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欢听着电话里老先生的唠叨，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和不适，慢慢变得和缓。
她没有尝试着去反驳老先生对娱乐圈的看法，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能力足够一心两用。
因为老先生的话语间流淌着少见的纯粹的关心，那是南知欢很久没有碰触过的东西，不带一丝私欲的关爱。
所以到后来，她完全就是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整个人非常有耐心地听着毕钊教授的教导，时不时应一句，表示自己还在听。
聊到最后，毕钊已经完全对自己这个新弟子放了心，南知欢也完美的树立起了懂事，乖巧，能力强，天赋高的形象。
南知欢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也就在这时，乔曼的信息发了进来。
“下楼，车已经在等，要进组了。”
南知欢收起手机，回卧室拿了行李，直接下楼。
楼下的司机看到南知欢，及时打开车门，助理上前给她提行李。
南知欢刚坐进车里，乔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知欢，你太绝了。”
南知欢望向她。
“你是怎么算到我们只用和宏达影院买三天的场次，三天之后，不买他们也会主动加。”
南知欢在心里默默回答，因为我算了一下大数据，顺便还做了个弊。
但面上她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吐出两个字，“你猜？”
乔曼一噎，回过神，直接就扑了过去，“还我猜？南知欢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欠打了？”
南知欢笑着躲开乔曼的熊扑，“我这是为了锻炼你的智商，免得经年累月不用，退化了，这是为你好。”
“还敢嘲笑我智商，南知欢你死定了。”乔曼成功搂住南知欢的腰，罪恶的双手直接挠上了南知欢的咯吱窝。
南知欢的确禁不住痒，只能笑着讨饶，“好了，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和你说，和你说，好了吧。”
“算你识相。”，乔曼哼了一声，大发慈悲的松手，坐回原位，示意司机开车。
南知欢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乔曼，“第一，《闭眼的女魔》是一个冷门题材不错，但是正因为它冷，所以市场远远没有饱和。”
乔曼马上发出二次疑问，“但以前的黑暗魔幻型影片也没有爆过啊，虽然是个冷门题材，但就像你说的，还是有很多投资人看中它没有饱和的市场，这些年，林林总总也拍了几十部，但没有一部火，部部扑街。”
南知欢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比出两根手指，“这就是第二步了，投资人都是商人，看中的是回报和风险的比值，当一个风险过大的项目放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哪怕它的前景再怎么美好，他们也不敢付出巨大投资，最多撒点碎金子，试个水。这就是为什么以前的题材类似影片没有爆的原因，因为投资人根本不敢用大笔资金给它做宣传。”
乔曼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挪了差不多一半的资源去买宏达影院的场次和营销号的宣传。”
“Bingo！答对了！”南知欢打了个响指。
“他们是商人，我可不是，而且只有跳出眼前利益的限制，才能看到更大的蛋糕。《闭眼的女魔》剧本写的这么好，再有我演技的加持，不爆简直天理难容。”
乔曼歪头，“所以，就这么简单？”
南知欢又端起架子，笑的贱兮兮的，“你觉得呢？”
乔曼睥睨她一眼，默默伸出九阴白骨爪。
南知欢眼神触到乔曼那鲜红的指甲片，眉毛一跳，果断怂了，立马开口。
“当然没那么简单，最重要的一点是人们的好奇心和伟大的国家政策。众所周知，华国对黑暗类型的题材管束比较严，能够卖出版权的少之又少，拍成电影的就更少了。”
“但是，人们看到的越少，越是好奇，骤然间有了这样一部片子，还是国产片，不用翻墙去外网看，花个几十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曼这下真的是惊讶了，她带了南知欢一年，自我感觉已经比较了解南知欢的性子，结果还是每天都在接受新惊喜，每天都在打翻以前的认知。
她怀疑地看向南知欢，“你真的不是学心理学的？或者经济学，戏剧学也行啊！”
南知欢认真的一字一顿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是学计算机的。”只是辅修心理，南知欢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乔曼哀嚎一声，“你真的是修电脑的！”
南知欢眉头一跳，已经不想去纠正她顽固的认知。
修电脑？谁他妈告诉你计算机系都是修电脑的！老子是计算机系高材生，是能黑你电脑，找到你秘密的高级人员！
两人又吵闹了一会，讨论了接下来的行程。
主要是完成《家枷》的拍摄，然后等《闭眼的女魔》票房冲破十亿后，要去参加一个庆祝聚会。
是的，本来对《闭眼的女魔》没抱希望的乔大经纪人已经完全坚信它可以冲到十亿票房。人心之变，就是如此迅速。
到了剧组，乔曼没有跟南知欢一起下车，毕竟不是进一个新剧组，只是请完假回来了，对这里的环境没什么陌生的。
目送南知欢进了酒店，乔曼才让司机开车。
“曼姐，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年轻了？”一个陪同人员聊天似的随意问道。
“有吗？”
“当然有啦，我以前和您一起跟着李视帝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笑过，都是一副，嗯——，一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的模样。”
乔曼失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幼稚了？”
老助理急了，“当然没有，曼姐您依旧是成熟稳重型的。”
乔曼笑道：“其实我还蛮喜欢的。”
老助理吃惊抬头，“啊？”
乔曼道：“我还蛮喜欢这种和知欢打闹的感觉，它让我感觉自己变得更有活力，更年轻了。”
老助理不知道说些什么，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好了，不要再想了，反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赚它一个亿！”乔曼气势满满道。
“对！”老助理大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