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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疯狂

在一阵轰鸣声中,波音747昂首冲上了蓝天。无心俯瞰舷窗外的景色的我,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此次的利与弊。我在干什么?见面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还会如在虚拟网络中那样吗?这一去会对我人生有什么影响?

我想下飞机回去!这个念头有些强烈,两个小时的航行很快结束,坐在机舱里的自己却不像别人那样急着下机,我呆坐在那儿。忽地冒出这个想法。可飞机不是公共汽车,可以随时上下。我慌了起来,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我想回家,回到我那个不温暧但平静的家。我不敢想像马上面临的一切!

但现实却不容我逃避。当全机的人都下了飞机,空姐已在整理机舱内物品时,我知道,就是悬崖我也得闭眼往下跳了。戴上墨镜来掩饰自己的忐忑,迟疑地向着这未知的城市走近。

“嗨!”正旁若无人走着的自己被这熟悉的声音牵着转了身。一个有着典型北方长相的男人在我面前伸出了右手,“您好!苏小姐!”一刹那的慌张让我不知所措,我无法把想像中的那个念了千百遍的男人与他重叠在一起,我手足无措,幸而用墨镜来掩饰我的慌张。我不敢细看他,只有转过脸,如一个陌生人一样与他聊着旅途中的事,用耳朵聆听到他的语言,才能感受到他真的是我要见的那个现实中的王枫。

陌生城市的风景让我逐渐消除了紧张心理。我终于能够面对这个让我思念了一年的男人。这个我本不应该想念的男人!

走在这片有着悠久中华历史的土地上,我们如朋友一样谈着对历史、人生的看法与见解。也许这样才像好朋友吧。我很高兴大家彼此的欣赏和认同。

夜晚不可避免地来了,站在宾馆大厅里,看着王枫在前台开房间,我的心慌起来,看着服务小姐的眼神,我有种犯罪的感觉,宾馆的走廊很矮,有些压抑。那暗暗的装饰、暧暧的灯光散发着暖昧的气息直像我袭来。我很局促,现在的自己如若被人看见肯定会被别人认为是某种人和某种事的代名词,慌乱之下,我逃也似的随着王枫进了房间。

等待我的却是更大的局促,房门像是一道与外界隔绝的栅栏,偌大的世界就剩下我们俩了。旅途的困顿和长时的紧张让我有了倦意,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休息吧!他的善解人意让我有如获特赦,“晚安,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上了床,盖好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直觉告诉我有眼睛在看着我,睁开眼,却是王枫蹲在床边。干吗?我觉着自己是明知故问。没事,你休息吧,我只想好好看看你。哦。我无言以对,便侧身向墙里躺着,却是怎么也无法静心休息了。

一双手臂从我腰间环绕过来,重重的呼吸从颈间传来,从皮肤上滑过,有痒痒的感觉。也许他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更加肆无忌惮地加快了肢体动作,我被他转过了身子。一下子把我整个拥在了他的怀里。

我在他强有力的拥抱中窒息了,这一生是第一个男人如此紧拥着我,吴大志抱我像是欧美人见面时的例行公事,而这个男人的拥抱有种野性和占有欲,让我害怕又渴望。吴大志,我想起了我的丈夫,那个在千里之外的家里看着电视上着班生活着的与我息息相关的男人,他这时在干什么,而我又在干着什么?

…………

王枫与吴大志同时抢夺着我的思想。这个让我无数次想着爱着的男人,用他温润的唇把吴大志赶出了我的脑海,我挣扎着,不想让我那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死亡,精神已然是背叛,大志怎能承受我肉体的彻底背离!!!

可他的爱抚和温柔却如寒夜里暧暧的灯光,让我渴望着靠近。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当王枫一下子彻底进入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泪水早已满面,预感告诉我,我的一生,也许会因这次会面发生改变。

“苏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爱。这一生为事业为家庭已经过得很辛苦,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点呢?我们彼此相爱,这是最幸福也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就不要想了。该尽职尽职的事我们会好好做,但我们只求拥有一片隐秘的空间来让自己避开现实的纷扰…………”

王枫拥着我,在我耳边絮絮地说着他对我们这段感情的独到见解,我不语,困意围绕着我,不管了,睡觉,也许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是另外的样。我学着斯嘉丽劝慰自己的方法,带着重重的倦意睡着了。

也许阳光才能让人从最私密的个人空间走出来。当清晨的阳光透进房间,我如一个健忘者,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我们又像朋友一样,走在这个城市的著名旅游景点中,发表着感叹与对这个城市过去辉煌的倾慕。

世间万物真的如老人所说,任何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当夜晚再次来临,我变了一个人,陌生的城市更容易让人把本性显现出来吧,在这个夜晚,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爱人与情人,在疯狂的扭转中感受拥有的快乐。

分别不可避免的来了。我们如一对热恋的爱人在机场依依不舍。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也许这是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见吧。权当自己做了一个久长的梦。我相信回到现实中我会忘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个美丽却要苏醒的梦罢了。

飞机从地面呼啸而起,离Z城越来越远了,在云端穿越着渐渐飞近我所在城市,嗅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我知道,梦醒了,也该现实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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