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孤少爷,得罪了。”柳如尘缓缓抽中腰间长剑,道:“早听闻孤家少爷剑法了得,今日末将就讨教一番。”
“我说柳如尘呐柳如尘,一会送了命可就不好了。”孤鸿拿起身旁的剑,喃喃道,这柳如尘算是世家公子难得的正人君子,白白送了性命可就可惜了。
“职责所在,还请公子赐教。”柳如尘应了句,便横剑在胸,紧盯着孤鸿的下一步动作。
“好一个职责,冲这二字,你便不用死。”孤鸿拔剑出鞘,剑光灼目。
“多谢”柳如尘亦挥剑迎上,悍勇非常。
一时间,两人斗得有来有往,不消多久,柳如尘就发现了不对劲。
“孤少爷,还请出全力,让末将见识见识中州第一天才的实力。”
闻言,孤鸿停顿了一下,随后扑哧一笑:“好,便让这中州城,好好看看,看看我孤鸿,看看我我孤鸿的剑。”
说罢,挺剑在膛,催动全身内劲灌入剑身,随着剑光愈发的耀眼,孤鸿道:“柳如尘,你就好好看看这一剑,日后会有人向你讨回。”
随即柳如尘只觉有一道剑光迎面而来,其速度极快难以躲闪,心中斗志亦被激起,舞着长剑坦然冲向这杀力无边的一剑。
看着他这副悍不畏死的模样,孤鸿笑了,轻喃道:“配得上我的剑。”
剑光过后,只有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停在柳如尘咽喉处,看其脚下,佩剑已经存存断裂,孤鸿大笑:“哈哈哈,果然好胆量,好一个柳如尘。”
“多谢孤少爷手下留情,不愧是中州第一。”柳如尘抹去额上的汗粒,松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饶你一命,你得替我做件事。”
“孤少请说”
收剑入鞘,孤鸿将宝剑抛给柳如尘,淡淡道:“帮我保管好,来日讨回。”
“孤少,这万万不可,这是你的佩剑。”
“闭嘴,要你保管的不是这个,记住刚才那一剑的感觉,日后有人来寻你,使给他看,至于佩剑,赔给你的。”孤鸿不耐烦的吼道,却在踏入马车的那一刻在心底默默说了句:“反正,以后我也用不到了。”
“如此,末将便笑纳了,多谢孤少赏赐。”柳如尘如获至宝,抱着佩剑便站在了一旁。
“记住,剑名浩瀚,你不可负了它。”说完,孤鸿闭目。
“少爷,三炷香可到了。”许爷擦拭着已经磨得闪着寒光的匕首,对孤鸿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又有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味道。
展颜一笑,孤鸿道:“许爷,您这可是应了那句老话了。”
“啥老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孤鸿哈哈大笑。气得许爷跳脚大骂:“你这个小兔崽子”
“他是小兔崽子,那我是啥?”有一通身墨绿色长袍,胸口刺着一个大大的孤字的中年走到许爷身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盯着许爷。
“你?”许爷看了看来人,哼声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不成?狗东西。”
“你!许九,你不要太嚣张了。”那人大怒。
“不服?你动手啊。”许爷挑衅道。
“行了,老东西你来干什么?”孤鸿不耐烦打断,问来人道。
“什么老东西,我是你爹。”那人怒道,听这话他竟然是孤氏当代的家主——孤译。
“爹?等我忙完这里再说。”两声嘲讽的冷笑,一个出自一旁的许爷,一个则出自孤鸿,他可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爹。
许爷笑着走向囚车,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与车中之人有极大的仇怨。
“鸿儿,能否放过云雎?”孤译这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拉着自己这个天才儿子的手,哀求道。
“怎么?那几个贱人又给你吹枕边风了?这可是大白天,我说老东西,你不要太荒唐了。”孤鸿声音渐冷。
“这...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表哥。”
“表哥?”孤鸿自嘲道:“我孤鸿孤家寡人一个,连父母都没有,又哪里钻出来个表哥。”
孤译气得脸色青白交加,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峻,早已出现在身侧的正把玩着匕首的许九,终于没了再劝说下去的底气。
“许爷,动手吧,莫错过了时辰。”
“少爷放心,咱这老手艺,这点时间还耽误得起,了不得一会剐快点就是了。”许爷深深盯着孤译的眼眸,重重的说道。
“哟,方家主,好久不见。”
“月掌柜,近来生意如何?”
“王哥,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
不知何时,皇城外已经围满了人,而这位孤大公子则像市井买菜一般,不时与围观的人打着招呼,轻松写意至极。
“救命,父皇救我!”被许爷划开了背部的衣袍后,车里的云雎终于从失魂中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拿手扒着车栏想要逃脱。
“小子想出来?”许爷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一掌拍烂了囚车,把他拎了出来,手指在其脊椎上的某处重重点了点,极力挣扎着的云雎就没了动静。
“这下老实了吧,可以开工咯,我会很温柔的下刀的,放心。”许爷拍了拍云雎的脑袋,兴致勃勃。
“当日之事后,我大岐足足一年没举行过朝会了。”贺连城捻着枚棋子,一闭上眼就看见某些可怕的场景。
“一年呐,这一年整个朝政几乎分崩离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位孤少爷,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活剐了最受他疼爱的小儿子。”
听到这里,两人都震惊不已,贺连州更是张圆了嘴巴,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颤声道:“这孤少爷如此嚣张,那大哥,我该怎么办?大哥你得救救弟弟我啊。”
沉默许久后,贺寒悄悄凑到贺连城身旁,一番耳语,说话间眼神时不时瞟向贺
连州。
贺连城面现思索,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牌子,丢到贺连州面前,道:“明日你去万春楼请罪,我随你一同去,拿好这令牌,届时找个时机露出来。”
说着叹了口气:“明日记得好好向那几位姑娘道歉,你啊,以后得规矩些了。”
“大哥说的是,小弟日后一定洗心革面。”贺连州浑身冷汗,成日里仗着家里势力在临安城横行霸道,这下可是碰上了狠角色了,一国皇子,在皇城之外被活剐,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疯子,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已经得罪了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