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粟月,你是哪个宫里的?本宫怎从未见过你?”昭贵妃言。
“奴婢,奴婢是绣坊的宫女。”粟月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
“你可曾有半分虚言?本嫔一声令下,派人去查便知。”承嫔在一旁言道。
“承嫔娘娘恕罪啊,奴婢说错了,奴婢半月前从绣坊调到了浣衣局。”
“主儿,浣衣局的寻常宫女是不得外出的,倘若是洗好了衣服也是由司衣局领上,再分派到各宫娘娘处。”承嫔身旁大宫女姮仙言道。
“原是如此。那你怎又跑到了那步寿宫,违反了宫规,是该罚到辛者库去的!”承嫔言道。
“这浣衣局也不是什么好地儿,平常宫女若得过了面儿的,后又犯了小错,便会被罚到那里去。想来你今日这般如此,定是庆妃娘娘许了你什么,步步高升吗,事成后让你去她那儿当差?”一旁的玉嫔言道。
那宫女无话,被说中了心思。
“有人刻意教唆宫人如此,不就是栽赃陷害吗?”玉嫔继续言道,:“这宫中上上下下都知道礼贵人承蒙盛宠,谁又不想踩上一脚?而庆妃娘娘,想必早已两三月未曾蒙宠罢。这般落井下石的作法,怪不得刚刚两次三番的往礼贵人身上扯,当真厉害。只可惜娘娘,你却不曾想露了马脚吧。”
“玉嫔,你怎能这样诬陷本宫?”庆妃对玉嫔怒目而视,恨恨言道。
只见这时,燕雯到是聪明,知道此事已隐瞒不下,连忙磕头认错:“皇上,主儿,奴婢,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去。是庆妃娘娘,她用奴婢的家人来威胁,奴婢没法子,不敢不从啊,奴婢一心都在主儿身上,还望主儿为奴婢求求情,看在咱们主仆多年的情分上,奴婢是真知道错了啊!”
庆妃连忙跪下同皇上言道:“皇上都是她们合起伙来诬陷臣妾,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庆妃忽然想起那日:“是她,是她!好狠毒的心呐!皇上,是一个宫女,她那日以礼贵人的名义约臣妾去渚泸仙境。臣妾是被冤枉的啊,皇上!”
“你说一个宫女?那宫女又姓甚名甚?你可知?叫她过来问上一问?”昭贵妃言。
“那日,臣妾只觉着那宫女面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但只要在后宫所有宫女中一查便知,臣妾还记得那小贱人长什么样子!”庆妃大声辩白。
“够了!”皇上突然一吼,下令把宫女儿燕雯和粟月即刻杖杀,后又命杨公公挨宫挨殿的彻查每一位宫女,让庆妃身边识得那宫女的婢子一同前去。
这时礼贵人盈盈拜倒,言:“皇上,这燕雯纵然有罪,但却是打小便在我身边伺候着,还望皇上看在嫔妾与她多年的主仆情义上饶她一命吧!”
“小小一个宫女就存有私心,公然叛主,她这般对你,今日你竟还给她求情!”皇上看礼贵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坚持跪着的样子,又想到方才冤了她,不忍心道:“也罢,不过这丫头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朕下令将她发配辛者库,好好反省!”
“你也就是跟了个好主儿,若是我,定不会放过你这丫头!还不赶快谢谢你家贵人。”承嫔言道。
燕雯闻言,忙转身对礼贵人磕头道:“主儿大恩大德,不计前嫌,奴婢铭记在心,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定会相报!”言落,便被杨公公拖了出去。
之后,连着五日,杨公公带着庆妃身边的大宫女搜查每一位宫婢,还未查找到庆妃所言之人,便听得宫人来报,说是一位宫女,前些日子自缢了。众人来查,不料那人竟就是庆妃口中所说的宫女。这下可好,线索又断了,庆妃百口莫辩,众人皆道,那宫女是被庆妃所逼,刻意营造畏罪自尽的假象。而宫女在宫中自裁乃是大罪,自个儿尸身被扔到了乱葬岗不说,全家人遭受牵连,被诛了九族。
人言可畏,皇帝最后将庆妃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而有愧对于苏兰越,晋礼贵人为礼嫔,又送珠宝数枚,以示安慰。
但那宫女当真是被庆妃所逼,而自尽的吗?无人知。那吴御女又是怎么死的呢?无人知。那礼贵人为何闭口不言,又是对谁信守承诺呢?无人知。只知这次事件最大的赢家,还未被众人猜忌,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策划。
兴庆宫中。
“娘娘,照规矩,奴婢今日又与那人相见了。”
“他说什么?”
“吴氏之死,只是一个开始。下一个,东南方。”
“东南方向的,那不就是……你看着吧,好戏又要开始了。这次大家都把矛头指向庆妃,那她昭贵妃,手里就是干净的吗?”
“管她干不干净,达到目的便是成功。庆妃啊,自誓德二年入宫,如今已有三年。三年,从贵人一路到妃位,平步青云说的便是她了吧。这般惹人眼红,到头来还不是先害了她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