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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攻和守,这是个问题

收拾停当,扎依那甫叮嘱了苏阳几句,又教了他药的用法后,便起身离开了,过了一会,她又拿着一件黑袍跑了过来,道“山间风大,你现在身子又虚弱,我家主人叮嘱我让我把她的袍子拿来给你用。”

苏阳道:“这怎么好意思?”

扎依那甫把袍子给苏阳就离开了,突然转头对苏阳一笑:“我觉得我家主人今天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出来”然后嘻嘻一笑,便关上门离开了。

苏阳有点莫名其妙,心道:“难道她们主人还想撩我不成?这种女人,不男不女的,看那凶样子谁敢去碰啊?”苏阳把黑袍拿到灯下看了看,应该是一件尚好的黑羔羊皮氅,背面纹有一团烈火,栩栩如生。

等苏阳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头也不怎么胀了,而且手臂竟然已经消肿,能够活动了,不仅惊叹这药竟然有如此神效。

出门想感谢下两位粟特姑娘时,发现两人早已不知去向。叹了口气,萍水相逢,估计以后也无法再见到了。

苏阳依照扎依那甫说的方法把药煎好服用后,又把外用药重新敷好,便决定不能再休息了,虽然还是有点头晕,但是必须马上赶回去,时不我待,要是等徐三启和前夜听到的那个小头领带人返回,扑下山来,岂不是坏了大事。

因为身子刚刚恢复起来,本来两个多小时就该到的路,深一脚浅一脚足足走了四个小时,因为苏阳离开村子时交代的是昨日午后便该返回,李家村的人也是焦急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远远见苏阳回来,都赶来迎接。

苏阳将拖延的原由原原本本给大家讲了一遍后,大家方才安心,并赞叹苏阳命大福大。

这时李小四兴奋又神秘的道:“恩公,有个好消息你肯定高兴。”

苏阳问何事值得如此高兴,李小四道“前日恩公让我去各村收集兵器,没想到各村听说了我李家村大战山贼的事情,大为振奋,决定都派人加入我们。我们现在人手多出5、600的后生出来。现在各村都在赶制兵器,决定和恩公一起与山贼一决雌雄。”

苏阳大喜过望,现在至少人数上他们终于接近和山贼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了,看来又向前迈出一步了。

李老丈的亲戚这个时候也来了,兴奋的道:“感谢恩公,我家叔公也明显好转,今日起来都吃了几碗粥了”

慧觉的徒弟道:“我家师傅现在还脸肿得厉害,不过精神头看来还不错。就是那日杀了赵七郎,现在每日歪着肿了的嘴巴还在念佛不止。”

苏阳又去检查了正在制作的床弩和云梯,今天已经初具雏形了,他吩咐人这次一定要严加看管,不能再出上次那样的情况了,那个负责的村民指了指旁边的窝棚道:“恩公放心,我昨晚在这里搭了个棚,和我弟弟就睡在这里的,决计万无一失!”

因为现在李老丈无法主事,回到住处苏阳便通让李小四,李福等四人去通知村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过来,告知了苏阳想要攻打灵宝寨的想法,几位老人面面相觑,一个年龄看来是最大的老人看了看众人,清了清喉咙道:“恩公,老朽李文禄,是本族族长的堂兄,首先感谢恩公鼎力相助之恩,其次老朽也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阳道:“但说无妨”

李文禄老人道:“这次大败山贼,恩公指挥得力,运筹帷幄,更将贼首赵七郎擒杀,实实在在让我等村民出了一个恶气,老朽活了七十多年,从闽王征伐武夷山,到隋唐乱世争雄,再到官军与灵宝寨争斗,大大小小也见过几十战,但都是作壁上观,实在没有这次亲身体会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得痛快。但是这次大胜还得益于另外一点,灵宝寨的山贼在这一带骄横跋扈,未把我等放在眼里,所谓骄兵必败,再者我等本乡本土,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守土之战人人尽力而为,这也是制胜的一个原因。但是如果我们放弃了现在的防守的姿态,而转为贸然去进攻山贼,那我们所有的优势都将丧失,而山贼一方,凭险据守,虽说邻村及我村民有800之众,但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军士,纵然恩公有勇有谋,胜负也不好定啊。”

老人说得很慢,但是有礼有据,深思熟虑,这倒让苏阳暗暗称奇,他考虑的问题,也正是苏阳前日所考虑的问题,攻还是继续守,确实有时拿捏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几个老人听了李文禄老人的一席话,也纷纷附和,而几年轻人们有点不以为然,嘲笑几个老人胆小怕事。双方各持一词,争辩不休。

苏阳忙制止了双方的争论,道:“大家先不要争吵,苏阳先来说说苏阳的看法和苏阳对昨天打探的消息说来与大伙听听吧”

大家安静下来,苏阳喝了口水道:“首先这次胜利绝对不能叫大胜,我们即没有除掉徐三启本人,让他们群龙无首,也没有真正打击到山贼的主要力量,让他们几年都无法组织进攻,而恰恰相反,徐三启主力仍在,而且正在组织人马准备血洗李家村,而他现在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对我们的意图尚不清楚,徐三启是正经行伍出生,应该懂得知己知彼的道理,第二点也是我这次打探到的消息,他们还有一股人马在外面,现在正在他们的小头领的带领下往山寨汇合,所以我认为,徐三启这次是要不做就不做,要做肯定是下狠手做一件惊天血案,做一件方圆几十里村村寨寨几年后听到都还胆寒的大动作。”苏阳拿出前日所画的地图摆在了桌上,继续道:“锦云峰应该几位老人家都去过,但是大家去过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山贼盘踞多年,如此戒备森严之地,苏阳一无内应,二无飞天之术,但是这次我却进入了敌巢,刺探到了消息,不知大家想到是为什么没有?”

众人一惊,一个老人惊讶的问:“恩公竟然进入了山寨?不知恩公有何神通,难道会变身不成?”

苏阳笑道:“我就是个凡夫俗子,又不是神仙妖怪,我只是想说其实灵宝寨并不是铁板一块,看似铜墙铁壁,其实漏洞百出。大家忽略掉的一点是,其实锦云峰里溶洞众多,而且是洞连洞,山贼根本防不胜防,而且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进攻路线并标记下来,孙子兵法有云: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所以敌人能否被战胜,在于敌人是否给我们以可乘之机。而现在看来,山贼已经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加以利用,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换过来,我们还是采取防守姿态,李家村实在是无险可守,如果我是徐三启,只需兵分两路,一座石桥一条山路怎能抵挡住这些虎狼之师,到时掩杀进村口,用火直接烧掉房屋,自然可排出陷阱,赶走伏兵,然后步步为营,平推到山顶处,我等哪还有活命之理?孰是孰非,望大家三思。”

大家都不说话了,各自都在思索,李文禄老人盯着地图又看了良久,摸了摸胡须道:“那依恩公所见,我等众人该如何进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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