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姑母!”华紫菀大叫一声喊冤,“我真的是来佛堂奉经书的,当归可以作证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华父忽然厉声呵斥一声:“混账东西,这个时候还狡辩。我和你娘还有你姑母一直在花厅喝酒,就是当归那丫头跑过去不知和卫珖说了什么他才离开,之后当归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小姐……你撒谎,可……可不要带上奴婢。”一直躲在门口没有露面的当归突然开口澄清,“就是你吩咐奴婢去找卫大人过来的,然后你还特意嘱咐我别那么快回来的。”
当归嗫喏的话彻底将华紫菀最后一丝理智击溃,她看着华连翘和华父那鄙夷不屑的眼神,屈辱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当归你为何要陷害我,我真的没有叫姑父过来啊!”
华连翘朝着她的脸上啐了一口,然后扯住华父的衣袖说:“哥哥,眼下这事情必须报官了,卫珖是户部尚书朝廷命官,死在咱们府上咱们全家人都逃不了干系。我虽然已经嫁给卫珖,但是我还是姓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华府完蛋。”
华父不过是自幼行医,虽说曾经在宫里太医院呆过一段时间,但到底也没什么经验,只能信任自己妹妹了:“那你说怎么办?”
“把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交给官府处理,治她个谋害朝廷命官的死罪!她一死,华府就安全了!”
“我冤枉!我冤枉!”
“哎呦哎呦!”
半夜,柳州府衙大狱里此起彼伏的喊声,除了喊冤的就是受刑者的哀嚎,但是没多久这些人就扛不住大刑招认画押了,只有一个人除外。
衙役王大骂骂咧咧地拖着沾了辣椒水的皮鞭往回走,那皮鞭都裂开了半截,上面黏糊糊的都是血水:“这个丫头真******倔,又是夹手指又是皮鞭子抽,来来回回换了十来种刑罚了,嘴里就一个冤字,别的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李二也跟着附和,他也没有少吃这丫头的苦,瞥眼看了一眼捆在受刑柱上晕死过去的瘦弱身影,他不由得感慨:“这丫头真的为了霸占自己姑父给人家下药,结果把人家给弄死了?看着真不像啊,你是没见她被送来的时候,那时候脸蛋干干净净,柳眉明眸,别提长得多美了。别真是被冤枉的吧?”
王大喝了一口茶歇口气,不屑地撇撇嘴:“冤枉的怎么样,不冤枉又怎么样?她在这里头不知道,她娘自觉无颜面对她爹跳井自尽了,尸体都没有装殓直接就被她爹装进草席子里扔在了乱葬岗,她爹这完全就是不想认她们母女了。而且,那个卫珖是户部尚书啊,这么死在外头,都惊动了陈王。陈王你知道吧,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之一啊,陈王下了令要这丫头招认画押,谁敢不听。”
华紫菀迷迷糊糊地晃了晃头,她依稀听到自己面前的两个衙役在交谈。他们说:娘跳井自尽了,位高权重的陈王要她给姑父偿命!
但是,药不是她下的,人不是她杀的,她为何要认!
勉强咽下一口血腥气,华紫菀挣扎着大喊:“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冤枉啊!”
王大和李二对视了一眼,正要起身继续行刑,就听到一串脚步声传来,外面进来一个人,厌恶地撇了喊冤的华紫菀一眼,悄悄对王大李二说了几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王大和李二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喊冤的华紫菀,对她说:“华小姐,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听命办事,你要是真冤枉,就到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再找你的仇人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