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且还是孤身一人,每天宫里府里都忙不过来,又如何腾出时间管一个孩童呢。倘若送去参军吧,年纪又太小,进宫吧,也没个名分。
正巧梁管家来了:“顾大人,这时顾府差人送来的书信”。
梁管家此时看见角落里脏兮兮的吴源问顾世:“不知顾大人,这个孩子是?”
顾世道出了来龙去脉,这时管家提议说:“小的倒有一主意,南苑有一个老妇,那妇人在梁府里呆了40年了,这府里的小孩她照看过不少。不如把人放那里去”。
顾世想了,如今也别无他法。就带着男孩就去了南苑,去南苑又远又偏僻。又是打听又是问的,走了好久才找到了这位老妇人。
此时老妇人正在井边浣洗衣裳,见了顾世赶紧擦了擦手,先给大人磕了头行了礼:“小的见过顾世大人”。
顾世此时一愣便叫老妇人平身,说:“其实在下有要事相求,这个男孩是今日小姐命我带回的孩子,因不知何处安置,也是听梁管家的话送到这来,还请您好生照看”。
妇人回答:“大人您说的哪里话,大人的事就是我们这些小的的大事,正巧小的膝下无子无女,一定好生照看,还请大人放心”。
顾世:“我还有皇命再身,即刻要进宫当差,就不在此久留,告辞。
话说完又转身从怀里拿出一瓶创伤药丢给吴源,说道:“这点小伤养一阵就好了”。
顾世转身就离开了,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白色美丽的背影……
妇人看着离去的顾世,心中一片感叹,当时的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其他的孩子现在如何。
妇人目送着顾世大人离开,看了看大人带来的这个孩子身上是又脏又破的,心里琢磨着得先收拾收拾才行,于是放下手里的活。
就这样,妇人在前面走着,吴源在后面跟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妇人的屋子。
吴源看着婆婆干净又整洁屋子却想起自己的家,接着又想起来自己的爹和娘,悲伤油然而生。吴源的眼眶里泛着泪花,看见老妇人,又赶紧抹去了眼泪。
妇人从炕上的大箱子里翻了翻,拿来一套干净的灰色麻布的衣裳说:“这件是之前院子里边一个男孩的衣裳,之前我洗好后收起来的,我一会先带你去洗个澡收拾收拾,再换上瞧瞧合不合身”。说完就把衣服放到吴源的手里,带着吴源去洗澡。
吴原在澡盆里不知不觉的就沉浸在温暖之中,过了好久才洗完澡。依依不舍的出来,换好衣服。虽然大了些,但是穿着也没有问题。
婆婆打量着着眼前的孩子,我哩个乖乖,这哪里还是小乞丐!
眼前的小男孩的皮肤虽不是肤若凝脂,但是白里透红。一双英气的眉毛下有着像扇子似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就连那睫毛,恐怕是半辈子也没见过谁有这般长!!这给婆婆稀罕的不得了。
被婆婆看着的小吴源久久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饿”。
阿婆看到吴源终于和自己说话了,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在这等着啊,我这就给你弄些吃食过来”。阿婆走了过不多久便回来了,手里还拿来了些干粮还有只有自己过生日才能吃到的糕点果子。吴源立马吃的狼吞虎咽,但始终都不讲话。
妇人于是又打探性的问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源这才细细的打量起妇人,自己印象中的奶奶也是这般模样,黑发和银丝混步在妇人的头上,脸上的皱纹彼此起伏,眼角也因为岁月而坠下,但是眼睛却明亮至极,好像岁月就像纱一样只是覆盖在表面,却无法触及到内心。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简单且干净,发髻也是梳的干净利索。只不过奶奶一生节俭,舍不得钱去请大夫,自己八岁那年就病逝了...........
吴源低着头,沉思了许久,低声的说道:“我没有名字”。
妇人刚想问为什么,这话到嘴边好像又明白什么说:“没名字好,没名字好,在府里总要有个名字,院里的啊猫啊狗也都有个名字”。
“后天风水先生来,我呀正好去给你求个名字。”然后又想起男孩身上的伤,赶紧吴源给涂上金疮药。
只见吴源身上的骨头纹路是清晰可见,瘦小的身上可谓是新伤添旧伤,有的是淤青,有的伤口则早已又红又肿!
婆婆心疼的边上药边说:“这府里可不同别家的小家小院,也不同于一般的府邸。各院又各院的规矩,你要被其他人看到那一条不符合院内的章法,你就说不定就先被打个半死。在这个院内,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
吴源疼的额头沁出了汗水,可是上药的时候却一声没吭,一点也不像同龄孩子那样,反而十分的坚强。
或许是太累了,吴源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妇人瞧着吴源睡着了便放心了,这才出去把剩下的做了。
太阳逐渐下山了,妇人忙完回来看见吴源已经醒了。妇人想必吴源不怎么说话,想必一来是不太熟悉,二来是害羞和她这样的老人家待在一起,毕竟和小孩子还有代沟的。
于是妇人想了想就从自己的柜子找出一套干净的被褥。
妇人拿着被褥对吴源说:“你呀,就和咱们院内另外三个男孩住在一起,平时也好能学些东西,而且你们年纪相仿,也能玩到一起去”。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一个房间的外面。
此时,三个小男孩在床上打闹,领头的大男孩有模有样的学起了管家:“我可是刘管家,你们谁敢不听令呀?”边说边捋着自己的粘上去的两条小胡子。另外两个也有模有样的跪着。忽然听见有声音,三个人赶紧钻到被子里又假装睡觉。
一进屋子,屋子也不小,一个外屋,一个里屋。外屋里堆积了一些物品,上面布满了灰尘。屋子虽然大,除了里屋里一张大通铺以外,什么都没有。
老妇人看三个小孩子睡了,不想打扰孩子们休息。于是便悄悄的把吴源领进来,把他安置到最右边,给他铺好被褥后又小声叮嘱几句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