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不灭印虽然也称得上是一门强绝而稀有的传承法门,不过还是比不上《虚空铸剑术》的强大。
紫衣女子想到这里,神情不禁有些黯然失色。阴阳不灭印在明道小庵中列为禁忌之术,自然有着原因。因为这是一门失传的法门。阳不灭印早就在岁月中消失,而阴不灭印也曾经掀起过一场争夺的风暴。最后阴不灭印残缺的法门被明月小庵得到,却很少有人能够修炼。凡修习此法门者,大多都身残意废道基破碎,鲜有能从残缺法门中推演修成阴不灭印者。且就算修成阴不灭印者,都不能叙述清楚究竟是如何修习成功的,不能将这一式玄法补充完整。
明月小庵获得阴不灭印的残缺传承后,八百年历史仅有四人修成,而沐晓寒则是第五人,在杀师明道之后,晋升道宫第一境时,终究修成阴不灭印。
高大挺拔的英武男子仔细凝视着陶未然胸膛处的那一抹翠绿光华,良久之后才叹出一口气,遗憾地说着:“原来是梁东滕氏一族的珍宝生命叶,怪不得你之前分明气力耗尽、法力枯竭之后还能有着源源不断地涌生而出。在受我一记《虚空凝剑术》之后,还能够有着这样的气血精力,也是它的功劳吧。”
南牧雄波的语气看似询问,实则肯定确切。
陶未然屹立于泗水之上,并未理会南牧雄波的话。他体内翠绿色气流不断地消耗着,胸膛处的伤口有一道冷森森的锋锐刀气阻止着伤口愈合。至高玄法《虚空凝剑术》的强大与锋锐,就算是以陶未然蜕变数次的宝体身躯也仍旧无法抵挡。
这般致命的重创让他的心在颤抖,在发冷。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就算是陶未然历经数次死亡磨砺沉沦黑暗深渊,不丝毫没有再次体验死亡的想法。
陶未然的眼中有着冷如冰霜的目光在闪烁,“既然无法磨灭,那就暂时封印。”,陶未然右手双指一并,以三尾旗帜光幕之法,将冷森森的锋锐刀气封锁在一块血肉中,然后断去这块血肉同整体身躯的联系。这是饮鸩止渴之法,以后会爆发得更加猛烈。不过如此一来,可以暂时不影响陶未然的战力爆发。
屹立于翻滚激动的泗水之上,陶未然的身影丝毫都没有摇摆不定,少年挺拔如松的身躯再一次迸发出腾腾跳动的七彩神焰,右眸之中有七彩华光在闪烁,左眸之中似有一团虚幻火焰在燃烧。这是陶未然心中情绪异常的表现。
这是两种有待完成瞳术,虽然有些许神能展示,不过更强的威力还需陶未然开发挖掘。
陶未然柔和俊美的脸庞变得淡漠无情,就像是被供奉在寺庙殿宇中的圣贤神祗一般。眸光冰冷,扫视了一眼泗水岸边面带遗憾之色的南牧雄波。
他的体外七彩神焰跳动不止,杀念盈海滔天,他踏波而行,每一步踏下泗水河流都翻滚滔滔,有重重波浪在其身后席卷而上,有淹没穹天之势,水声轰轰作响,震耳欲聋。陶未然在借势而用。
面对着浩荡而下的能量利刃攻伐,陶未然死死锁定泗水岸边的高大挺拔男子,手中七彩利刃划过,借助泗水河流之势,滔滔水力延着利刃而去,仿若一道沟通穹天碧海的炽盛绚烂的光芒向前斩去,横扫背负灰霜羽翼的沐晓寒,崩灭暮川紫重重能量利刃光幕。
这一刻,暮川紫三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愿,就连只出一记《虚空凝剑术》的南牧雄波也继续出手了。
三人对陶未然展开了真正的合击。
沐晓寒灰霜羽翼一闪而过,淡灰冰霜气流带着淡淡的寒意与冰冷的杀气,席卷撕裂向陶未然。咒法师暮川紫青色精神念力涌动不休,沟通天地间无穷无尽的能量元气,化作杀伐利刃,犹如一道道死亡光幕刷向陶未然。而高大挺拔的南牧雄波神情默默,寻到破绽之后,再一次打出了第二记至高玄法《虚空铸剑术》。一点璀璨夺目的光芒,彷如遮盖了天空之上皓日的辉光,成为了陶未然眼中最为夺目耀眼的死亡焦点。
陶未然不得不再一次面对恐怖绝伦,一击必杀般的至高玄法《虚空铸剑术》。
多次沉沦死亡深渊的经历,让陶未然越是凶险的处境,越能够斩掉抛弃中心的负面情绪,保持冷静与理智。
在陶未然的感应中,此时此刻仿若时间凝滞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在死亡的逼迫下变得缓慢起来。死亡的临近,容不得丝毫的花哨与繁复,陶未然在施展某种残缺的玄法奥义,他的右臂仿佛有着魔性,魔性得妖异。他的动作十分的简洁与直接,直奔最耀眼夺目处右臂血肉晶莹剔透,骨骼灿灿生辉,有着七彩华光在流转,手掌摊开,一重重七彩光束冲天而起,崩飞了俯冲而下的沐晓寒。缭绕身躯的三尾旗帜光幕席卷而上,将暂时无法自控的沐晓寒封印于光茧之中。
沐晓寒被封印,短时间之内再也无法参加战斗。而右臂仍然在有着魔性般的妖异光芒,手掌之上一道道七彩光束不断地迸溅而出,横扫一重重死亡能量光幕,将之崩碎化作光雨纷飞,而后右掌竖立如刀,重重地力劈在璀璨夺目的光芒之上。
“铮!”
至高玄法《虚空凝剑术》化作的晶莹二寸长小刀,被拦截住了!
竟然被陶未然以血肉之躯崩碎,化作片片绚烂耀眼的晶莹碎片,尚未跌落泗水之中就已经化作光雨消失在半空中。
高大挺拔的南牧雄波,心神相连之下,口中不由得溢出黑色的血液。他本来伤势就未痊愈,只能发出一记《虚空铸剑术》,第二记虽然略逊色但也不是肉身凡胎就能够抵挡的攻伐之术。
南牧雄波深深地望了一眼陶未然的右臂,魔性般的妖异光芒,这种玄法在离岚之地从来未见。
“这样的话,这个人就跟那个家族有深深的联系了吧。”,南牧雄波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然后,他转身离去,大笑着说道:“暮兄,我做了我应该做的,那便先走一步了。”
刹那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岸边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