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回来后替君月黎重新煎熬了药。
柳子卿接过药碗,舀起一勺,轻轻的吹了吹,喂到了君月黎的嘴前。
君月黎迟疑了一会后,张口喝下了药。
就这样柳子卿一勺一勺的喂着君月黎吃药,君月黎坐在榻上看着柳子卿一口一口的把药尽数喝下。
喂毕,柳子卿把药碗搁上了桌,他拿出自己用糖浆做的糖块来,喂入了君月黎嘴中。
“如此,可有去苦?”
君月黎从不怕苦。他看着柳子卿,突然扬起嘴角向柳子卿露出一抹笑容“不苦,很甜。”
柳子卿看痴了,这样的君月黎真的很美好啊……
“好了,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先生现在要去书斋了,晚点再来看你。”
君月黎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
柳子卿看着他,不禁也露出了个笑容,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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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左言寻到了白清风。
白清风此时正在与丘然执棋对弈。
“他去了禁地。”左言看着他二人开口道。
白清风询问“禁魂珠可有异动?”
“他只入了林外,便有了剧动。”
白清风闻言笑道“这是命数,他是禁魂珠的命定之人,只有他才能无恙的将禁魂珠从中取出。不久前我曾窥过天道。他命中有一大劫,此珠定能护他一命。”
左言闻言却恼道“你怎能还行窥天之术?你还嫌自己的命不够短么?”
“他是师傅最亲的人,我必是要护他周全的。”白清风笑着落下一子。
“可你……”白清风伸手止住了左言即将要说的话。
“好好好,我斗不过你,你到时来我院子里,我替你调息。我真是欠你的!”
白清风笑而不语。
“那这月黎小弟子……”
一旁的丘然开了口道“也算他命数不好,出生就有煞星之兆,这回多亏柳小友救了他,想必他已取得了血珠草。他为那人竟做到如此地步,当真被蒙蔽了双眼。”
“可这也是他必受的苦,是给他的磨难,他并非池中之物,今后定有作为。”白清风道
左言回应道“可他还是个孩子……他受的苦非常人能受。”
白清风摇了摇头“因此,他注定不俗,我们能帮他的实在不多,只能让事情发展的更快些,让他的痛苦早日过去。既然他已拿到了血珠草,就暗中通知一下那人吧,他下山的时间该到了。”
下山,历劫。
左言听此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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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卿上完课,回到了左言的院子,又做了几道清淡的菜与左言和君月黎共膳。
左言道“柳小友今日也留下来吧。”
“好”他也想多照看君月黎一会。
夜晚柳子卿点了蜡烛,坐到君月黎床前,为君月黎讲了几个自己幼时读的童话。
“……最后它变成了白天鹅,飞往了蓝空。我相信我们的黎儿最后也一定会变成一只白天鹅的。”
君月黎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柳子卿笑着揉了揉君月黎的头“当然是真的了。”
“好了,快睡觉吧,先生就不打扰你了。”
柳子卿说罢,便站起身,吹灭了蜡烛,转身欲要离去。
黑暗中君月黎的呼吸突然加重,他似是喘不过气来,他拉住柳子卿的衣角。“先生别走,我怕。”
柳子卿听见君月黎那粗重的喘气声,立马重新点燃了蜡烛,回过身一看,只见君月黎脸上一片苍白。
柳子卿立马上前握住了君月黎的手“你……怕黑?”
君月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这样的感觉好奇妙……
他点了点头道“娘亲把我一个人关在黑屋里,我很怕。”
柳子卿默了半晌,“你身上有伤,先生就不与你共榻了,先生摆一竹席,在你身旁与你同眠可好?”
君月黎点头,随后柳子卿在君月黎的床榻旁摆了一竹席,合被躺下看着君月黎道了一声晚安后闭上了眼。
君月黎侧身久久的看着柳子卿“晚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