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抛弃了陆晓娅,每次都被柳云轻这个冰女人在气势上压倒,都是老张惹的祸,让我这个儿子背锅。
走在校园里,突然一只小土狗挡在我的面前,然后还有一只鸟,不停的盘旋在我的身边,然后就落在了我头上,吓得我一动不敢动,那小狗蹭了蹭我的小腿,此时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是徐水舟,“清南,赶紧让土豆和飞机回来吧,看把一哥给吓得。”
“土豆,飞机,回来。”后面的声音刚起,面前的黄色长毛小狗和肩膀上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就从我身边离开了,我扭头看去是徐水舟、张植木、宫洁心和一个女生,我并不认识。
舟胖子为我们做了介绍,女生叫武清南,彩云之边,清水之南,和我一样也是今年大一的新生,前几天这条小狗找到了和她同为语文系的宫洁心,于是就和他们几人相识了,她的能力也正如我所看到的,可以和动物进行交流,这两个小东西便是她在这两天找到的伙伴,小狗叫土豆,小鸟叫飞机,小狗的名字就算了,这个鸟的名字,我觉得这个女生也真是个人才。
我有注意到一点,小姑娘的脸色很差,精神状态很不好,而且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是长期处于这样一个精神状态,心中当下有了一些猜测,于是我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去?”
“这不是准备去找你和以歌么,清南的情况有点不太好。”舟胖子说:“你也看到了清南的脸色很差。”
我看着武清南也看着我,“行,走吧,先回去再说。诶,兵哥去哪了?”
张植木默默的说了一句,“沉迷女色,不可自拔。”舟胖子解释道:“正追外语系新来的一个妹子,追的热火朝天,没空离我们。”
我们来到家中,任以歌没有坐在蒲团之上,而是亲自打开了门,对于舟胖子等四个人的到来也并不意外,只是眼神在武清南那里多停留一会儿,来到客厅坐下,舟胖子问武清南,“清南,是你来说还是我帮你说?”
武清南说道:“我自己来说吧。”
武清南出生在云南无量山脉上的一个小山村,小时候的她喜欢和动物们在一起,村里的狗啊猫啊鸡鸭牛羊,小孩子都是很单纯的,一开始周围的小孩子都觉得她好厉害,她让那些动物们往东,它们就往东,让它们坐下它们就坐下,但是这个情况慢慢的就被家中的大人发现了,武清南就彻底从小孩子眼中的超能力者,沦为了村里人眼中的异类,被周围的小孩子和大人称为怪胎,被人孤立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
当白色羊群中出现了棕色的小羊,它便不再被视为同类,被攻击被隔离,被视之为灾害,它们恐惧,它们恶由心生。
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封闭的远离人烟的小山村,很多事情都难以受到法律的保护和制约,武清南的父亲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顺从大家的选择,武清南的母亲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到迫害,撇下了刚满一岁的幼子,带着年仅五岁的武清南准备逃离,刚走到村口,武清南告诉她的妈妈,“妈妈,村口的大黄发现了我们,我求它不要出声,但是它说我是坏人,妈妈,它在叫,它在告诉村里的人,我们跑了,它让他们来抓我们,妈妈,我们该怎么办呀妈妈。”
那个时候的武清南一边哭,一边惊慌失措的问着话,现在的武清南,同样在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和我们诉说着她悲痛的童年。
宫洁心也哭了,任以歌闭着眼没有说话,我和舟胖子木头都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惊慌又愤怒的村民还是追上了她们母女二人,武清南的母亲摁住她的头一起给村民磕头,乞怜他们放过武清南,保证发誓让武清南离开,绝对不会再回来,绝对不会伤害到村里的人,此时村民都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人性中最可怕的一面展漏无疑,最终武清南的父亲还是站了出来,武清南的父母将自己的孩子牢牢的抱在了怀中,纵身跃下了悬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武清南再醒来时,自己在一间茅屋之中,屋里的炉火烧着热水,一名老人推门而入看着武清南蜷缩在床上,问话也不答,喂东西也不吃,老人说:“你这小金花,不吃东西咋行嘛。”
武清南困了就在床上睡觉,醒了就蜷缩在床边,后来饿的快要昏迷了,老人的手按在她的额头上,武清南感觉到身体很舒服,然后老人勉强喂了她一点稀饭,算是捡回一条命。
老人说她是一群鱼儿托着送到了岸边,武清南也不说话,老人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我也不是普通的老头,你有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不会害你。”
武清南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老人只是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老人告诉她,她并不是异类,她告诉老人她不想和动物说话,她想要她的爸爸妈妈,就这样每天哭哭睡睡,和老人生活了一段时间,慢慢的白天和老人进山采药,晚上她睡在床上,老人则是弄了一块儿木板铺上些稻草,只是武清南依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最起码能吃下东西,慢慢的也不再哭着找爸爸妈妈了。
平静的生活,过了大概一年,这一天老人和武清南坐在院子里,老人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武清南的头,“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但是老天爷不会一直让你苦下去的,所有的痛苦和磨难那都是上天对你的考验。”武清南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要去学习,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去结交伙伴和朋友,但是不要做错事,不要做伤害别人的事。”
听到这里,武清南默默的开始哭,抽泣着问道:“你也不要我了么?”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大限将至,陪不了你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你我一样的人,你会有很多伙伴,很快就会把我老头子忘了的。”
武清南说:“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忘了你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武清南已经不记得以前的名字了,老人是在清河南边捡到的她,于是就给她起了武清南这个名字,武清南后来是在儿童福利院长大的,她从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能和小动物们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活,小心翼翼的长大,她也没再见过这个老人,老人连名字也没告诉他,老人安排好了她成年之前的所有事情,长大一点,每个月会有不同的人给她生活费,每学期会有不同的人来给她缴纳学费,每次来的人也都不一样,武清南问过他们,他们只是说受人所托,但是关于谁让他们来的,老人是谁,他们也全然不知。
每年夏至,会有人给武清南送来一份礼物,武清南的生日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她记得,她是在夏至那天被老人救起,也是在夏至的时候被老人送走。
武清南也曾按着幼时的记忆去寻找过,但是什么都没找到,在武清南成年之后,高中毕业那年,武清南收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老人给武清南留的一封信,还有一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