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悄悄叫来李小四,打听起那个猎户的事情来,李小四原原本本的讲那个猎户的情况说了出来,这个猎户也是李家村的人,叫做李大,因为一直性格较为孤僻,所有住的地方在山顶上,平日也和大家交集不多,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拿点山货来和村民们交换些日用品,前两年老母亲走了后,他便只有一个人住在山顶,更加不下山了。
苏阳问道“他平日是否和外来的人有什么往来啊”
李小四笑道“李大这人和我们都没什么往来,哪可能和外人有什么瓜葛。”李小四又想了想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点奇怪起来,李大的阿娘还在的时候,好像我听他娘说给他是说了门亲事的,说是前面他阿娘村里面的一个亲戚的孩子,后来就没有下文了,后来李大的娘去世后,就更没有谁提过这码事情了”
苏阳也无从继续再问下去了,只是觉得很奇怪,苏阳联想到昨晚那个黑影和今天碰到李大胸口时,李大的痛苦表情,还有赵七郎口中的内应。苏阳有点奇怪,但是又无法证实。
为了防止今夜有人偷袭,苏阳重新部署了下今晚的岗哨,重新把抛石车绳索换掉,然后把路障设好,慧觉这时喝了几杯热茶后,已经缓过来了,只是鼻青脸肿无法看到东西,苏阳让他的徒弟给他冰敷,拭擦伤口。
忙完这些后苏阳决定去会会这个李大,苏阳顺着李小四给苏阳指的路,远远的能够看到李大在山顶那座孤零零的房子。
当李大看到苏阳的时候,苏阳从李大的表情就看出了异样,这个躲躲闪闪的眼神绝对逃不过一个侦察兵的眼睛,苏阳慢慢走近李大,李大惊恐的站起身来看着苏阳。
苏阳没有说话,一屁股坐在李大家门口的石阶上,李大结结巴巴的说“恩公,您。。您怎么来了,我。。我去给您。。倒杯茶”
苏阳看着李大的眼睛,冷冷的道“不用了,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
李大惶恐的道“应该的应该的,还得。。还得多些恩公鼎力相助才是”
苏阳笑了“你还挺会说话嘛,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闷瓜啊”
李大没敢在说话,低头这么站在原地
苏阳朝屋里看了看,李大有点紧张,苏阳站起身,假意要进屋。
李大突然紧张的来堵门,道“恩公,家里实在太脏,您就坐这里说话吧”
苏阳没有理会李大,已经跨进了屋里,屋里确实可以说家徒四壁,除了墙上挂着的几张兽皮和一张铺满稻草的破窗,一张看得到棉花的破被子之外,实在没有什么东西了。
苏阳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也不好过于显露。慢慢的踱到门口,李大似乎松了口气,正要跟着苏阳出门,苏阳突然发现门下几滴暗红的血迹和都有些快干了的水渍。
苏阳没有声张,假意要出门,李大先行站了出去,苏阳突然关上门,门后是一个筐,明显可以看到里面一件黑色的湿透了的衣服。
李大见事情败露,面如土色,猛的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大声喊着“恩公饶命,恩公饶命”
苏阳冷冷的道“恩公可担待不起,我倒得谢谢你今日的不杀之恩啊”
李大楞了楞,道“不知恩公何意?”
苏阳道“谢谢在桥头的时候没从背后捅我刀子啊”
李大一听道“原来恩公那时就已经知道了”更加慌着磕头不止,大喊饶命。
苏阳道“幸好昨日我小心谨慎一点,不然今日李家村必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你好大的胆子!”
李大吓得一激灵,倒不敢再说话了。
苏阳看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冷声道“说说吧,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反正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还好,要是说不出来,我也不杀你,我就把你交给山下你的乡党,由他们自行处置吧。”
今日村民死伤多人,连族长李老丈现在都生死未仆,要是交给愤怒的村民,李大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道:“恩公,我。。我懂,我懂,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沉思了一会,李大便原原本本的道出了实情,一切其实并不复杂,李大在他阿娘在世的时候,确实是他阿娘给她说了门亲身,是他阿娘的表妹的女儿,也算是自己的表妹,本想着亲上加亲,李大也是欢喜万分,只想着多打点猎,用山货多换点财产,几年后再把房子好好修缮修缮,然后把自己的表妹给娶过来,来年再生一大胖小子,每每一想起这个事情,李大做梦都在笑。谁知好景不长,李大的阿娘突然染疾,不久便撒手人寰,李大悲痛之余,也想不知这么亲事是不是还算,托人打听了下,他阿娘的表妹似乎也有了悔婚之意。并放出话来,彩礼不能低于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家徒四壁的猎户来说,李大就是辛辛苦苦扎根深山老林再打个七八年猎,除去自己的生活开销,也不可能娶得了老婆。
李大自然是焦急万分,某天李大又上山打猎,不料便碰到了锦云峰灵宝寨的山贼,而且是大当家的徐三启,徐三启带队下山打劫刚刚回来,李大是躲也不是立也不是,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不料徐三启并没有怎么苏阳,反而和苏阳拉起了家常,李大见徐三启并不是别人嘴里的大魔头,也稍微放松了点,徐三启问东问西半天后,大概了解了李大的情况,笑呵呵的掏出一把铜钱给了李大道“我看你这人比较实诚,我这有点钱送给你,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李大诚惶诚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徐三启见苏阳不敢接,笑呵呵的道:“这钱呢也不是白拿,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次。方圆几十里的这些村子几乎每一个村我们都有这么几个这样的人,我对你们呢也没什么特别要求,我只要你偶尔透露一点你们村的情况给我就可以了,比如什么时候村里人多,啥时候人最少,或者哪家姑娘漂亮,哪怕就是谁家有点红白事务,什么消息我都有兴趣,但我只会根据你报的信息的重要性给你相应的报酬。”于是李大就财迷心窍一样,每次村里有点大大小小的事情,苏阳便把消息通知给山贼,徐三启也信守诺言每次给李大一点点实惠,不过因为李家村实在是太小太穷,实在也没什么值钱的消息,一年多时间下来,实在也没换到多少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