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非之地,我们要格外小心,休息好,才不至于出乱子。”老余说刚说完,陆寇就笑出了声。
“你不比我更着急吗,还安慰我来了。”陆寇心里想着,嘴上说道:“老余,这村落荒废之后还有人来过吗?”
他刚才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感觉这里起码几十年没人类活动的迹象了。
苏小仙说道:“大乱之后,就不曾再有人来过。”
说完,便钻进了帐篷,也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什么。
秦瑶之前虽然是陆寇的女朋友,但两人早已分手,所以没有住在一个帐篷。
陆寇从帐篷中将伏羲琴拿了出来,可能是思父心切,便不由自主的弹奏了起来。
还是凤求凰,只是这次唱的是第一段,随着聆听的琴声响起,众人的心情似乎都在此刻变得轻松了不少,一曲弹完,陆寇才发现苏小仙竟然就坐在他身旁。
“这琴,是我唯一的宝贝,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陆寇摸着琴弦,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感到疑惑和迷茫。
如果没有四大集团举办的古琴争霸赛,如果没有苏小仙提前给他的信,那他穷其一生,都不会找到自己的父亲了吧。
苏小仙担忧的看着他,她比陆寇大几岁,但脸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沉,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她安慰着说道:“陆主任很聪明,他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
陆寇摇摇头,轻轻一叹,这种地方发生事故,谁能保证生命的安全,何况已经失联一个星期了,他很怕见到自己的亲人会是停留在阴阳相隔的时刻。
“能再弹一遍凤求凰吗?”苏小仙忽然期待的问道。
这双亮晶晶的眼眸,实在是令人没法拒绝。
陆寇欣然答应道:“只要你不嫌难听。”
苏小仙笑了笑,说道:“你可是古琴争霸赛的冠军,你要是都谈得难听,那其他人就都别弹了。”
陆寇心里一动,下意识的问道:“你凭什么就确定我会参加这次比赛?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确认我就是陆渊的儿子?”
“这还不简单,陆主任在我们部门工作的时候,就时常提起自己有一个偏爱古琴的儿子,说起你的时候,他满脸都是自豪,可见你们的关系非常的好,陆主任失踪后,根据他留下的线索,我们才找到了你,至于为什么要举办古琴争霸赛,也是为了测试你,是不是有那个能力的原因。”
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有点缥缈,显然有些假,陆寇心里直低估,信你个鬼,随后问道:“你喜欢古琴吗?”
“还行,我不懂这些,相对于古琴,我更喜欢围棋。”苏小仙摸了摸腰间的军刀,惆怅说道:“我从小出生在古武世家,没有女人家的红妆,有的只是格斗和冷冰冰的兵器。唯一的爱好就是下围棋了,围棋的策略,纵横,计谋,反正里面有很多一辈子都研究不完的学问。”
陆寇幽幽说道:“都说下棋的人,都是老狐狸。”
苏小仙脸色一跨,问道:“你看我像狐狸吗?”
陆寇没说话,心里却在说,像,怎么看都像,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休息了半天,陆寇实在是睡不着,便钻出了帐篷,苏小仙,秦瑶和余辰星都还在休息,弹琴的话会打扰到他们休息,陆寇点了根烟,朝着荒村深处走去。
他要去看看,那个令他浑身不自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要是不查个清楚的话,他实在是没办法休息。
此时正好是下午两点,是一天中最困乏的时候,同时,也是阳光最浓郁的时候,在陆寇看来,哪怕是真的有妖魔鬼怪,在这烈日之下,也无处遁形。
荒村其实并不大,如果道路平坦的话,十分钟就能逛完整个村落。
这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石头修筑的,保留着明朝的风格,依山而建,没有地基,江城是个山城,地势崎岖不平,修筑在这里的房屋也是别具一格,错落有致。
荒村门口,竖着一块五米高的黑色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上书:人间道。
陆寇琢磨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便不再思考,转而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入一条荆棘密布的巷子。
石板路长满了青苔,两旁是干枯的排水沟,大概走了五分钟的样子,便来到一座大院门前。
大院有匾,斜挂在门栏上,蜘蛛网遮挡了整个院门,走到这里,陆寇忽然停了下来,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门帘有对联,左联:魂归故里情入土,右联:轮回地狱为地灵;横批:三寸人间道。
“难道是这?”陆寇盯着院门,空旷的院落只能看到荒废的桌椅,透着古怪和阴森,刚刚走到这里,便感觉背脊发凉,似有人在对着他吹冷风,他呼了口气,点了根烟。
都说人有三盏火,头顶一盏,肩头两盏,虽然他不信邪,但还是点起了烟,胆子似乎瞬间就膨胀了起来,他沉默片刻,最终走了进去。
这院子是四合院的布局,每个房间都是青砖构成的,左右厢房已经被随时封死,唯一能够进入的就是大厅。
陆寇走了过去,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宛如有座看不见的山压在肩膀上,他脸色苍白,阳光正浓的中午,他竟有种走入冰窖的冷意。
咔嚓。
却在此时,从大厅内传来一道响声。
陆寇吓了一跳,冷汗冒个不停,头皮更是一阵阵的发麻,见鬼了,他吞了口唾沫,不信邪的他,壮着胆子加快了脚步。
便是被吓死,也要找到那个令他不自在的真相。
很快,他便进入了大厅。
看清大厅的布局后,陆寇顿时停了下来,再也迈不动脚步,他发现,在大厅的中央,竟然有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八边形的,没有菱角,很是圆润,看不到半点人工修建的痕迹,浑然天成那般。
凝视感越来越强了。
他靠近古井,心里有种呼唤,叫他去窥探古井的内部,他就跟着魔了那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弯曲,两手按在井口边缘,慢慢的低头。
“别看。”
他刚刚探出头,便被身后的惊呼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