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马安静下来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华紫菀、当归还有马夫都被秦王亲随拿下等待秦王发落。华紫菀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不远处,华父华母的马车没有被追究,华母一脸焦急要过来,结果被华父挡住了。
挑了挑眉,华紫菀想她爹真是一个现实的可怕的男人。
被秦王的亲随带走,二话不说就被丢进了秦王府的大牢里。华紫菀环顾了一下这大牢,和柳州大牢差不多的样子,就连里面腐臭血腥的味道都一模一样,她心里恶心的作呕,但是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样子。当归怕得要死,躲在她身后只打哆嗦,显得她们主仆二人更加楚楚可怜。
那个马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是个精壮的成年男子,又是御马的人,马儿发疯横冲直撞,他的嫌疑最大。秦王的亲随可都是硬茬子,华紫菀听说过这秦王虽然是皇后幼子,众皇子里也是年纪小的,但是性格非常冷淡,以至于到了无情的地步,他的手下如何冷厉可想而知。
秦王的亲随是想审问马夫是否存心冲撞秦王,是否有行刺的意图,不过那马夫一介武夫,刚开始梗着脖子不吭声,没过一会儿就被刑讯地面目全非,牙关也没有起初那么紧,哀哀叫着要求饶了。
他撑不下去了。
华紫菀在一旁的木牢里冷眼看着:不知道这个傻大个会不会被审讯的神志不清,然后把什么不该说的也和盘托出了。
咦?
华紫菀耸了耸鼻子,一股异样的气味传过来,虽然微弱但是无法逃过她自幼就十分灵敏的鼻子。缩在她身后的当归原本一直嘤嘤哭泣,忽然就软瘫在地,顺着华紫菀的胳膊滑了下去。华紫菀一惊:迷药!
急忙屏住呼吸然后顺势闭眼躺下,华紫菀听到外面正严刑拷打的秦王亲随也扑通摔倒,然后大牢里安静下来。脚步声非常轻,华紫菀微微撑开一丝缝隙看向外面,她看到三两个人一身夜行衣打扮快速窜到马夫身旁,然后从怀里掏出个什么来,拘住马夫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将那东西灌了进去。
做完这些那三两个黑衣人立刻离开,动作干净利落,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睁开眼睛坐起来再看那马夫,只见他梗着脖子满脸通红,眼睛瞪大就要突出来一般,张着嘴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然后表情狰狞地扭动了几下,就耷拉了脑袋不动了。
杀人灭口!
“你都看到了?”
华紫菀正看着那个须臾之间就被自己人杀死的马夫,就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心里正思绪万千,就听到自己的木牢外传来清寒好听的声音,猛地一抬头,华紫菀就看到一片雪白。
秦王越千城还是初见时那一身素白衣裳,白衣白鞋,世外仙子。不过此时他可能刚刚从宫中出来,头上戴了一条白色的素锦,看来真的是皇后崩逝了。
“你很聪明。”
越千城不等华紫菀回答他的问题,就走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亲随跟前,伸脚踢了他们几下,轻声呵斥:“本王面前还装什么!”
果然刚刚还被迷药迷晕了的几个亲随立即翻身打滚爬了起来,他们一齐看向那个已经断气的马夫脸上的神情凝重。越千城懒懒一伸手:“紫影,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