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冷卿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被冷玉庭制住,强行塞进马车上带她回到荆国都城。
在行程中冷玉庭亲自给她喂饭,帮她换衣,只是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冷卿卿大怒,吃饭时一口咬上冷玉庭的手指,道,“我现在非但厌恶你,更是恨透了你!你若再不放我,我一块块咬下你的肉”
冷玉庭非但不怒不恼,笑眯眯的道,“我会给你机会的。不都说爱之深恨之切,你恨透我了,也保不定转念爱惨我呵!”
冷卿卿闭上嘴,不吃饭也不看他。
他凑过来,低声道,“卿卿,我不是威胁你,但你若真的这么执意,为了不让你饿死,我会用嘴喂给你吃,你看这马车上丫鬟来来去去,被她们看到了,回到皇宫乱嚼舌根……”
冷卿卿猛的张开眼,瞪著他,道,“你真是太卑鄙!”
“《厚黑学》是一本好书啊,作为80后的热血青年,你是不是并没有读过?不管是学生生涯、职场生涯、官场生涯,都是不可或缺!我可是深入研究过的!”冷玉庭一付学究的模样,气的冷卿卿想要伸手打掉他脸上的得意神情,却又实在抬不起手来。
马车驶到皇城之后,冷玉庭将冷卿卿安置到一顶八抬大轿里面。
反正自始至终行程的整个过程,他没有让她自由过。
对于一个对自由要求极其苛刻的人来说,没有自由简直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冷卿卿在心底将冷玉庭咒骂一千遍一万遍,她只能用这种咒骂来麻痹自己,暂时的不去想云若辰,可是睡着的时候,云若辰顺着绳索向下的那个场景一遍一遍像电影胶片一样在她脑海里频繁重播,让她每每从梦中惊醒。
那些梦,终归是很不好,她不敢想,不能想,不去想,却也不等于那不存在,至少她身边的那个人没有了,不管喜欢还是讨厌,不管他曾对她好还是坏,忽然少去了他,她烦躁,不适应,抓狂,却又四肢不能动弹。
冷玉庭,若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中,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狠狠的发现毒誓。
冷玉庭怎么能感觉不到她的恨意,他微微含笑,心头却一番苦涩。
面见冷皇时,冷卿卿多少有些不自然,不想装,就只能冷着一张脸。
“烟染……此次北征辛苦了,能跟苍狼族订立友好盟约,父皇我甚为满意!儿且稍等几日,等宫内政局稳定,为父一定好好赏赐于你……”冷皇句句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可是听在冷卿卿耳中却十分刺耳。
她稀罕什么封爵赏赐吗?一点都不。可是要是为了这些而出卖自己的爱人,她做不出来。
死死的咬住唇,没有发作。只是淡淡道,“父皇,儿臣也算是功成身退,与父皇之前的一月之约也超过许久了,儿臣想要回影堡去!”
冷皇眉毛稍稍跳动,不露声色道,“那云若辰不是已经写了休书?”
“他写下休书,我却没有应下,还是一纸空谈。”说完冷卿卿从怀中掏出拿休书,嘶啦啦撕个粉碎,然后道,“我生是云氏的妻,死亦是云氏的鬼妻,现在他遭遇叵测,我既然已经向父皇交了成命,也该是去寻他了!”冷卿卿款款施礼,准备告退。
边上的冷玉庭道,“父皇,我想姐姐定然是在北部荒蛮之地呆的有些身体不适,不如由儿臣带姐姐去‘雪棠园’休养几日?”
“冷玉庭,你算了吧!你的好心我一点都不想领情。”
“烟染,难得你们手足情深,既然你弟弟这么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掠了他的好意。再说,月色因为心绞痛病犯,也在‘雪棠园’休养,你们姐妹刚好可以做个伴。既然你撕毁了休书,那还算是云家的媳妇,驸马出了意外为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在者,你是金枝玉叶去那险峻之地实在危险,寻找云驸马的事还是交给大内侍卫吧!”冷皇不容拒绝的吩咐。
冷卿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冷玉庭扯着出了门。
他并未让她回去“非烟宫”而是直接带她去“雪棠园”,冷玉庭有自己的想法,毕竟之前冷卿卿和云若辰在“非烟宫”同进同出那么久,让她回去岂不是让她睹物思人,不如直接去了“雪棠园”趁着间隙让宫人们将“非烟宫”彻底的更换一新,完全抹去之前的旧样子。
冷卿卿哪里有心思在“雪棠园”休养,但是她一时之间又被冷玉庭控制的死死的,心中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可言。
“雪棠园”以樱花、桃花、海棠为主,一旦应季,花儿次第开放,整个院落像是沉在花海之中。
这里是难得一进的宫内休养的好去所,只有直系皇族才有资格进来。普通的嫔妃、皇亲国戚都是没有机会的。
两人走到“海棠园”大门口,远远的冷卿卿便听到里面的责骂声,不由得心头一紧。
虽然那声音听的不很真切,但是可以确定是冷月色的声音。
印象中的冷月色是一个性格温和中带些胆怯的女子,怎么会如此凶恶的斥责下人?
“月色姐姐,你看看谁来啦。”冷玉庭很快有找回了自己天真浪漫的小孩子表情,一脸的纯真、可爱。冷卿卿瞪他一眼,他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无辜像。眼神深处却都是捉弄的意味。
里面的斥责声嘎然而止。
冷玉庭快步跑进“雪棠园”的正厅。
奇怪的是屋内却只有冷月色一个人。
“奇怪了,姐姐,刚才还听你吵吵嚷嚷,怎么不是在斥骂下人吗?”
冷月色先是神色慌乱,而后又故作镇定,道,“是宫女啦,我刚才让她们给我取梅子酒,可是这么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却毫无踪影,心中气闷,就忍不住自言自语骂了几声。”
“哦——听父皇话三姐姐你身染重疾?”
只看那冷月色眼泪随即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