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公子见面前人的这番行为,搂在她腰间的手一松,嫌弃地看着她,道了句
“怕就一边躲着去。”
察觉到他的手一松,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好歹她姜清茶也是混过江湖之人,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头向地上栽去,随即右手一抓抓住陆寻知的肩膀,手臂使力,半空中一个翻身,重新找回了站在地上的感觉。
我呸,不解风情。
姜清茶只敢在心里腹诽,毕竟刚才的打斗她也看见了,自己绝不是玄衣的对手,自己的武功顶多与那些黑衣高手抗衡,而眼前这个人啊,可以算得上武功绝顶了吧?
“算了罢,本姑娘不和你计较,我要回家了。”姜清茶看了看即将沉沦的太阳,左手掂了掂手里的金块,右手拍了拍玄衣的肩膀“谢谢你的好意啦。”说罢便要离去。
“不如在下送姑娘吧。”陆寻知将肩膀上的手腕一抓“天色也不早了,姑娘一人独行怕是有危险。”
姜清茶在心里暗叫声不妙,要知道她在这市井里可没有房子,她要回的不过是姜府罢,让他跟着来不就一切都暴露了嘛。
姜清茶摇摇头,“我的家就在前面,一刻钟便走到了。”
“那就更好了,姑娘生活不易,本公子稍加援助便也是好的。”
我呸!
正在姜清茶不知如何解围之时,她突然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公主。她右手被陆寻知抓着,只好用左手向公主的眉心弹了一颗小珠子。
果不其然,公主瞬间就痛得哇哇直叫,还含糊地叫着“寻知哥哥”。
姜清茶看见陆寻知回头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得逞了,眼底浮过一丝得意之色。陆寻知苦笑着摆了摆手,便抬腿走向公主,还大声说着“姑娘甚是有趣,在下陆寻知,期待下次见到姑娘。”
我呸,还下次,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姜清茶暗自腹诽,踏上了回家的路,竟是无比的轻松愉悦。
回到家时,已经日暮。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又跑去哪儿啦?”
“娘!”姜清茶笑着往苏榕身上扑去。
“小茶儿去哪儿啦,怎么这身打扮?”沉稳的男声传来,似乎已经对姜清茶溜出去玩的事情见怪不惊。
“嘻嘻,女儿去体察百姓啦,好为爹爹分担一点嘛。”姜清茶的脸上的笑容迅速蔓延开来,甜甜的酒窝嵌在如玉般白净的脸上,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儿。
“你这小鬼,就知道哄爹爹开心。”姜怀苍的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眼里却有几分愧疚之色。
“好啦,小茶儿快去换身衣服,来用晚膳啦。”苏榕摸了摸姜清茶的头,将她送回她自己的小院里。
烛光摇曳,姜清茶正在案前拨弄着首饰盒里的珠子。
“嘎吱。”
有人推门而入,侍女阿芙小声地唤了声“夫人”
是母亲来了。
姜清茶收起簪子,对着母亲展开笑容。
“母亲。”
“小茶儿在干什么呀?”苏榕和蔼地看着姜清茶,不等姜清茶开口,苏榕就接着说,“我们小茶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要不要娘给你介绍一个如意郎君呀?”
“娘。”姜清茶别扭地说,“清茶的婚事要自己做主,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好,小茶儿自己做主,娘相信小茶儿的眼光,小茶儿的夫君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男子。”苏榕看着姜清茶,眼睛弯成了一道桥,“后日是丞相府二公子陆寻知的及冠礼,到时候陆家会设宴,邀请的都是些世家公子小姐,到时候小茶儿可以看看有没有钟意的哦。”
“陆寻知?”姜清茶不由得想起了今日的“寻知哥哥”,能与公主有密切接触的,想必也是他了。不过姜清茶向来不喜欢宴会这种事情,往常别人摆宴姜清茶都是推辞说生病了,其实是去偷偷摸摸闯荡江湖去了,因此礼部尚书的大小姐姜清茶在世人眼里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娘,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宴会的,要不就再装次病?”姜清茶露出了狡黠的笑。
苏榕摇摇头“这次不行,以前的宴会大多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这次可是二公子的及冠礼,再说你爹和陆丞相是世交,这次再如何也去。”
“娘~”姜清茶撒娇似得蹭了蹭苏榕。
“行了,阿芙,给小姐准备好衣服。”
“那我要白色的。”姜清茶对着门口的苏榕喊了句。
“不行。”苏榕扔下这句话便跨出门槛。
“哎~”姜清茶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果然是后会有期啊。”
其实这种宴会她是可去可不去的,只是平常贪玩,爹娘也就惯着她,她这次不想去其实仅仅是因为陆寻知,他应该不会把自己胡说没有父母双亡的事情告诉爹娘吧。
“罢了罢了,或许可以看一出好戏。”姜清茶看着窗前的皓月,不由得就想到了当朝公主黏着陆寻知的场面。
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