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键在福州得知朱由崧被抓捕后震怒,拉着郑芝龙、黄道周的手说道:”鞑子太过可恨,若此仇不报我拿什么脸面去见思宗以及列祖列宗。哎,这样吧!二位去请暂住狮峰寺的唐泰先生过来商议此事,记住,接到人后到我盖的猪圈下那个兵器库里,虽然我已昭告天下为我大明朝监国,可难免有告密之人存心不良想置和我有牵连之人于死地。”“我们一定不辱使命,保护唐先生,将他带到您跟前。”“去吧!”
二人换了身更夫的衣物,一个顺着太白酒楼,另一个顺着衙门口打着哈欠都往狮峰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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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请问唐泰在吗?”“施主,请稍等,唐施主这就来了。”过了几分钟,“郑施主、黄施主,监国有什么交待需要在下代劳。”“唐先生,监国叫我们来请您上兵器库商议要事,您这儿还是换件便装就前往吧!”“嗯,二位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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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等会我们一路按往常一样叫您老爷,您千万别张口闭口贫僧和阿弥陀佛,不然让那些心向鞑子的人知道,您恐怕会有一些危险。”过了一会儿,唐泰穿上纹绣的袍子,领头走在灵谷寺大雄宝殿外,这个瘦干的男人想了想,说道“从现在起,我就自称本官,二位便是我的家臣了。”俩人点点头“嗯,老爷请。”
“老爷,这清廷会比大明仁慈吗?”
“这就要看顺治怎么统治了,施以仁政必定得以安定及民心,若滥杀无辜,则短命才是归属。此外,没有什么是比仁慈更好的统治了,我大明仁宗、宣宗二位皇帝施以仁政,赦免靖难遗孤,仁宗减轻赋税,大赦天下,得了民心;宣宗大破瓦剌、鞑靼稳固了民心,武宗大破蒙元遗部笼络了边关的人心,无一不是在验证人心于国的重要性。”
“老爷,我黄某于熹宗二年进士,亲眼得见魏贼祸乱朝纲,以致我大明岌岌危矣,民心四射。思宗虽励精图治,却也无法改变北方民心散尽的事实,加上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大明至此亡国,有幸安宗求助四镇总兵拥立为帝。至此复国,虽然安宗实在是个昏王,但延续国柞便是有恩于国,还是希望监国不要抹煞了安宗。”
“贤弟,现在时代变了,只有拥有顺天府和应天府才能挺直腰板说话。监国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痴心于这件事上,而是要么打回顺天府要么划江而治,就拿划江而治来说,期间的休养生息也同样消费精力。而顺治要得到民心,只有善待民众,但多尔衮时期延续至今的剃发令就是一杯鸩杀清人统治的毒酒。”
“两位,话不可多言。顺治行事作风并不像多尔衮一般虎突,且有虎将鳌拜坐镇清鞑子老窝。如果没有强有力的队伍及首领依旧没有办法阻止清军南下,而且..一旦破了周口进到应天府,我们就该通通去见我佛如来了...话不多言,前面便是尚衣局的进货布庄了,去买十匹红布,大半月后就要急用,对了,黑布一匹和金银丝各要十支,我进监国府里等二位。”
“好嘞,老爷慢走。”
两人真就如同目送老爷回府一般,一直低着头双手交叉垂立于腹部,直至住持进了大院才进布庄选布匹,又到铁铺里买了金银丝十支,让他们送到府上。
忽然,郑芝龙脸上露出了一抹难掩的轻蔑,或许自祖上常年做海盗的缘故,因此对皇帝本就无忌惮之心吧。他从内心觉得这些人无非就是想摸权而已,并暗想到自己日后不仅要独揽大权还要两国不疑....但他哪知道这谈何容易。
...进了监国府猪圈下的兵器库,“监国大人,我等顺利完成了这次任务,还有何差遣您请尽管吩咐。”
“二位,我决定听从唐先生的称帝建议,国不可一日无君,且现在复辟起来的明朝已经岌岌可危,若不通力挽救,我这个朱家后人就是朱家、国家的罪人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大明再倒下。”
“那..监国可想过何时登基,解救万民于水火呢?”
“唐先生,您来说吧!”
“我夜观天象,二十日后便是最佳时机,那时天象三星归位,象征文武曲星共临人世,沾沾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头儿,你挑明了说...我不知道星相学,你说这个和蒙我有什么区别?你劝我登基,太祖皇帝身边姚广孝都没有你这些秉性,人可只是说明时机意义,你倒好,丢一堆我不明白的让我猜。”
“是是是,这么和您说吧!因为目前国家无主,军队无人掌控,福王虽然民心很好但没有本事笼络军心,一个再有民心而没有军心的皇帝统治出的王朝最多也只有十年光景,但您有能力收编目前精锐的各镇总兵,您只要震住这几路总兵,再加以精锐抵抗,南镇府司监督,再以一些年老将领辅以北镇抚司进行管理民众,防止农民起义。必要时,可以加封忠臣孝子为王领一两路兵应天府待命。因为现在的清鞑子还在我大明都城附近试探我军的综合实力,不宜猛攻,只宜周旋。”
“嗯,知道了,这件事等我登基后立刻要办。这般说来得让尚衣局缝制一件龙袍。对了,寇公公,待会儿传旨尚衣局,龙绣的线用黄的就好,别用金丝...头冠的布随便裁几块凑活就行,别铺张浪费。要以百姓安居乐业为重。”“领旨。”
“监国,登基日子不宜过久,二十日后就坐上尊位吧!否则桂王若生事端,后果不堪设想。您受封于南阳,现在登基有光武帝振兴东汉之意,重建我大明只有靠您了,否则桂王登基,大明江山不保啊!”
“这个兆头真的借得到吗?...”
“肯定能,天佑我大明国祚,怎会做不到呢!”
...
这半个多月的日子里,朱聿键这个监国过着既担心又害怕的日子,鞑子已经步步紧逼,时不时又在各个边缘附近推行剃发令,而有的人甚至给那些清军跪下喊着:吾皇万岁。这让他十分担心民心如果一边倒向清鞑子,自己怎么对得起百姓。
期间,张肯堂向朱聿键提议削弱郑芝龙的重权,重组内阁,训练大量民兵及正规军。联虏平寇是否不适用,而是否修改为更合适的政策...
很快,短暂的二十天就在这样每天讨论国事的情况下匆匆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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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公公,宣旨吧!”
“是,张大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蒙天意未亡狱内,今下重誓,当以亲提六师复我中原。且新朝当以新政,自即日起改元隆武,大赦天下。钦此!”
忽然,一阵极为怪异的狂风猛烈地刮了起来,尚玺官怀抱着的小狗儿一脚就把玉玺蹬到了地上,尚玺官脸一下就变得煞白,扑通就跪下去立刻把玉玺用双手捧了起来“臣罪责深重,当以万死以谢陛下圣恭金安。”这时,大伙都在小声议论此为不祥之兆。
“道周兄,登基大典上玉玺破裂怕是证明隆武一朝命不久矣。”“郑兄,话不可多言,言多必失,这个变故是喜兆也两说呢!”
隆武帝快步走到尚玺官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并急忙摇了摇手,而后走到中央说到“诸位爱卿,玉玺破裂并不是什么大事,收复失地方为朕日夜所思,这也是提醒朕要以复国为己任。”
“陛下圣明,我等死而后已。”
“登基大典既已完成,朕也要前往太庙拜见各列祖列宗了。”
“臣等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