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氏闻言十分感激肖姑娘,又想到那肖妤灵如此风范,心生敬仰,总觉得她与自个儿的哥哥一般护着自己,想到这里不禁羞得涨红了脸皮,声细如蚊言道:“谢谢肖姐姐。”
这下陈容词愣了神,还是一旁的李文懿先开口对肖妤灵言道:“刚刚是文懿失言了,我在这里给姐姐陪个不是。姐姐出身骁勇世家,这才气自不必说,举手投足间便显大家闺秀之风。再者姐姐的母家功劳之大,妹妹自是不能与之相较,今儿个见了真人,可愈发显得文懿小家子气了。”
这时颦姐儿走了过来,看向肖妤灵言:“肖姐姐直爽,喜友而忘静,世颦定不会错过于姐姐结识。”
肖妤灵回头看着颦姐儿:“端庄贤淑,娴静优雅,看来你与她们不同,我也认为你是个值得交的人。”言罢,对颦姐儿笑笑。
在这深宫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会卷入一场场战争,虽说是女人的战争,颦姐儿却更愿去那战场上真刀实棒的,也罢,这独木桥是自己选的,就不能想着法儿的逃走。而那深宫中的女人们,一个个城府极深,颦姐儿这般对肖妤灵示好,不仅是因为她人不错,更是想在宫中有个照应。
德顺殿外,看着数百位秀女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一选早已结束,不知这二选又会如何。一选是看风度、仪态,这二选啊,才是正经的殿选。
一旁站着准备宣人的公公默默叹息一声,道:“这高高的宫墙,翻过去是一生荣华富贵,这翻不过,便是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这翻过是否荣华还是皇上说的算,这宫墙后暗潮汹涌,每天死去的人数都数不清,这到底是山鸡还是凤凰?那也要以后才分的明白。”他旁边站着的刚刚送秀女们进来的教习嬷嬷突然言道。
正说到这里,这看见皇上身边的杨公公出来招招手,那宣人的公公心下了然,只听得他高声一喊,把拂尘一挥:“宣众秀女进殿!
德顺殿内。
肃兖帝端坐在那金龙伏玉椅上,只见他身穿龙袍,那金黄色的朝龙双爪上,绣着一个夜明珠,象征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皇帝正扶着额头,对他身边的皇后言道:“皇后,朕不是说了吗?今天的选秀,你一应主管就好,朕没这心思。”
“皇上怎能无端端的把这罪责都推到了臣妾身上,那明摆着是太后娘娘让您必须前来的,怎么如今倒是臣妾的罪过了?”皇后坐在皇上下位,假装生气埋怨道。
待众秀女皆进殿来行了那跪拜叩首礼,杨公公便走到一旁,打开秀女名册,高声道:“国子监祭酒沈宸之女沈云,年十七!”
“皇上,这是沈大人的二女儿。”皇后言道。
“嗬,这大家都知道她那二女儿诗书不通,要这等的人进了后宫干什么去?让朕好好的把她摆在宫殿里供起来吗?”皇帝未抬头看那沈氏,言道。
“撂牌子,赐花!”
“翰林院掌管学士康仰年之女,康韵良,年二十!”
皇后还未曾说什么,皇上便向杨公公摆摆手:“这么大的老姑娘了,寻常人家不收,就让朕收了吗?”
“撂牌子,赐花!”
“六科给事中陈项仁之女,陈容词,年十七!”
那皇上终于是抬起头看了看,后叹一口气,挥挥手。
“六科给事中陈项仁之女,陈容词,撂……”
“留牌子,赐香囊!”皇后打断了杨公公的话,续道。
“皇后?”皇上皱眉。
“陈家的女儿,皇上。”皇帝自然知道,但皇后还是要提醒一遍,言外之意便是太后那里说不过去。
“也罢,皇后既然如此,便你自个儿选吧。”皇上愠怒,把手中转着的玉珠仍到桌子上,就转身走了。
一行秀女嗬,都想着今日能看那圣上龙颜,却不想……只看到了皇上怒气冲冲的背影。
“薛姐姐,这皇上怎么生气了?”卫淑珩小声对颦姐儿说道。
颦姐儿对淑珩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她不可议论。
此次选秀约莫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最后入选的也不过九人。颦姐儿与仪姐儿还有那肖妤灵被封了贵人,卫李两姐妹封了常在,陈容词不过得了个宝林,她的堂妹兰穆闺也是宝林,但是啊,那兰穆闺是陈家主正室妹妹的嫡小姐,可那容词呢?不过一个妾室之女罢了,如此说来倒是委屈了兰氏。那唯唯诺诺的柳氏得了最低等的御女,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云肆襄姑娘。
颦姐儿这次进宫不过是落叶找个栖息之所罢了,为了父亲的官路,亦为了自己的生活。跟着宫女到了自个儿的住所永和宫的寒香苑,皇后娘娘也是好心,把自己与承嫔娘娘安排到了一起住着。小泯口水,环顾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淡雅别致,颦姐儿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