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馥已经开始脸色惊慌了起来,辛评继续说道:“再说袁太守,麾下谋士如云,名将如雨,哪怕受粮草所限,可却有十万大军。而且各位不要忘了,清河张扬一直都和其交情深厚,到时候冀州四分五裂。再加上并州还有大破匈奴早就对冀州虎视眈眈的杨奉,冀州就是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啊”?
韩馥惊慌的站了起来,渡步道:“若不是仲治所言,老夫还不知我冀州居然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局面,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韩馥如此作态,众人都不由的也惊慌起来。辛评和荀谌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笑意。
耿武见此急切得说道:“州牧,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张扬能做清河太守完全是州牧的恩德,否者他将无家可归。张扬怎么可能帮着袁绍对付您呢”?
辛评却说道:“州牧对麴义同样恩重如山,还不是无缘无故的反叛,更何况如今冀州如此势危,张扬见到有利可图,难到长史就敢断言其不会趁火打劫吗”?
耿武闻言不由症了,只得说道:“这.....我是无法断言,只是....”。
辛评说道:“既然无法断言,就任何可能都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下觉得,此等大事面前,州牧应该做最坏的打算,面对现实,才能完善的应对”。
闵纯还要说什么,只见韩馥罢了罢手低沉道:“别驾不用安慰老夫了,而今冀州确实危如累卵,老夫确实要做最坏的打算。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回去都好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解决此次危机”。
众人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的散去,耿武和闵纯见到辛评走过,耿武还想上前和他理论。
闵纯却拉住了他说道:“算了,心不在一个地方,如何说都没用的”。
耿武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枉州牧如此器重此人,此人解决办法没有,却全程说些丧气之言,真是可恶..可恶啊”。
再说韩馥坐在大堂之上皱着眉头想了良久才发现荀谌居然没走,而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韩馥这才说道:“刚才老夫走神了,居然没发现友若。是有什么事和老夫说吗”?
荀谌给韩馥行了礼之后说道:“州牧啊,如今冀州形势危急,在下深思之后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解决,只是...只是在下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韩馥闻言顿时一亮笑着说道:“哈哈,友若既然有妙计,为何不早早说来,不必疑虑,尽管说来”。
荀谌默默的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如今公孙瓒率领数万精锐攻打冀州,势不可挡。而袁绍也带领数万大军东进,究竟是何目的我们都不得而知啊,更不要提麴义和并州都对冀州虎视眈眈啊,在下实在为您的危险处境而忧虑啊。”
韩馥闻言也沉重的说道:“是啊,如今冀州局势确实令人忧虑,友若快说说是何办法”?
荀谌闻言看着韩馥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直言了,若有冒犯,望勿见怪。”。
荀谌看着韩馥问道:“您好好深思,论宽厚仁义让天下英雄归心,您比的上袁绍吗”?
韩馥闻言脸上尴尬不已,但韩馥为人书生气还是低声道:“老夫有自知之明,比不上”。
荀谌又问道:“那么论临危不乱,处事果断,智慧和勇气方面,您比得过袁绍吗”?
韩馥闻言皱着眉头低沉道:“唉...比不上”。
荀谌又继续问道:“那么数代以来,家族德高望重,恩德布于天下,您比得过袁绍吗”?
韩馥闻言摇着头说道:“还是比不上”。
荀谌说道:“袁绍乃一代豪杰,您三个方面都不如他,他必定不会甘心在您的麾下,而冀州乃天下富裕肥沃之地,若是他和公孙瓒联合起来,再加上并州杨奉也可能对冀州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您灭亡的时间不远矣。”
韩馥闻言站起身来切记道:“那老夫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荀谌说道:“如今这个局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冀州这个烫手的山芋让给袁绍,袁绍和您是老朋友了,将冀州让与袁绍,袁绍一定会对您感恩戴德。到时候公孙瓒也不敢再和袁绍争夺冀州,冀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您即可得主动让贤之美名,也可保得您自身的安稳,岂不美哉”?
韩馥闻言不由走来走去,脑中作着天人交战,想了会还是觉得保命要紧,于是叹口气道:“哎....也罢,说起来老夫能做这冀州牧也是深受袁家之恩德,如今也算是报恩了....”
到了第二天,韩馥就召集众人宣布了自己想将冀州让与袁绍的想法之后,众人震惊过后,立刻就有辛评,辛毗,荀谌和其它人的支持,倒是田丰和沮授二人对视一眼默不作生。
耿武和闵纯闻言自然是惊恶万分,两人不由绞尽脑汁的劝说韩馥,韩馥刚刚被说动了,可辛评兄弟和荀谌都站出来反驳。
只听耿武怒声道:“哼,你们说得好听,州牧将冀州拱手让与袁绍,这不是等同于将刀剑交给他,以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你们究竟是何居心,难到收了袁绍什么好处不成,在此妖言惑众”。
闵纯也怒声道:“州牧平日里一直对你们三人是礼遇有加,如今出了事,你们却给州牧出这种馊主意,你们的忠义何在?如此做派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二人又痛骂辛评兄弟和荀谌,可三人稍微脸红之后,都是一副我们是为州牧安全着想的嘴脸,一番夸大其词的危险将韩馥吓得更加坚定了将冀州让与袁绍的想法。这场会议当然是不欢而散。
耿武二人正在一座酒楼的雅间中喝着闷酒,这家酒楼名为凤鸣楼,新开不久,但是这里的菜肴实在一绝,就连韩馥从前都没吃过如此美味,所以这里的声音极好。
二人不断抱怨今日发生的一切,又痛骂袁绍,公孙瓒,辛评,荀谌等人。说得再多又没什么好的办法,更多的都是无奈。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隔壁雅间传了交谈之声。只听其中一人道:“黄兄可能还不知道吧,冀州很快就要发生大事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道:“这谁不知道啊,麴义反叛,公孙瓒突袭河间,袁绍率兵东进,整个冀州城,全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如此繁华的冀州城还能安稳多久”。
先前那个声音又响起了:“黄兄误会了,我所说的当然不是这些,而是前两天我居然在冀州城看到袁绍的谋士郭图进了辛评的府中,可到如今为止,却没听到郭图拜见州牧的消息,这实在令人不免深思”。
另一个声音说道:“李兄,你是不是看错了,郭图来冀州见辛评干嘛”?
李兄发言道:“绝对不会看错,在下也是颍川人士。自小就和郭图想熟,绝不会看错。至于他为什么来冀州见辛评,结合如今的形势,在下估计郭图此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买通冀州的臣属,里应外合帮助袁绍打下冀州,而且冀州上将潘凤都很有可能死于袁绍的阴谋,袁绍想得冀州是蓄谋已久”。
听到这里,耿武和闵纯相视一眼,连胜都是愤怒。耿武更是拍着桌子,只听那黄兄说道:“李兄,虽然你说得合情合理,可有时候就喜欢想得太多,也都是你的个人推测而已,而且还越说越离谱了,想那么多干嘛,咱们啊还是喝酒为妙,还不会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只听那黄兄道:“哈哈,说得也是,管他外面如何我们还是喝酒为妙,黄兄,请..”
耿武和闵纯坐不住了,示意之后,两人就向隔壁雅间走去,只见两个身穿长袍的青年正在喝酒。
二人见到耿武和闵纯突然进来都十分惊讶,只听其中一人问道:“不知道两位突然前来所谓何事啊”?
闵纯说道:“我们二人刚才在隔壁吃酒,听到两位的高谈阔论,见解独到。不由大为好奇。不得已才过来想结识一下,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耿武也说道:“是啊,尤其是你们所言郭图来冀州城之事,还请详细叙说一下”。
两人听闻耿闵二人之言之后不由愣住了,只听其中一人抱怨道:“李兄啊,叫你不要整天胡言乱语,你不停,若是惹上了官司怎么的了”?
另外一人闻言后急忙对着耿闵二人道:“实在抱歉,在下刚才是酒后失言,胡说八道,当不得真。我等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就对着先前那人道:“黄兄,我们不是还要去买礼物吗?刚才喝多了,都差点忘记此事”?
那个黄兄闻言后也恍然大悟的道:“哦,对..若不是李兄提醒,在下险些忘记,对不住了两位,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两人就快速离去了,耿武喊到:“两位请留步,我们就是问问而已”。
可两人听闻后走得更快了,耿武说道:“哎..这两人怎会如此大的反应,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
闵纯苦笑着说道:“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事关重大,谁都不想惹上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