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撒到地面上,世界从潮闷的夏夜中重见光明。
客房里,莉拉和黄瓜香头顶头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祥和景象。半晌,莉拉小声说道:“呐,黄瓜香酱……昨天晚上艾莉丝小姐说的那句话……你有头绪吗?”
“哪句?你力挽狂澜那句?”
“嗯。不知为什么,我……我总觉得不太妙。那就好像在说,我必须在这件事上负起责任之类的……”
莉拉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黄瓜香用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我说过了吧,这副样子可不像我认识的莉拉啊。”金发少女轻柔地说道,“老是这样优柔寡断可不好。自信一点,你不是掌管才能的象征吗?”她的声音渐渐调皮起来,“拿出你的才能来吧,也让那条龙看看,在世界问题上谁才是老大!”
莉拉推开好友的手,有些尴尬地坐起身,背对着黄瓜香:“什么对什么嘛……真是哪壶提不开哪壶……”
黄瓜香微微一笑,跳下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么,心理疏导完了,咱们去吃早点吧!”她精神满满地拉起还在发呆的莉拉,“在进行大工程的同时体力也得跟才对嘛!”
精灵中心门外,艾莉丝面对着自动列成一排的三人,宣布道:“为了方便之后的工作,我认为还是先让两位熟悉一下地形才好。当然,这段路程会包括被侵蚀的地域。”她顿了顿,问道,“莉拉小姐、黄瓜香小姐,你们可以适应在高空飞行吗?”
“没问题的。”莉拉点点头,“黄瓜香也一样。”
“那就好办多了。”艾莉丝说着掏出一枚精灵球,“接下来暴蝾螈会载着你们按照一定路线大概游览一下这片地区的全貌,当然,我和小智也会一起去。至于折回点……就是金轮镇。”
莉拉隐约忆起头天晚上艾莉丝说过的话,发出疑问:“为什么要在金轮镇折回呢?不去看看那片‘紫色的世界’吗?”
艾莉丝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也跟你们说过了,我进去之后差点没能出来。虽然不排除是我运气不好的因素,但我也不想再让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冒那个险。”
“那你还叫援助有什么用啊!”小智质疑道,“你自己一个人不就完了?”
皮卡丘也趴在小智脑袋上发出声援:“Pikapika!”
“等时机成熟时,我会的。”艾莉丝反驳道,“现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热血过火?”
小智和皮卡丘一副欲辨已忘言的纠结表情,似乎极其想说几句惊天动地的话来灭灭艾莉丝的威风。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伶牙俐齿型的,徒有雄辩的决心而没有雄辩家的才能。艾莉丝则选择无视他俩的尴尬表情,自顾自地放出了暴蝾螈。这身高一米五的大龙刚一现身,就调转龙头直视艾莉丝,以一副整装待发的姿态伫立在那里。
“暴蝾螈,麻烦你载一下那两个孩子,好吗?”艾莉丝摸着蓝色大龙的头,轻声说道,“我不会离你太远。”
暴蝾螈点了点头,转身朝莉拉和黄瓜香走来,并发出了几声鼻音。黄瓜香在爬上这条大龙背部的时候似乎还是有些紧张,但她仍然故作镇定地招呼莉拉道:“快点,莉拉,不要磨磨蹭蹭的啦!”
待莉拉也安安稳稳地坐在龙背上后,艾莉丝又抛出第二枚精灵球,一只沙漠蜻蜓赫然显现。随后,她拉着小智坐到了沙漠蜻蜓的后背上。“暴蝾螈身上不可能坐得下四个人。”她解释道,“我和小智坐沙漠蜻蜓。”她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小智,补充道,“我再强调一遍,到金轮镇为止,不要再往前进了。自从上回我从那个类似于异世界的地方逃出来后,那股侵蚀能量倒是稳定了很长时间,所以我不打算打草惊蛇。”
黄瓜香转转眼珠,问道:“你是说,如果现在再拍一张卫星图的话,紫色的部分还是会和昨晚你给我们看的那张一样?”
艾莉丝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现在,都坐稳了,飞天了!”
随着冠军的一声令下,沙漠蜻蜓和暴蝾螈瞬间腾空,强大的气流和冲力让莉拉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空气已经被完全挤了出来。在经历了几秒让她几乎窒息的挣扎后,急速上升的势头忽然减缓了。莉拉大着胆子睁开眼往下瞧了瞧,却不由得惊叹出声:“天呐……”
从高空俯视着合众地区,就像在看一枚蓝色的精灵球。它周围是一圈绿色的草地,中间相当于精灵球按钮的部分也是绿色的。
“很奇妙,对吧?”艾莉丝驾着沙漠蜻蜓靠了过来,声音里的自豪之情显露无疑,“中间那里是雷文市,也是全合众最大的娱乐中心。”
“诶?我还以为是精灵联盟呢。”
“但那里是最不可能建精灵联盟的地方,因为没办法建立冠军之路。”艾莉丝指出,“冠军之路需要建在山洞里。”
“哦……”莉拉忽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没常识的话,“对不起哦……”
“没什么好道歉的。”艾莉丝说罢,带头向西北方飞去,“南部地区人口比较多,是这片大陆的生活区,当然刚刚咱们起飞的飞云市也在南部。飞云市是整个合众地区最大的城市哦!还有七宝市,那里有个博物馆。”
“博物馆?”黄瓜香似乎对此颇感兴趣,“什么类型的?”
“化石。”艾莉丝言简意赅,“博物馆馆主芦荟对有关化石的学术研究很在行。往右就是矢车森林了,这里有能让伊布进化城叶精灵的青苔岩。”
“伊布?”莉拉轻声重复道,不经意地摸了摸口袋里装有太阳精灵的精灵球。
“啊,那里!”艾莉丝忽然抬手一指,“西边那个就是听潮镇,著名的旅游胜地。那里有竹兰小姐的别墅哦!”
黄瓜香立刻睁大眼睛:“竹兰小姐?神奥地区的冠军?”
艾莉丝愉快地点点头:“每年的春天和夏天她都会来这里,不过不是为了度假,而是为了研究海底遗迹。”
“海底遗迹又是什么?”
“就是在听潮镇附近的听潮湾海底很深的地方的遗迹啦!据说以前那里是个古城,不过后来因为海平面升高,才沉没海底的。”
莉拉好奇地问道:“那遗迹里都有什么呢?”
“嗯……太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据说里面有阿尔宙斯的石板哦!”
“阿尔宙斯?”黄瓜香的眼睛闪闪发光,“创世神阿尔宙斯?”
“嗯,创世神阿尔宙斯。”艾莉丝肯定道,“不过啊,至今为止还没有探险者从那下面捞上来石板过,所以也只是据说而已。仔细想想,阿尔宙斯的贴身物品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嘛!”
不,也有可能,莉拉在心里反驳道。但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Celebi!”
熟悉的叫声又一次响起,莉拉心头不禁为之一振。她四下环视,隐约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悬浮着。
“你是谁?”她小声问道,“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忽然,一片云雾遮住了她的视线。莉拉急忙睁大眼睛,试图从模糊的景象中找到对方的踪迹。然而,等云雾终于自然散尽,那小巧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莉拉心有不甘,朝先前身影闪现的方向伸出手,喊道:“等……”
然而,没等这个“等”字说完,莉拉就意识到把那句话完整地喊出来是多么的不理智。坐在前面的黄瓜香狐疑地扭过头,用目光询问道:“怎么了?”
莉拉怔了怔,默默地放下胳膊,摇了摇头:“没什么……”
紧接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黄瓜香酱,你刚刚听没听到一声小精灵的叫声?”
“哈?”黄瓜香皱皱眉头,“你还在睡觉吗?”
“不,我确信我听见了……”莉拉正要辩驳,前方的艾莉丝忽然出声警告道:“现在小心,快到达金轮镇了。”
四个人在一处祥和宁静的小镇降落,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的悠扬笛声在镇子上空盘旋。一列巨大的列车停在石桥下面,似乎随时都会启动。
“这里就是金轮镇。”艾莉丝介绍道,“其实如果从雷文市坐地铁的话也可以直通这里,但用飞的比较快就是了。”说着,她迈步前进,但速度极为缓慢。
“她一定是怕再闯入那个世界。”黄瓜香小声猜测道,“其实我还是很想去看看的。”她补充道。
莉拉眨眨眼:“但艾莉丝小姐也说了,里面有一只……呃,很厉害的龙系小精灵。”
“那种家伙就应该教训教训!”小智元气十足地插话道,“让它看看这个世界谁才是老大!”
为什么这话那么耳熟?
“那是,小智你跟我的心态挺吻合啊。”黄瓜香戳戳小智的胳膊,“干脆别追别人了,追我吧。”
小智和莉拉步调一致地停了下来,不再前进。黄瓜香两手叉腰,露出一颗小虎牙,乐呵呵地说:“开玩笑啦!追谁是追逐者的自由啦!”她的话渐渐开始偏离主题,“其实咧,在追别人和被人追里面呢,我个人比较喜欢追别人喔!被人追多麻烦啊,还要想办法应付告白!”
你能消停会儿吗?莉拉攥起拳头,愤愤地从黄瓜香身边挤过,跟上了艾莉丝。黄瓜香看着莉拉有点恼火的背影,知趣儿地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小智的目光却在莉拉和黄瓜香之间游移,困惑地问道:“黄瓜香,莉拉她怎么了啊?”
“哎呀哎呀,我也不知道咧~”黄瓜香变换了一下站姿,“咱们走吧,被落下了可不好咧!”说罢,她就迈着碎步朝莉拉跑去。小智站在原地冥思苦想了几秒钟,最后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女生的心理活动,便也决定不再为此困惑。管她怎么了呢,这就是女生啊。而且再怎么说,这样比艾莉丝好多了……
“小智,你粘在那里了吗?”艾莉丝如同被他的心声召唤出来一般,喊声超越了空气阻力的限制清晰无比地袭击了小智的鼓膜,“快点跟上啦!”就在小智打算再花几毫秒为自己的耳朵默哀时,冠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限你一秒内起跑,要不就在那儿站着吧!”
艾莉丝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瞪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智。黄瓜香一脸轻松地看着他,说道:“让你赶紧跟上你不听,自讨苦吃了吧。”
小智一个急刹车停在三人面前,皮卡丘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对不起,想了点事儿。”
“你的脑子里想的不可能是正常的事。”艾莉丝揶揄道,“再警告一遍……”
“……不要擅自做主。”小智接过话茬,“时机成熟时你会开战的。”
艾莉丝翻了个白眼。“知道就好。”她转过身,抬手指着空气,“看,从那棵大树开始就完全是那个世界的领域了。”
三人都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试图找到一丝一毫不寻常的气息。然而,除了微微拂过的热风和随风摇动的树叶以外,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你们看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艾莉丝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这片地域从外表看一如既往,我和你们说过了。”
莉拉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片刻之后,她迟疑地开口道:“但是……这不现实啊。如果真的是另一个世界……我们怎么会看不到?”
“那是因为这两个世界是冲突的。在世界与世界发生碰撞时,物质总量较大的世界会暂时掩盖物质总量较小的世界。”
一个新的声音传进莉拉的耳朵,莉拉连忙四下环视,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但是那并不代表被掩盖的世界就不存在。那一次,艾莉丝一定是无意间走进了那个世界未被掩盖的部分,才得以看到那个世界的全貌的。”
“你是谁?”莉拉停止寻找人影,“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你身边,但其他人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看与听的对象由我来选择。”
“但你究竟是谁?”
“世界之间的重叠是很有破坏力的。”声音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告诉艾莉丝,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如果哪一天物质总量的对比真的颠倒了,就完全没有挽回余地了。”
“但是……”莉拉刚想说点什么来维护艾莉丝,肩膀就被黄瓜香使劲拍了一下。
“从早上起你就怪怪的。”金发少女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你还好吗?”
莉拉刚想把刚刚的对话转述给好友,却忽然改变了主意。说出来又怎么样呢?有人会听你的吗?
“我很好。”莉拉叹了口气,“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你的紧张表现可不是胡言乱语啊。”黄瓜香还没有放心,“况且这只是看看,还没真干仗呢。”
莉拉眨眨眼。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要和谁干仗。在她原先的设想里,充其量也就是进行一个有好的双方会谈,解决所谓的世界危机,然后收拾东西回家。
“莉拉,看住皮卡丘!它不在小智身边!”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显得异常急促。莉拉急忙往小智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皮卡丘并不在小智脚边。尽管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惊,但她还是压制住心底的恐慌,尽量冷静地寻找皮卡丘的踪迹。很快,她就发现,皮卡丘正一摇一晃地朝金轮镇边缘走去,速度极为缓慢。
“小智,皮卡丘擅自离开了,你不知道吗?”莉拉一边朝皮卡丘跑去,一边提醒道。然而,在抱起皮卡丘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与此同时,怀里的皮卡丘小声叫道:“Pikapika……”
这声音似乎有些神志不清,莉拉也无法听清它在说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来由地闯入心间,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担心自己的预感被验证。但最终,现实还是打破了那一线希望——小智的眼神看上去和皮卡丘的状态一样神志不清,凝滞的程度跟被催眠的小精灵有一拼。
艾莉丝也察觉到了异常,大声喊道:“喂,小智?你还好吗?”
忽然,一声尖锐的嘶鸣刺破苍穹,吓得众人连忙堵住耳朵——除了小智和皮卡丘以外。
“是上次那个龙系小精灵!”艾莉丝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家快撤退!”
“那小智呢?”莉拉把皮卡丘抱得更紧了。
“拖也得把他拖走!”艾莉丝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事我来,你跟黄瓜香抱着皮卡丘快走!”
莉拉还是有些迟疑。黄瓜香走上前去,拉住莉拉的手腕,说道:“我知道你不放心那小子,但也保留一点理智吧?”
“不行!”莉拉连连摇头,“绝对不行!这不是小智的问题……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跑了,那我们当初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末了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这让她的话显得十分毋庸置疑。
黄瓜香松开莉拉,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突然,艾莉丝惊讶地问道:“小智?你要干什么?”
两人听闻此言,一起把目光投向小智和艾莉丝的方向。只见小智以一种奇怪的走路姿势向金轮镇边缘前进,嘴里还在嘟囔着写什么,莉拉没听清。与此同时,皮卡丘也从莉拉怀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跟上了主人。
莉拉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她把目光投射到金轮镇外围的海面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的倒影。脑中似乎闪过一道光,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浮现在她的眼前。
“小智!”莉拉忽然跑了过去,把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黄瓜香吓了一跳,“小智,不能过去啊!”
“她在干什么?”艾莉丝声音都变调了,“她以为喊喊就能解决问题吗?”
“但她很明显没这个打算。”黄瓜香反驳道,“咱们得去帮帮她!”
莉拉一把抓住小智的胳膊,大声说道:“拜托了,小智,清醒一点!”
“放开我……”小智的声音含混不清,莉拉几乎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但莉拉还是坚持说道:“不行,你必须回去!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另外两个人也跑了过来。艾莉丝十分迅速地抱住了皮卡丘,黄瓜香则拦在了小智面前。“你脑袋还要秀逗到什么时候?”艾莉丝呵斥道,“快回去!”
“求求你了,小智……”莉拉有些哽咽,“你不能去那个世界……”
这种声调的效果似乎比预期的要大,小智的目光开始重新清澈起来。然而,就在众人对这一变化欣喜万分的时候,另一个变故将这种欣喜打击得无影无踪——
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圈形状怪异的低矮水柱悄无声息地涌起,以一个圆点为中心旋转,在水中搅起一片漩涡。紧接着,一阵紫色烟雾喷涌而出,幻象中的巨大剪影从漩涡中央破水而出。它两颊的金色物体向后咧开,发出又一声尖锐的、足以撕破空气的长啸。
“骑、骑拉……帝纳……”
小智结结巴巴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那个巨大的龙系小精灵已经完全从水中脱离,六条幽灵般的条状翅膀在背后漂浮,鲜红的翼尖挂着根根倒刺。又是一声尖啸,小智完全清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因为你!”艾莉丝抱紧了刚刚缓过神来的皮卡丘,“快跑!”
随着冠军一声令下,余下三人赶紧转身,试图在殃及自身前逃离事发现场。莉拉没跑出几步,转身朝艾莉丝喊道:“那你怎么办?”
“我殿后!”艾莉丝尖叫道,“快跑,别回头!”
对方何等迅疾!还没等艾莉丝跟莉拉反应过来,骑拉帝纳就猛冲过来,带起阵阵狂风。随后,它胸前的三对金色半环如钳子般张开,瞬间抓住了艾莉丝,并将她带到了半空。艾莉丝一声惊叫,在巨龙爪下奋力挣扎,试图挣脱出来。
“艾莉丝!”小智大声呼喊,同时对皮卡丘下达命令,“皮卡丘,使用十万伏特!”
“Pikapi!”皮卡丘压低前肢,放出金黄的闪电,直冲巨龙。骑拉帝纳受到惊吓,松开爪子,艾莉丝随即掉在了地上。小智跑过去,蹲下身关照道:“没事吧?”
“没……没事。”艾莉丝慢慢爬起来,“这家伙……”
骑拉帝纳一声尖啸,再次冲地面俯冲而来,但这次的目标并非艾莉丝。在金色半环即将触碰到小智的那一瞬间,小智高喊道:“皮卡丘,十万伏特!”
皮卡丘再次蓄力,使出自己惯用多年的绝招:“Pika~chu!”
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幸运。骑拉帝纳似乎早有准备,稍一侧身,电流便擦着它的体侧打了过去,而它本身却毫发无伤。紧接着,巨龙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化作一团暗紫色烟雾消失无踪。
小智张大嘴巴。骑拉帝纳还会这一招?
正当他迟疑不决的时候,莉拉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智,背后!”
小智连忙转过身,惊惧地发现骑拉帝纳已经瞬间转移到自己身后,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骑拉帝纳张开嘴,长啸带起的狂风几乎能把人吹飞。随后,它气势汹汹地冲向小智,龙爪张开,体侧环绕起无数无法形容的鬼火状物体。小智和皮卡丘被这架势惊得动弹不得,呆呆地看着骑拉帝纳朝自己冲过来。
“莉拉!”
黄瓜香的声音把小智从呆滞状态唤醒,他连忙顺着黄瓜香的目光望去。令他惊讶的是,骑拉帝纳已经往它出现的方向飞去,而它的金色半环里抓着的是……
“刚刚莉拉突然就挡道你前面去了,我们谁都没反应过来。”艾莉丝声音颤抖,“等黄瓜香喊出那一声的时候,莉拉已经……”
小智看着黄瓜香追逐骑拉帝纳的身影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如大梦初醒般喊道:“莉拉!”
再多的呼喊也只是徒劳。龙系小精灵已经抓着莉拉潜入了水下,暗紫色云雾散尽后,骑拉帝纳来过这个世界的一切证据都已经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