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谷位于瑨都南边,说远也不远,说不远至少也要一天的路程,天黑时分,一行人落榻在齐县知府家,当地知府设宴热情款待,用过晚饭后,赶了一天的路,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上官宓和谢丹瑄下榻的地方是府中景色最佳的一处地方,还有一处小厅廊,下边是一片水榭,厅廊外挂着红红的灯笼,上官宓从房里走出来,一抹白影站在灯笼下,手举碧玉长笛,轻阖着双眼,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周身,彷如随时便会乘风离去。
上官宓走过去,笛声好似幽幽叹息戛然而止,“王爷的笛声缠绵悱恻中带着一丝哀怨,哀怨中又隐藏着惆怅的恨,再仔细一听,又觉得有种华丽的霸气”。
谢丹瑄背对着她的玉眸一暗,笑道:“倾儿,本王只是随便吹吹,你说的太夸张了”。
“一个人的笛音能吹出他的内心世界”,上官宓走至他身侧,“就拿这次办案的事来说,王爷其实非常不喜皇上的行为”。
“倾儿…”,谢丹瑄俊眉冷凝。
“不过我想以王爷的聪明才智根本不需要我担心,王爷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上官宓一笑,说。
“倾儿,相思不懂事…”,谢丹瑄幽幽放下笛子,“她只是希望本王能好好活着”。
“她很关心王爷,能得此红粉知己王爷该珍惜才对”。
“倾儿,若不知你是男子,我听你这话怕是会误会你在吃醋”,谢丹瑄忽然笑道。
上官宓愣住,暗中苦笑,她真的吃醋?应该不会吧,“我很好奇,王爷还爱着皇后娘娘吗”?
谢丹瑄握紧长笛,面中掠过一抹细微冷冽的恨,“我不怕告诉你,我的脸和眼睛都是她毁掉的,我待她一片痴情,娶了她自以为娶了天下一切,原来她却是为了谢景罹才假意与我恩爱,就在我最相信她的时候,在我的酒里下了药,你永远无法想象第二日醒来看到镜子里自己鲜血淋漓的脸是怎样的感受”。
上官宓心里一惊,怎么说夫妻一场,皇后竟然能做出这种事,那送给她的玉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故意羞辱他,“所以你现在还爱着她,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没事,我也没想过要故意隐瞒”,谢丹瑄回头冲她笑道:“你也许不信,在我心里已经把倾儿你当好兄弟好朋友,我只知道在我被所有人嘲笑的时候,是倾儿你伸出双手扶了我”。
兄弟…,上官宓苦笑回头,“很晚了,王爷早些休息吧”。
“倾儿,别走…”,双手猛地被拉住,温热的身躯快速的贴过来,上官宓脑中片刻的空白,双目望着地上好像在拥抱的倒影,谢丹瑄也一怔,她的手腕格外柔软,比他几个侧妃的手还要光滑,如豆腐般细腻,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那分明像是女子身上的体香,突地,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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