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平时只要一说话,话就比较多,现在有车夫在外面拖延着时间,有暗四去照看护送王蒙王欣两兄妹,他便也不着急了,一时卖起了关子。
当然这也是华紫苑太过平易近人,让暗三没了那种主仆之间的顾忌。当初苏叶就说过暗三不适合做暗卫,可是暗三就仿佛要赌一口气般的,最后经过努力终于成为了苏叶身边的暗卫。
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只要一放松他的性子便有展现了出来。
华紫苑却并不买他的帐,“虽然画像画的不像我,但是那王公子是见过我的,能避便避吧。”
“是,圣女。”听了这话,暗三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答完后,便说道“圣女,得罪了。”说罢,一手搂着华紫苑的腰一手拎着包袱,展示轻功,从窗口越出,转间便失了踪迹。
“你说你没见过这几个人?我怎么就看着你不像是好人呢?是不是在骗我们?”那跟班还在与车夫纠缠着,进行着毫无水平的问话,刚刚车夫没有搭理他,他现在便开始借机报复。
“这几人在下真的不曾见过。”车夫连忙否认,装作紧张害怕的样子。
王公子看他一直站在房门口,不由开口问到“这屋里是何人?莫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公子,这屋里没有公子要找的人,万望公子莫要冤枉了好人。”车夫急忙说道。
只是他这样的表现更像是想要隐藏一些什么。
那王公子虽然是草包一个,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再者,这中年人站在房门外守了这么久,摆明了就是说里面有人,而这他们站在这房门外说了这么久的话,这屋里人却一点反应也不给,这也太过不平常了吧。
“本公子奉劝你站一边去,里面有没有我要找的人,打开了自是一目了然。”说罢,给手下人一摆手,竟是要把车夫拉开,准备硬闯了。
“吱呀~”正在此时,车夫身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咳咳…福安,发生了什么事?咳咳…”只见房门上依着一个身影消瘦的白衣男子,面色苍白,给人感觉四肢无力,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斜靠在房门上,苍白的能清晰看到血管的左手握着一方洁白的帕子,此刻正挡在唇前。
“公子,公子你怎的醒了,是不是惊扰到你了,都怪我一时为想到,竟在房门口说起了话。”车夫急忙走到白衣脑子身旁,扶着男子那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子,语气里尽是自责与愧疚。
“无事,咳咳…福安,这几位是有何事在此?咳咳…”男子似乎说话都无力,一直都在咳嗽。
王公子见此情景皆面面相睽,毕竟谁也没料到里面竟是一位病到如斯地步的男子。
“这位王公子是这莫古城城主之子,说是要拿几个要饭,问我是否见过,又见我一直守在房门外,便怀疑房间里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几人。”车夫解释到,扶着男子的身子就要往床边走去,嘴里还在说着“公子还是在床上躺着吧,这身子怎么受得住在此处吹风呢。”
“无碍,”白衣男子安抚似得拍了拍车夫的手背,看向王公子,“这位公子,咳咳…我这位下人要是那里做的不对,咳咳…还望,咳咳…咳咳…”说着便咳嗽不止,良久才把捂着唇的帕子移开,苍白的唇上赫然一抹血色。
“公子,您咳血了,快回床边躺着,我去端药。”车夫急忙道,由于紧张,声音不由拔高了一些。
“无碍,”那男子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着王公子道“公子还是带人进来看看吧,毕竟逮住歹人,我等也好安心不是。”仿佛咳出血以后就好受了一些,他并没有边说边咳了。
“这……”王公子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文质彬彬完全配合的病秧子,反倒有些不知所错。
那跟班却没有理会这些,听到那男子说可以进去看看,便没等王公子发话便急急冲了进去,片刻便又跑了出来对着王公子道“公子,没有。”
王公子本就有些不知所措,听到这话,不由恼怒的瞪了跟班一眼,“本公子自然知道是没有,谁让你进去的?”
说罢,看着此刻靠在车夫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的白衣男子,有些讪讪的说道“走,继续找。”便领着一帮人走了。
再看那车夫,只见他一手依旧稳稳的扶着那白衣男子,一手关了房门,房门刚刚关好,那男子变从他身上移开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之外,那里还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是何人?”车夫看着白衣男子一脸警惕的问道。
虽然刚刚和这个男子才演完一场戏,却不见这人是可信的,此时是敌是友还是未知的。
“我?暗三。”暗三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慢吞吞的喝下,慢条斯理的回答着车夫的问题。
暗三?听到这两个字,车夫刚开始是迷茫,渐渐变成了震惊,“原来是圣主身边的暗卫,在下失敬。”
“莫要说这些了,去掌柜那里把房钱给了,顺带透漏说是我的病怕是不行了,只能加快行程赶回家去了。我们不能耽误太久,圣女还在等着我们呢。”暗三吩咐道。
“是。”车夫回答道,说罢便开门出去了。
暗三想着刚刚圣女给的那粒药,不由感叹道,不愧是圣女,还真是厉害,稍微催动内力,就可以把自己变得完全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病人。
“掌柜的,结账。”车夫下去,走到柜台前,对着刚刚经过惊吓还未平静下来的掌柜的说道。
“客官这可是要离开了?不在住几天,贵公子的样子……”掌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车夫打断了。
只见车夫一脸悲戚的说“掌柜的还是快些算账吧,我家公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家中,这几年一直在外求医问药,都未曾见过家中老夫人,如今公子的病,哎,掌柜的,你还是快些吧…”
说罢,抬起手揭了揭眼角,掌柜的想起刚刚看的那一幕,也不由有些哀叹,“哎,年纪轻轻的竟…哎……”
车夫结完账,便扶着又开始虚弱的暗三登入临时买的马车里,便急急赶去与华紫苑会合。
若是华紫苑在一旁看着刚刚这一盏茶时间内发生的一幕幕,肯定拍手赞叹道“苏叶的手下不止是武功高,一个个也挺有当戏子的潜质。”
当然,这些伪装对于暗三他们来说,何止是信手拈来,为了完成任务,不论伪装成为什么样的,他们都可以办到,何况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富家公子,只是有了华紫苑那一粒药,让暗三扮演更加相似了,可以说是足以以假乱真了。
莫古城外的郊外,一辆马车正停在此处,只是那车上只有一个赶马的车夫,突然,只见一人从马车上方的树上飞跃而下,手里还加着一人,眨眼间,那人已消失不见,马车里多出了一个女子。
几乎在那一瞬,只见马车的帘子撩起又放下,还未等人看清楚,马车里有多出来了两个人人。
他们就是华紫苑、王蒙、王欣三人。
此时王欣已经晕了过去,王蒙正沉默的照顾着妹妹,华紫苑看着王欣,细细为她把了脉,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粒药交给了王蒙。
“给她喂下去,虽不能治好她,但可以控制住病情。”说完又看了看王蒙,一把拿过王蒙空闲的左手,也为他把了脉。
“果真和我想的一样。”华紫苑摇了摇头说道,而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瓷瓶。
“诺,给,这药是你的,每天一粒,莫要忘了服,这一瓶药喝完了,你的身子也就差不多好了。”华紫苑看着有些迷茫王蒙,把药塞到他的手里。
“紫苑姐姐,我也……我也有病吗?”王蒙这话问的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得病。
华紫苑看了看还在昏迷的王欣,才想起来王蒙照顾妹妹王欣那么久,看着妹妹每天被病痛折磨,自是认为一生病就会如妹妹这般,有些害怕则是正常的。
这样想着,华紫苑看向王蒙的眼神里带着些心疼与关爱,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王蒙低着头看着妹妹王欣,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哭了“紫苑姐姐,我不是怕生病,我怕我病了就无法照顾妹妹了。”
听了他这样子的话,华紫苑的心里抽了一下,连忙开口道“莫要哭,姐姐给你的药可不是治病的,你也没有病,只是这些年没有好好的吃饭,还要照顾妹妹,身子有些瘦弱,姐姐便给了你一些补身子的药而已,等欣儿好了,姐姐也要给她开这个药的。”
王蒙听到华紫苑说道自己没有病,兴奋拉着华紫苑的袖摆,高兴的问道“我没有病?我能照顾妹妹?是不是姐姐。”
华紫苑听他来来去去都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可以照顾妹妹,又想到华杜仲,不由有些怔怔的。华杜仲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到底怎么做到那么狠心的?
“姐姐,你怎么哭了?”王蒙拉着华紫苑的衣服,一脸好奇的看着华紫苑。华紫苑连忙擦掉了眼泪,揉了揉王蒙的头道“姐姐为你高兴呢,你还能继续照顾欣儿呢。”
王蒙听了这话,看着还在昏迷不行的欣儿,把华紫苑刚刚给他的那粒药小心翼翼的就水喂给了王欣。
一路上,王蒙细心照顾着王欣,华紫苑在一旁看着,羡慕着,每天为王欣诊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