化身。有说，我来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儿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人的仇敌就是自家人。”
厮杀中的双方都带着灰色面具。
面具下的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教徒与异教徒。
在狂热的呼声咆哮中，成群的士兵举起了蒸汽的枪械。
暗黑色的气压枪口对准人群，在指挥官呼喊中扣动扳机。
木质的陀螺锥在空中旋转尖啸，像钉子一样凿入人体，将活人打成粘稠的碎肉。
暗红色的血液遍地流淌，绝望的哀嚎绵长嘶哑。
“拉尔斯被审判有罪，但他的死却进一步推进了宗教分裂。拉开了西部宗教混战的序幕。”
王朔扭头朝右看，“而同时，在遥远的东方，崭新的大统一帝国正向世界宣示他的到来。”
梦境缺乏时空感，心念流转间，威严雄壮的海上舰队便出现在海岸边沿。
万象摇了摇王朔的身子。
视界如泡影般湮灭。
王朔转头看向漆黑深处。
迷雾都市似乎无限辽阔，他过去探索了数十次，也没能找到边界。
但越往外，时间感就越模糊，梦境本身也越发怪异。
想法一闪即逝，王朔摇摇头，彻底脱离迷雾都市。
......
两人吃过夜宵，万象呵欠着去洗漱。
王朔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回屋开始剪辑视频。
在直播这个圈内，王朔算不上权威，但始终热度不低。
这主要来自于他独特的直播效果。
大部分恐怖直播都是奔着惊吓观众的方向去。
就算污秽种本身不强，也要通过机关道具来创造氛围。
在城市化进程步入大后期的现如今。
不少主播甚至完全找不到鬼，直播全得靠演技特效经费。
王朔反其道而行之。
他的直播主旨，就是展现人类的科技力量，遇门踹门，遇墙炸墙，追杀污秽。
结果出乎意料的广受好评。
用弹幕的说法就是：
别的主播让我理解了我们的祖先为何愚昧，森哥让我知道了现代的我们有多牛批。
刚开始，还有舆论媒体批评。
认为王朔的播法会让观众轻视污秽的危害性，造成惨剧。
从结果看，王朔的观众人均装备电离武器，对武术的兴趣也颇高涨，却没出过意外事件。
因为他们脑海中有根线，接触污秽如果不是为了装逼，那将毫无意义。
要装逼就要跟森哥一样牛批。
而其它主播看似展现了污秽的危害性，但归根结底只是演戏。
他们不可能表演遇害身亡。
他们为了节目效果而塑造的角色迟钝又作死。
明明是蠢货的主角也能胜过污秽，让观众老有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视频剪到一半，王朔抬头扫眼时钟。
十点半，该睡了。
简单洗漱后，王朔拉上窗帘，夜灯亮度自动调节，屋内昏暗。
王朔脱去上衣，一下躺倒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金色的贴纸在温黄灯光下微光粼粼，不知怎地显得有些脏。
刚到这时，房里到处是灰渍霉斑，就算油漆也遮掩不住。
两人用了一个星期，给全屋铺了贴纸和塑胶地板。
万象难得没发病，只是一直在偷懒。
王朔偏过头，床头柜上立着两人的照片。
面容狼狈的他和笑嘻嘻的万象勾肩搭背。
两人站在颁奖台上，背后是【座間市格斗大赛青少年组】的红色横幅。
刚开始学武是为了安全感。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后来练武是为了自保。
王朔真没想到，自己重回初中，居然会体验到校园霸凌。
外来户加失聪加无父无母，即使换了个世界，有些东西在日出之地也没有改变。
现在是为了实现目标。
练武，学习，直播赚钱，成为炼金师......
王朔泛起困意，呵欠着卷起棉被，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在真正的梦里，他操控着梦境，继续复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