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竞艳,人比花娇,看着一个个名门闺秀盛装打扮的模样,唐晚晚坐在那里感叹起来,果真是一场盛事啊,满朝文武家里适龄的,未出阁的姑娘们几乎都在这里了。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应有尽有,有的美的端庄,有的美的灵秀,也有的看起来便透着一股可爱,她们此刻都端坐在那里,等待着向前展示的那一刻。
看着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美人坐在那里,唐晚晚觉得若是她是个男人只怕是都要心动了,尤其是那一个个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让人觉得动心,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好吧目不斜视,完全不往那些姑娘身上落下目光。
“晚晚,为何要盯着本王。”感受到身边的目光,楚禹棠回头看向了唐晚晚。
眨了眨眼睛,唐晚晚一脸无辜的开起了玩笑,“没什么啊,刚刚看那些姑娘们有些迷了眼,所以看看你。”
楚禹棠本来冷若冰霜的脸,出现了一瞬间的定格,“王妃,请自重。”
“哦,不能看你吗,那算了,我去看那些姑娘们好了。”唐晚晚当机立断。
双手放在了唐晚晚的肩膀上,控制着唐晚晚不要回头,楚禹棠神色认真的道,“晚晚是本王的王妃,看本王自然是应当的,但是别的姑娘还是少看的好。”
额,这是吃醋了吗,可是这醋是不是吃的太凭空了吧,她一个姑娘家看别的姑娘都不成,这是不是太离谱了,“楚禹棠,不能看姑娘,你叫我看什么,看看这宴会中有什么俊秀的才子吗。”
“不准。”楚禹棠继续道。
这副模样倒是让唐晚晚觉得十分有趣,“王爷,男人的醋你吃,女人的醋你也吃,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行为很奇怪吗”
楚禹棠面上表情不变,但是耳朵上却悄然的爬上了一抹粉色,自己这醋吃的太不该了,他很清楚,但是也不怪他男女的醋都要吃,实在是唐晚晚扮成唐晚公子的时候,太惹女人注目了,所以他也是自然而然的就不满那些女人们夺走他的晚晚太多的目光了。
“今日的主角登场了。”唐晚晚正打趣着楚禹棠的时候,唐黎依正款步向前,于是唐晚晚也收敛了玩笑的心思,开始看起好戏来,这一次唐黎依能否拔得头筹,对于她而言还真是有些重要的,毕竟之后还要调节对于唐家的定位,所以她得好好看看。
楚禹棠耳朵上的粉色悄然褪去,也不再想其他的事情,跟着唐晚晚一起看了起来,对于他而言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早晚要对付的女人,所谓美丽,所谓风姿,在他眼中是半点都看不到。
“我怎么觉得,唐黎依未必能如愿得了这正妃的位置呢。”唐晚晚一边看着唐黎依展示才艺,一边对着旁边的楚禹棠说道。
并不是唐黎依的表现有什么不妥,而是在场的人有人神色不对,楚禹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皇后娘娘虽然也在看着眼前表演的唐黎依,但是目光更多的是向着何卿卿而去的,这样的表现,无疑在说明这一点。
那就是皇后娘娘并不属意唐黎依成为太子的正妃,很多时候皇后娘娘的意志,也就代表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毕竟这选妃之说,说到底拿主意的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其中皇后娘娘占了极重的分量。
“她得不到正妃之位,不是更合晚晚你的心思吗。”楚禹棠在一旁说道。
这倒是真的,虽然一开始她压根也懒得与唐黎依为敌,但是对方一而再,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尤其是对她的母亲陈婉宁动手这一点,让她直接将对方划入了敌人的圈子当中。
敌我双方,向来都是你不痛快了,我才痛快,对于唐黎依,唐晚晚也是这样,她才不想要看着唐黎依美梦成真,所以相较于对她下毒的何卿卿,唐晚晚更不愿意看着唐黎依坐上这个位置。
“说的没错,我倒是想要看看,到时候她得是怎样一副难看的脸色。”对别人她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但是对于唐黎依,唐晚晚是乐见的很。
楚禹棠想了想,接着道,“倒也不会太过难看,虽然说正妃之位是坐不上了,但是太子侧妃的位置,应当是一定有她这一份的。”当初在他们的设想里,何卿卿和唐黎依,便是都要入了太子府中的,只是先前谁正,谁侧,并不好猜测,如今算是已经能确定了。
“她可不会为此而开心,她一个礼部尚书的千金,若是能进了太子府,做了太子妃,那无疑是极大的荣耀,但若只是一个侧妃之位,还真是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了,尤其是这样的事情放在名满京城的她身上,只怕更是难受。”
唇边的扯出了一个很冷的笑容,楚禹棠吐出的话显得很薄凉,“有两个字叫做活该。”
不过这样的话,却是很得唐晚晚的心意,她从来对落井下石都没有什么兴趣,对于敌人也喜欢亲手去战胜,但是对于唐黎依,那可是一切都不同了,不管是唐黎依因为什么而败得凄惨,她都乐得观看。
唐黎依献艺完毕,之后便是何卿卿站到了那个位置,两人一前一后,可谓是风采不分伯仲,只是气质不同罢了,两人不论才情,相貌还是身份,打扮,放在一众女子之中都是最出色的存在,所以两人上前的时候吸引的目光是最多的。
在何卿卿站定在那里的时候,唐晚晚明显从皇后娘娘的目光中,读到了满意的含义,那是之前唐黎依不曾得到的东西,看来她和楚禹棠方才猜测的应当是没有错了。
之前也问了秋嫔娘娘,只是这些事情皇后一直在嫔妃中都是卖了官司的,所以她也不知究竟太子和皇后中意的人选是谁,如今在皇后的目光之中,答案已经暴露出来了。
不过这答案并未被当场宣布,而是要看看之后究竟谁能接到那份册封太子妃的旨意,这会儿在场的人中,虽然有满腹的好奇,但是也只能是退场离去,在家中等待了。
晚上的宫宴她们多数人都没有参加的资格,所以这会儿也只能是回家等着第二日的消息了,只是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只有两个位置,多数人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晚晚,咱们去母亲那吧。”楚禹棠扶起了唐晚晚说道。
唐晚晚点了点头,娘娘们聚作了一团,但是基本上都是妃位以上的人,显然是在讨论刚刚的哪一出为太子选妃,至于嫔位及以下的娘娘们倒是得了一个清闲,没有她们什么事儿了。
三人一起回了棠梨宫,坐在了一块,没有了选太子妃时的拘束,都显得休闲随意了很多,当然也都是坐的端正,毕竟三人都是极为自律的性子,只是较之选太子妃时的气氛,轻松随意了许多。
“晚晚,你之前拿给母亲的那些东西可真是好用,如今宫中的许多人都来母亲这里走动,想着能从我这里匀去一些呢。”秋嫔拉着唐晚晚的手,开始话起家常来,但是女人嘛,谁也免不了这个俗,关于护肤总是能多聊上几句的。
金缕玉颜膏和金盏百花露,自然是效果不错的,如今秋嫔娘娘的肤质明显较之前更加水润了,也难怪有人来讨要了,“那倒是晚晚的不是了,害得母亲这里扰了清净。”
“清净的久了,热闹一些也是好的,而且有了这些东西,母亲的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不过那金缕玉颜膏,你可是要再给母亲拿一些了,宫中的其他姐妹太过盛情,说是宫外已经买不到了,所以刮走了母亲的存货。”
秋嫔虽然是抱怨着,但是看她的神情,想必也是宫中与她关系不错的人,若是别人断然不会如此,还有就是金缕玉颜膏没了,但是金盏百花露还有,也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唐晚晚说着单独孝敬她的东西,她是一点都没有外送。
“母亲放心,我这次是给母亲带了的。”唐晚晚一边说着,一边命人拿了进来,她一早吩咐人去百花堂取的,虽然说百花堂对外宣布已经没有货了,达成了饥饿营销的手段,但是实际上,还是有着存货的,只是什么时候拿出去,那就是唐晚晚说了算了。
这东西本打算到了棠梨宫便送给秋嫔娘娘的,只是一进了宫中,秋嫔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说她这些日子清减了,问起是不是这些时日受了苦的缘故,既然问起了,那唐晚晚就捡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秋嫔。
事情发生的不少,哪怕是当作故事来讲,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讲着讲着,时间便到了太子选妃的时间,这东西也就没顾上送到秋嫔的手中,这会儿得了空闲,自然是拿上来了。
谁让楚禹棠不能随意入宫,她也不能呢,说来也是让人气愤,这一次楚禹棠又是带着满身的功劳回归,赈灾顺利不说,将余下的事情也是安排的仅仅有条,顺便又惩治了知县,填充了国库。
虽不比战功显赫,但也是功劳不小了,可是依然没有得到亲王的册封,虽然说这一次的奖励比起上次更加实际一些,但是实在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因为这奖励有些鸡肋了。
他们离开了好些天,这云麾将军赵将军之事已经算是解决了,显然七皇子成功了,将赵将军成功的从云麾将军的位置上给拉了下来,给了太子一击,楚禹棠的人运作得宜,也占上了这个空缺,这一次的赏赐便是与此有关。
将新任的云麾将军,放到了楚禹棠的手下,也就是说将这一万的兵马给了楚禹棠,听起来虽然还算是个不错的奖励,但是实际上不过是从暗地里到了明面上的区别,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开心不起来啊。
当然额外的还有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看起来挺丰厚的,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对此,唐晚晚真的是连抱怨都已经懒得抱怨了,怎么说呢,这算是,已经习惯了,反正皇帝陛下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
秋嫔看着摆满托盘的金缕玉颜膏和金盏百花露,手指轻轻滑过,“晚晚,你会医术,想必也懂得认穴之法吧。”
“会一些。”唐晚晚点头。
收回了手指,秋嫔的手重新握住了唐晚晚的手,“可以教教母亲吗。”
“您是想。”唐晚晚看向秋嫔,认穴之事可大可小,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总是要问清楚了才是。
秋嫔的目光看向门外,飘得有些远,很快又收了回来,“我过去学过按摩,但是对于认穴却是不精通的,那个时候教我按摩的乳娘说过,若是这按摩之法认准了学位,可以极大的缓解身体的疲劳,按摩过后放松舒适,只可惜她也不太懂,所以就没能教过我。”
唐晚晚看向了秋嫔,能让秋嫔亲自按摩的人,这整个皇宫之内,也不过就只有那一个人而已,“母亲,这是打算争一争了吗。”
握住了唐晚晚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气,秋嫔的声音依旧听起来温柔和缓,不同的是,这一次带了一些坚毅在里面,“晚晚曾经问过,不去争真的就能脱离这泥潭吗,那日之后,我也曾反复地问过自己。”
“可是答案却从没有变过,禹棠这些年都过得很辛苦,我这个当母亲的心疼,却也没有帮他的办法,但是晚晚你的一席话,倒是点拨了我,我求稳,求安,可却未必能得到,既然这样倒不如去试一试,另外一种日子。”
看着秋嫔娘娘的坚决,唐晚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一日的话,是问秋嫔,也是再问自己,后来她和楚禹棠都决定了,要争上一争,搏上一搏,不曾想这深宫之内的秋嫔娘娘竟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是这般恬淡的性格,去争圣上的那份感情和在意,真的不会勉强吗,对此唐晚晚有些担心,楚禹棠的母亲,对她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她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委屈了。
争固然是一个好的选择,但若是委屈了自身,那就没什么必要了,像是看出了唐晚晚的想法,秋嫔的手指轻轻地点上了唐晚晚的眉心,“你这孩子,是在想什么呢,服侍陛下,本就是我身为妃嫔的本事,花些心思是很正常的事情。”
“母亲说的是,那我教您。”看着秋嫔的表情,唐晚晚明白了,这已经决定的事情,她根本不必去多想,楚禹棠的坚毅性格,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母亲的吧。
这个看起来恬淡温婉的女子,一旦做下了决定,也不是能轻易改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