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得知雨娘不在,本想离开,但是离开时看到云儿乖巧可爱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什么,抵住云儿要关上的门:“没事儿,你娘不在家不是还有你,有你也行,我不挑剔!”
男人的手似寒冰握住云儿手掌,眼眸中精光四射,云儿胆战心惊地挥了挥,却没打掉男人的铁块儿般的手掌。
“你,你要干什么,我说了我娘不在家,你到下午来……唔唔……”
云儿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撕开自己的衣服,冰铁一般的手掌在身上游走,云儿止不住地打着寒颤,泪水不要命般地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下/的疼痛几乎要让人晕阙,可是她无法哭出声儿来,因为这个男人用布条绑住云儿的手脚以及嘴巴……
曲时月与云儿感同身受,体会着云儿此刻生不如死。
雨娘哼着小曲儿,臂弯中挎竹篮,此次去小镇上委实收获不小,如愿买了米面,还觅得一处价格便宜实惠的房屋,虽然是在小镇外围处,但总是比这村里生活好,不出所料价格定下来交了租金,这月月末就能搬过去!彼时便不用在意村里这些嚼舌根的言语,徒留一身自在。
加上之前丈夫留下来的少许积蓄,定能在镇上开个小店面,买卖些糕点绢花,没想到从娘家带出来的手艺,有一天还能养活娘俩,不乏是幸事一件。
雨娘临近自家房屋,眼见看见半虚半掩的屋门,心口突然绞痛,似有异状突发,不该如此的,雨娘在房门前定了定。
云儿素来乖巧听话,自己不在家时不可能这般开着门。
难道真的出事情了?
为何心中如此不安,敛去神色,雨娘快步入家门,往里屋走两步,居然看到女儿被人绑在床头。
血污染却被褥,少女双眼空无绝望,身上狼藉一片淤青遍布,只可惜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雨娘错愕不已,看此情形不可置信倒退一二步,后续又连忙扔了手里东西,不管其中物什散落四下跌破蛋打。只顾着扑上前拿被子盖着床上的可怜人儿。
“云儿,云儿,我儿怎会这般?到底是哪个畜生!居然敢对稚儿下了狠手,不怕是晴天霹雳不得好死!”
可恨是曲时月早就想去寻来雨娘,无奈不能脱身求助不得
雨娘解开布条把云儿搂在怀中,声泪俱下。
云儿动了动眼珠,早已经流不出泪水的眼眶红润:“娘亲,那人说要寻你,我道你是下午回来,他不走,把我绑起来,我好疼,可是喊不出声,云儿好痛,娘亲,云儿好痛。”
曲时月闭目不敢去听云儿声音,可是那声音直直地传入脑海中,不想听也需听。
“云儿,云儿,是娘亲不好,不该出门让你独自一人在家,遭受歹人迫害,你得告诉娘,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雨娘泪水婆娑捧着云儿脸庞,云儿眼神儿空洞无物:“是一个来过两次的叔叔,第一次来的时候带了两只兔子。”
雨娘倒吸一口气,已然知道是哪一位,她从床边上抽身,面目狰狞泪花飘散,提着气准备去厨房拿把刀找他算账去。
“娘亲别走!我怕,你别走。”云儿死死拉住她的手摇头不放,直呼自己害怕,大声恳请着。
抽噎的声音环绕着雨娘,她擦干了眼泪,怀抱女儿:“行,娘现在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你现在受伤了,先躺下休息。”
雨娘倒是坚强,可是曲时月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的痛恨,一目了然。
无论是恨那畜生不如的人对女儿下此毒手,还是更狠自己引狼入室毁坏女儿一生。
不管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曲时月只是做了一回壁上观,跟随亡者记忆观看她的一生,并不能插手破坏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曲时月再度清醒时,正逢雨娘煎好汤药喂云儿喝下:“好云儿,娘亲照顾你不周到,你爹爹九泉之下得知这样,肯定不会原谅我,我早已经不肯求他原谅,只是。”
雨娘含泪摸了摸女儿的发髻,看着女儿清澈无邪是双眸里带着哀愁,终是忍不住掩面哭泣。
“只是错已酿成,云儿且先走,娘亲给你报仇雪恨后,定然去追随你们父女二人,咱们到时候再一家团聚!”
曲时月听到她说出此言,已经心觉不对劲,想要拒绝吞咽羹汤时,云儿本体已经来不及束手无策。
终究是无法阻拦。
肝脏寸裂的痛处洗卷全身,曲时月此刻明白,原来那歌谣并非是怨恨,云儿是真的想念娘亲,想要回家,纵然祸事是雨娘引来,又是她亲手送走云儿。
但这世间再无人能比雨娘更加疼爱云儿,只是,不知雨娘到底有没有为云儿讨回公道,手刃仇人,那一场大火烧得灰飞烟灭,那人形黑影又是哪一位?
陷入无限黑暗前,曲时月脑海其中,全然是对最后这结局的万分叹息,无奈世间百态,均不可是她一介凡人所能插手管闲之事。
白千帆三人守护着沉睡的曲时月,唯恐她出现意外,时时刻刻不敢掉以轻心,然而一夜苦守真是熬得人心力憔悴。
一如白千帆精神恍惚似梦似醒,然而怀中突然有东西滚烫如火,他打个激灵慌忙手忙脚乱从怀中掏出来。
“怨念珠?”
白千帆捏着怨念珠不敢动弹,任由那火焰般的热度灼烧着手掌,不一会儿的时间,他的手心便已经是通红一片。
此刻他已然是察觉出异样,怨念珠整颗珠子泛着红色光芒似有巨变。
以手支头的白千秋迷迷糊糊歪了个头被惊醒,看到千帆手里的东西发出的红光愣了愣,又想到这东西可是关乎着曲时月的性命,不敢迟疑连推带攘把师娘叫醒:“师娘,师娘,你快看看,白千帆手里的那颗怨念珠怎么不太好的样子?”
对上白千秋忧心的眸子葛岚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什么不太好的样子?”
顺着白千秋手指的方向,葛岚目光触及泛着红光仿佛要随时随刻要炸裂的样子的怨念珠,也是心神一颤,这是要出事情的节奏呀!
葛岚既然醒了神自然不能就此放任不管,当下双手食指中指并拢,交叉放在胸前念咒:“急急如律令封字决!”
四张符纸随令而下,迅速飞到白千帆的面前,直到他手掌四周方才放慢速度,且见在白千帆的注目下,那颗灼热的怨灵珠缓缓升空,四张符纸马上围绕着红光而去,白千帆深吐一口气看着红烫的掌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师娘,这怨念珠突然泛起红光是不是昭示着,曲时月遇见什么不可化解的困难?”
白千秋问出来了核心问题,且不管珠子怎么样,主要是得保证人必须是万无一失的,不然人家曲丞相把闺女交给清观台来照顾,还不出一天就出了这等事情,说出去还不够丢脸。
“不全然是这样,你看珠子虽然霞光四溢,但不可不说现在这种色彩已经代替了原本的灰白色,我也摸不准是好是坏,以往如果事情结束,怨念珠会自行散去色彩变为透明纯粹的珠子,就和夜明珠那般绚丽。”
众人默言,深知曲时月是遇见了一些事情,但是殊好殊坏不能现在就下定论。
“只盼她能够度过此劫。”
白千帆面露苦涩,说不清是在心疼自己的手掌,还是说心疼曲时月一波三折的经历。
那番,葛岚驭使四张符纸本是封印怨念珠,可是刚要附上珠子,符纸却纷纷化为灰烬落在桌子上。
葛岚率先发现不对劲儿,眼露寒光出手要去抓珠子,不妨怨念珠突然大放异彩,刺眼光芒照耀中,屋子里睁眼的三人纷纷掩目不能直视其中。
白千帆本来就是距离怨念珠是最近的一个,这种时候在怨念珠的变故下,最遭殃的还是他。
“师娘!这珠子莫不是坏了?”
白千帆苦不堪言,如今眼睛突然接触刺眼光芒,就如同是用针尖扎入眼中,不可谓不难受,难得他有这样的精力去打趣。
“坏什么坏?哪有这种说法!”
葛岚双手挡在脸前,心里正在想方设法怎么才能消除光芒,听到白千帆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嗤笑不已。
“好了师娘,这到底该如何才能制止?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白千秋娇嗔着让他们赶紧想想办法,心里又苦恼大师兄和师傅不在家的时间真是太不凑巧。
这可是苦了他们这一帮人,半夜不睡觉还得在此受苦受累,只能期望着小师妹曲时月赶紧回来救场子,不然这得到啥时候才能清净?
“这是怎么了?日头怎这般刺眼?”
无缘无故有人没头没尾地询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地,不就是原来那颗怨念珠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会儿变红一会变白,难不成一颗珠子还能得了羊癫疯?太稀奇了吧!”
白千秋觉得自己简直越说越有理,深深觉得这颗破珠子,一定是之前在师傅身上放的太久,眼下染上了羊癫疯才如此不正经。
不过,是谁突然问出来这么一句话?师傅和师兄回来了?
后知后觉白千秋缓缓意识到不太对劲,脸色巨变,想来,如今在场的四人,三人已经开始互相猜疑,前后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