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紧张的等了一会,直到听到电话那边轻微的抽泣声,杜河心疼的说道“香兰?”
“嗯,是我。摔的严重吗?要人照顾吗?我把小嘉给王婶带几天,我去照顾你”香兰认真的说道。
“不用,伤一点都不严重,这边有”杜河想说这边有映雪照顾,但是话到嘴边偏又心里不安,只好打住。
“有什么?有人照顾吗?”香兰一愣,小心的问道,“是映雪吗?”
“不是,是王婶的儿子请的护工”听到香兰紧张的语气杜河内心一跳,顺口撒谎道。杜河忽然想到不知在哪听来的---男人是天生的慌诈师,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家。
“那就好,这二天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看你,可是小嘉又要上学。上次你给我的八百块钱还在家里,你需要的话我到集上的银行给你汇过去。”
“也不用,以前村里人喜欢找我借钱,所以王婶哪里存了我一笔钱,要不然怎么要王婶的儿子给我找护工,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摔的并不严重,虽然医生说要半个月,其实一周就好,我身体本来就强,你又不是不知道”杜河温声安慰道。
“我知道什么?要死啊”香兰想起什么,脸色一红,脸色羞红的说道,说完后还观察一下四周,只见任玥背向着自己,站在不远处的门框边。任玥自然将二人的对话听着耳中,脸色阴沉的看着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好养着鸡,让小嘉安心的学习,过个几天我就回去了,我给她带冰淇淋吃,你需要什么东西吗?难得在县里住这么久”杜河说完看一眼不远处正站在枫树下的映雪,火红的树叶好像一团火,炙烤着树下洁白的人儿。
二人又说了一阵才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香兰高兴地回家了,认真的数着鸡蛋,想着等杜河回来养身体时煮着吃。任玥朝着香兰猛吐口水后心满意足的走回去,想着和陈铭离婚的事情,任玥一直都有离婚的念头,怎奈父亲不同意,任玥知道父亲无非是看中陈铭以后会当村长的实利上。
杜河拿着电话冲映雪喊一声,映雪走回来,拿起电话挂掉,塞进裤兜里。走到杜河的身后轻轻的往回推着,嘴里说着“该擦药了”。杜河一只手向后抓住映雪的手,映雪脸色一红见没人注意,才微笑着任他抓住。
回到病房将杜河搀扶到床上躺下,脱掉杜河的外衣,映雪把药酒倒在手心上轻轻的擦在杜河的身上,此前红肿青紫的皮肤开始蜕掉,轻的地方已经恢复了正常。按下服务铃,护士又上来帮杜河换掉头上的纱布,额头上的伤也开始结疤了。
傍晚的时候周倩又来了,仔细检查了一遍杜河的伤势,不由得啧啧称奇,赞叹道“这也好的太快了,身体好果然有拼命的本钱,映雪,你说他身体强吗?”
“强,很强”映雪不假思索的答道,但是看到周倩促狭的目光,不由得脸色一红。
“我不信,除非我亲自试过”周倩冲杜河嫣然一笑打趣道,杜河脸色呆了呆。
“好啊!我倒是无所谓,呆头鹅可是很乐意呢!有便宜不赚才是傻瓜呢!”映雪认为周倩在开自己玩笑,也不生气,更何况周倩这种都市白领怎么可能看上土里土气、呆头呆脑的傻小子呢?估计杜河碰她一下都会嫌脏的躲开吧!也只有自己这种单纯的人能看到呆头鹅的好。
映雪出去买晚饭,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刘初云站住病床前。“今天我不是来问案子的,我是来探望他的”映雪顺着杜河的眼光看去,一小花瓶康乃馨,正绽放着粉红的花朵。中间周倩来过一次没看到刘初云后,又脸色阴沉的走了。
“抓住了四个人,主犯黄善没抓到,现在是完全失踪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发布了一级通缉令,相信很快就会抓住黄善”刘初云看着映雪手中的晚饭没有再打扰,“你们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消息请通知我”
刘初云走后映雪喂着杜河吃饭,依然是你一口、我一口,好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人之间也颇为温馨。忽然杜河看向门口,映雪回头一看,一个小护士慌张的走进来,手指竖在嘴中间,冲着两人“嘘”的一声,示意二人不要出声,小护士跑进厕所里把门锁起来。映雪刚想开口,杜河轻轻拉了拉映雪的手,看向门外,一个俊朗的青年走进来“唉,这不是映雪小姐吗?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来人正是马医生。
“咱们继续吃饭不要搭理他”映雪眉头一皱冲着杜河说道,二人继续腻歪。马医生眼中闪过一缕狠厉,心底冷笑着就往外走,忽然回头问道“你们见没见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走进来,漂亮的跟个狐媚子似的”
“没看到”杜河淡然的答道。马医生斜视一眼杜河,才扭头走去,等了一会确认马医生走远了。“出来吧!人已经走了”映雪把饭盒收拾好,又耐心的削着苹果,厕所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面容清媚的护士,顾盼神采间媚态百生,微微一笑还真像狐狸精,约莫20岁左右,杜河认得正是李琪玉。
“多谢二位帮忙”李琪玉瞟一眼杜河,冲着映雪道谢道,说完李琪玉走出去,朝护士值班室走去。李琪玉暗道晦气,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惹了马医生,马医生是医院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世和不错的皮囊专门勾搭美貌的女子,私底下在医院都被人议论烂了,怎么纠缠上自己了,自己人单力薄可要怎么应付啊!李琪玉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但是一想到马医生的爷爷是医院的副院长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除非自己是不想干了。
映雪等杜河吃完苹果又出去将杜河床边的保温壶接满水,才困倦的神格懒腰。杜河感激的握住映雪的手,轻声的说道“看来我十二年是不够还了,要还一百二十年才行”。
“为什么是一百二十年?”映雪心中一喜,暗想呆头鹅也会说些情话了,孺子可教也。
“多了我怕我活不到啊”杜河认真的说道,逗的映雪哈哈大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催人泪下的情话呢?敢情是怕自己活不到啊!
“不知道一百二十年够不够活。”杜河异常认真的说。
“没有人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你我都一样,所以你该说是一辈子陪着我”看着杜河认真的模样,映雪不忍嘲笑。
映雪又待了会才在杜河催促下走出病房,走回酒店已经快要九点了,映雪想了想给妹妹打个电话。“喂,是舒雨吗?”
“是我,姐姐。你还在滨东县吗?中秋还回来吗?”舒雨正躺在床上想着今天教授布置的研究课题。
“嗯!不回去了。咱妈的心情好点没?还在怪我吗?”映雪心优的问道。
“肯定怪啊!你过你放心,你暂时不想订婚咱妈说尊重你的意见,可以推后半年、一年的,但是在你二十八岁前必须订婚,三十岁前必须结婚,这是咱妈的底线。在此基础上随你耍小性子,看来咱妈还是疼你多些啊!哪像我天天被咱爸压榨”舒雨翻个身,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哼!风凉话,要不等你毕业了你嫁给表哥,反正我是不会嫁的,咱家有你这个硕士生嫁过去王家还求之不得呢,怎么样?好妹妹”映雪调笑的说道。
“你是我姐姐吗?怎么想着把妹妹往火坑推啊!”妹妹气哼哼的说道。“表哥人也不错啊!你怎么就看不上眼呢?”
“你也说不错了,怎么就是把你往火坑推了?自相矛盾”映雪想起表哥从小对自己就很好,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时连兴趣都变得索然无味。
“他可是知道你的去向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们又能见面了。”舒雨没好气的打趣道。
“他怎么知道的?你告的密?叛徒!”映雪心里一惊,不是吧!这才躲一个月啊!怎么他就追来了呢?大不了自己躲山村里不出来,他难道还赖在山村不走,就算他赖在山村不走,以他金贵的身体恐怕也在村里待不下去,村里可是除了人之外,什么都没有。
“呜呜,你冤枉我!”舒雨装作哭着说。“是妈妈告诉他的,你怎么赖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妈待他就跟亲儿子似的,跟他在咱妈面前比咱们都是抱养的”
“好了不说了,我去睡觉了。”等那边挂掉电话,映雪收起手机,换一身衣服去洗澡去了。
杜河感到手臂发痒,护士说是这是骨头长合的原因,也不再在意。
深夜杜河睡得正香,忽的睁开眼睛,一道轻若猫步的声音向这边走来,到门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杜河想到那天在仓库的经历心中暗惊,莫不是歹人摸到这里寻仇来了,杜河行动不便,只好把暖水瓶拿在手中,装作打呼噜的声影。
病房门轻轻的开了,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杜河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脸上好像戴着恶鬼面具,是个女人,难道是映雪?这女人进了房也不开灯,轻轻的把门小心的关上,这下杜河更确定了,除了映雪实在想不到谁要和自己开玩笑,杜河自感不能扫兴,只好轻轻的放下水瓶,闭着眼装睡,想着映雪不回去睡觉这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