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旁边的礼仪小姐弯腰把黑色的马克笔递给南知欢。
南知欢微微点头道谢,双手接过,第一次在印着各种赞助商品牌名的牌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南知欢,一生难以知欢。
签完名,南知欢走到一旁的席位上坐下,等着其他人出来,再进行一场记者问答环节,就可以上楼开始真正的庆功宴。
全部剧组演员到位后,导演乐呵呵的走上台,拿着话筒报了一串这几天《闭眼的女魔》取得的傲人佳绩。
“各位媒体朋友,感谢你们来到《女魔》票房十亿的庆功宴。我们《女魔》上映不到一周,取得这样的成绩都亏了各家媒体朋友的支持和宣传。”
“我们之前也没举办首映式,刚好就趁今天这个机会让我们的主演团队和各位认识一下,熟个脸。”
导演眼睛笑得眯起,话说的圆滑又客套。
“那就先从知欢开始吧。”导演坐进最中间的位置,侧头等着南知欢开口。
南知欢正了下麦,特意将声音压低,弱化女声的尖细,声音带着独特的磁性:“大家好,我是南知欢,在剧中饰演魔女娜言。”
台下快门声不断,一直“卡卡”的响个不停,每个摄像头都紧紧盯着南知欢。
南知欢自我介绍完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邪非正,和影片里娜言的标志邪笑像极了。
在场媒体有不少人都看过《闭眼的女魔》,看到这笑容,只觉得会心一击,仿佛被一团白云砸了过来,按快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南知欢介绍完后,剩余演员按照番位大小顺序依次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角色。
所有人讲完,导演又客串了主持人的角色,他拿起话筒,“好,大家都已经介绍完了,现在各位记者朋友可以提问了,但我们只有半个小时啊,大家要抓紧时间问些关键的。”
导演的话音一落,场下刷刷的举起了十几双手,每只手的主人都用一种饿狼般渴望的目光盯着导演。
导演也是个新人,被这场面一吓,刚刚的志得意满都冲散许多,他赶忙随手指了个最近的。
得到机会的记者兴奋地站起,拿起话筒就把问题对向了南知欢。
“我想问一下南知欢小姐,第一部戏就大火您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南知欢心情平静,这个问题曼姐有准备答案。
她缓缓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感到很幸运,第一部戏的努力就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也感到很幸福,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知道,饰演的角色被更多人喜欢,让我有一种演员的自豪感。”
南知欢语气带点愉悦地叙述完这答案,内心感到十分满意,不愧是曼姐写的文案,这个逼装的非常成功。
记者可能也没想到南知欢一个新人能回答的这么滴水不漏,愣了一秒,而后又马上回过神,接着问道。
“有网友说被魔女为爱情牺牲的勇敢流泪了。你怎么看呢?”
南知欢微微歪头,样子似乎是有些不解,“娜言有感情戏吗?”
记者听到这反问,吃了一惊,“啊,没有吗?”他手忙脚乱地翻着提问本,发现自己抄的剧情介绍并不全面,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问错了。
眼看记者就要尴尬了,南知欢轻轻一笑,帮他解了围,“虽然娜言没有爱情戏,但她的确是为了沈诀而死的,四舍五入,也算为了爱情死的吧,这样解读结局好像更浪漫。”
“是吧?”她眼神望着记者站的方向,没有恶意。
记者摸了摸脑门上不存在的冷汗,尴尬的笑了一声,“对,看来这网友有很强的浪漫细胞,哈。”
南知欢自我肯定的点了下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记者摇摇头,赶忙坐下了。
导演又来了,“接下来哪个记者朋友要问。”
又是一排排人手,导演闭眼瞎指了一个。
被点到的是个女记者,她问的对象依旧是南知欢。
“南小姐,大家都很好奇你作为一个新人是怎么拿到娜言这个角色的呢?”
南知欢秀眉一扬,来了。曼姐对于所谓带资进组的问题的预设果然成真了。
她想起几个小时之前乔曼的苦苦嘱托,“绝对不能说这是公司专门给的资源,否则会越来越说不清,直接说你是通过选角试戏进的这部戏”。
思绪转到现在,南知欢看清女记者眼里不怀好意的打探和猜测,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这世上总有些人幻想别人深陷泥沼。
“因为演技好。”南知欢十分厚脸皮地自夸,面上一点都不心虚,还笑盈盈的。
南知欢看着那记者被这答案堵的开不了口,笑得灿烂又恶劣。
我就看你要说什么,是要否认我的演技,还是否认演技好的人不能第一部戏当女主,不管是哪个,你都不能轻易说。
前一种,娜言这个角色的塑造可是已经得到千万观众的认同的。
而后一种,呵,娱乐圈有不少演技派出道就是主角,他们现在在圈中都有不低的地位,这记者要是敢这样说,怕是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女记者没有想到会有一个新人演员胆子大到自夸演技,要知道,哪怕是老戏骨,绝大部分也是谦虚极了。
她握紧话筒,还没死心,追问道:“那南小姐又是怎么得到的试镜机会呢?”
一旁的导演看着这情形,终于感到了不对劲,他连忙拿起话筒,打算出声阻止。
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知道吗?这资源一开始就是公司主动给的,主演是早就定下来的。
这样一尊被公司捧着的姑奶奶,他可不敢让她受委屈。
但南知欢抬手阻止了他,她上身微微前倾,凑近话筒,脸上带着那种玩游戏的顽劣的笑,回答女记者的问题。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导演惜才。”
全场人都被她这种开玩笑的语气逗乐了,气氛顿时一松。
只有那个女记者心理越发憋屈,她生硬地说了句,“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闷闷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