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将茶水递到了唐晚晚的手上,解释道,“王妃,着碧云楼和那些青楼可不一样,其中的姑娘虽然漂亮,但是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或者说除非是看的过眼的,否则,这艺也不卖。”
哦,唐晚晚抬了抬眼睛,这倒是有趣,奇货可居吗,“怎么讲。”
“碧云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有一手绝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每一样都对应着一位姑娘,可以说那些姑娘各个是文采斐然,比起这京城中的才子才女也丝毫不差,除非是碧云楼的贵客,否则连见她们表演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说来倒是比起青茹楼厉害太多了,虽然青茹楼里的姑娘数在前面的几位也都有一手绝活,但却远远达不到这个级别,更别说不轻易拿出来表演了,她们是生怕自己的绝活带来的银子不够呢。
这么比起来还真的是一俗一雅落在了下乘呢,说虽是这么说,但是唐晚晚并不担心,这世上的人喜欢附庸风雅的有之,喜欢真正雅致的也有之,但同样的也不会缺乏俗人,两者做的不是一类生意罢了,这碧云楼既有消金窟之名,那就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那这几位姑娘平时做些什么。”唐晚晚对此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管是花瓶还是真正的能人,总是不能闲着呆着的。
采芝吐出了两个字,“守擂。”
听到这两个字,唐晚晚大概有了些想法了,不过既然自己身边有能问的人,他自然不打算自己去思考了,当下,让两人讲了起来。
“碧云楼共有十六位姑娘,其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八项,各有一位姑娘守擂,饮,斗,武,赌,这四项各有两位姑娘守擂,过了任意一关,便能 入碧云楼。”
唐晚晚挑了挑眉毛,“若是不能呢。”
“除此之外,黄金千两也可入内。”采苓补充道。
黄金千两啊,还真是个令人牙疼的数目,真不愧是消金窟,进门的费用都这么高,这也就是相当于前一世的VIP贵宾卡了,昭示身份之用,赚钱的同时还还能自抬身价。
“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均不难理解,可这饮,斗,武,赌分别是什么。”唐晚晚音乐倒是能猜得到,但是还是需要正确的答案才行。
“这饮指的是喝酒,碧云楼中有一个姑娘不仅生得漂亮妩媚,而且千杯不醉,守擂多年能闯过她所守一关的人不过凤毛麟角,其他几关也一应如是,想要通过擂台而非以金银进入,相当困难,但是若是能通过这十二擂的任何一关,入了碧云楼所享受的待遇,还要再交纳金银之上。”
两个丫头在旁边解释,唐晚晚也听明白了,如果说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雅,那这后面的四关,却是将俗字也给占了,饮是喝酒,很简单,喝的过擂主就算赢,这斗指的则是,斗蟋蟀,斗鸡之类的游戏,在公子哥中很是盛行。
武倒也不难理解,指的就是比武,只是选择这一项的人不算多罢了,毕竟跟娇滴滴的姑娘比武,你赢了也不光彩,你输了脸上更是挂不住,不过,这并不是说明这关容易,十二擂,十二关,没有哪个是容易越过的,比武也是一样。
只是相较其他关卡而言,比武更容易丢了面子罢了,因为守擂的姑娘武艺确实高强,至于最后一项,赌,这个是最好理解的了,便是赌钱,赌赢过关,输了你的赌本也要放下,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赚钱了。
听完之后,唐晚晚对这位碧空城的城主越发佩服,这番生意头脑,针对属下的培养,当真是独到的很了,可以说这一个碧云楼直接算是抢占了高端的市场,给自己的赚钱大计下了一个狠狠的阻碍啊。
虽然说她现在没有那么好的底子,打造一个高端的会所,但是将来有了底子,她是有这么一个打算的,只是这想法规划还没成型的,就被人给闷头一棍,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受。
不过唐晚晚倒也不至于因此而纠结,赚钱的手段那么多,没有必要非得跟一条过不去的路子较真,这碧云楼,或者说碧空城的底蕴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听到这这一番讲述,唐晚晚也明白了,为什么碧空城明明不惧于诸国,却每年都会送出大量的贡品,价值非凡,原来还有一层原因在这里,就凭唐晚晚对这碧云楼的初步了解,便可以断定,那贡品的价值怕是只能占到这碧云楼所赚钱财的一小部分。
而碧空城的城主却相当于拿这贡品,换取了碧云楼在国都的开放,名头上好听,帝王称心,也能大笔大笔的赚取钱财,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不得不令人敬佩啊。
“既然碧云楼这么有趣,那咱们就去看一看好了。”唐晚晚也提起了兴趣,她倒也想要见识一番,这里所谓的消金窟,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做生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虽然这条路是走不下去了,但是借鉴一下也是无妨。
这碧云楼做的是高端中低端的市场,不也是被留置出来了吗,有生意做,唐晚晚才不会管市场分在那个层次呢,赚钱不就好了,一边说着,唐晚晚又拿出了男装。
“王妃,这碧云楼之中也有女客,并不一定非要穿男装的。”采芝在一旁说道。
对此,唐晚晚并不意外,高端会所之中有女客是再正常不过了的,虽然男女客人的比例比较悬枢,但是女性客人也并不会缺乏就是了,毕竟有人会带着家人,有人会带着夫人,也有自己想要去的女人,所以有女客再正常不过了。
尤其是如碧云楼这样的地方,十分雅致,便是有些附庸风雅的才子才女前往也是正常,但唐晚晚并不打算女装出行,最近的局势略微有些微妙,虽然说哪边的战火都没有烧到楚禹棠的身边来。
但如今正是闷声发大财的节奏,她这个王妃此时是最该乖乖的待在王府之中的,不乱动,不乱跑,也就不会给有心人落下什么话柄,唐晚晚适合老实的待着,但是唐晚公子就不一样了。
拿出男装来换在身上,唐晚晚其实还是挺喜欢穿男装的,因为男装穿起来简单轻便,不像是女装那么繁琐,弄起头发来更是简单,竖起来,放上一根玉簪就可以了,没有那些复杂的发髻,也没有那些繁重的头饰,简单的很。
通行令是铁质的,小小一块,卖到千两黄金,实际上这东西的材质倒在其次,真正卖的是一种资格,要知道两人同处于一个圈子里面,一个人有碧云楼的通行令,而另一个人没有,那无形中就好像是低了 一等一样。
所以没有的人也会想要一枚,攀比的心里会让这碧云楼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好,况且这黄金千两不过只能入门而已,相较于里面的消费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这千两黄金,唐晚晚不太想掏,倒不是没有,而是她看上了另一种入门的方法,也想要见识一番,这碧云楼中才色双全的美人。
所以唐晚晚走了另外一条通道,她选择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琴棋书画中,排名第二位的棋,唐晚晚的棋艺怎么样,其实她自己并没有一个概念,那时候,只是教导她的老师喜欢,所以她也就陪着老师在 玩。
异国他乡,想要找到一个好的对手并不容易,所以他的老师便打算将她培养成一个对手,教了她很多东西,久而久之也就玩成了习惯了,她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分品级的。
但不管是她还是她的老师,都没有打算以此为职业,所以也没有人试图去考过品级这东西,所以具体水平怎么样,还真的是不太好说。
不过优势却是很显然的,那就是在那个时代中早已破译过许多的古谱,对于围棋的研究更上一层楼,所以优势还是存在的。
在小厮的带领下,唐晚晚进了一个房间,房间整齐干净,还点着好闻的香薰,进了房间首先便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着棋盘,黑白二子被分别放至两边。
还有一个姑娘,如之前采芝和采苓形容的,很漂亮的姑娘,一袭白衣穿在身上,衬托出了高洁之意,她很漂亮,却是那种端庄的美,想来不论是什么样的客人,在这样的姑娘面前都很难出言不逊。
“公子选择了棋,规则很简单,一炷香的时间为限,赢了我公子便可以得到这碧云楼的通行权限,若是输了或是平手,那只能抱歉。”姑娘一边说着,一边给唐晚晚泡上了一杯香茗。
还没有端起来,茶香已经往鼻子里面钻了,好茶,这茶比起望府中的都不差了,唐晚晚接过茶水,说了一句,“多谢姑娘。”
“公子客气,您是*踏入碧云楼,那挑战的规矩,小女子便多嘴两句,还请公子莫怪唐突。”
声线透着一丝清冷,就如她所负责的这一关一般,唐晚晚没有见到负责其他关卡的人,不好断言,但她觉得由眼前的女子负责棋这一关,是再适合不过了,这份气质当真相合的很。
“还请姑娘指教。”挑战还有规矩,这一点她还真是没有听说。
女子请唐晚晚坐之后,自己坐在了对面,启口说道,“每个客人都有权挑战碧云楼设下的这十二道关卡,但机会只有一次,不论选择哪一项关卡,若是过不去,第二次挑战,便有了不一样的规矩。”
“若是*不过,那么第二次想要挑战需要交纳一百两黄金,第二次二百两以此类推,一项不过,其他项目亦是算在其中。此乃碧云楼的规矩。”
一边听这姑娘说,唐晚晚一边暗自点头,这个规则好,避免了漏洞,一次一百两黄金,第二次两百两黄金,多挑战几次,比起这买来的入门资格都要贵了。
原本自己还在想,在这十二关卡中,赌这一关看起来是挺赚钱的,现在看来,每一关都很赚钱的样子,真是好一笔生意啊。
唐晚晚不知道她今天对这碧云楼的幕后之人感叹多少次了,但是却是对这位碧空城的城主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佩服,她有在这个时代建立一个这样的地方的想法,是因为前一世的启发,可这碧空城的城主 ,妥妥的是做生意的头脑啊。
“多谢姑娘提醒,这棋局开始之前,在下能否问一句,姑娘芳名。”唐晚晚唇边挂着一抹笑容说道。
姑娘显得落落大方,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她的名字本就不是秘密,眼前的公子不知道,只是他不曾向人打听罢了,“小女子棋妙,琴棋书画的棋,奇妙无穷的妙。”
棋妙,奇妙,这名字还真是妙得很,
“妙姑娘。”唐晚晚礼貌称呼了一句,总不能叫棋姑娘吧,感觉有点怪怪的。
棋妙姑娘微微颔首,“公子,作为擂主,这一局小女子执白先手。”
唐晚晚微微一愣,继而点头,她习惯了围棋执黑先手,倒是不习惯它原有的规则了,这点老师还和自己讲过的,说过去的围棋都是座子制的所以白棋是先手,但后来规则有所变化,在现代的围棋里面,改 为了黑子先手。
她下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冷不丁一听棋妙的话,倒是有些愣住了,好在老师曾跟她讲过这件事情,让她不至于在此时糊涂。
一人执白,一人执黑,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下了起来,旁边还有一根香正缓慢的燃着,只是正在下棋的两人并没有谁去关注这一点,反倒是跟在后面的采苓不时看看棋局,不时又看看香的燃烧速度。
香燃的不快不慢,但却一点一点的下落,采苓则是在担心着自家的王妃,她知道王妃很厉害,但是先前从未在下棋上体现过,平时也没见王妃碰过棋子,所以采苓有点担心。
至于说看看棋局,看一下两人现在谁占了上风,采苓做不到啊,她不会下棋,琴棋书画,除了下棋之外的三项,她或多或少的都会上一点,但是下棋真的是完全不通啊。
她在想如果此时在这里的是采芝,大概心情就不会像是自己一样不定了,因为采芝是会下棋的,此刻采苓有点想念她,因为如果采芝在,她还能问一下现在棋盘上的局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