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去楼上拿自己的校服外套,刚抬腿走了一步,就被景行按着脑袋重新压回了沙发上:“干什么去?”
林青柚的烧刚退,身上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景行都没用劲儿,轻轻一推她就重新栽回了沙发里。
“……松手!”小糯米团子像只翻壳的乌龟一样,挥着手臂徒劳的扑腾了两下,这才从沙发里又爬了起来。
景行又“嗯?”了一声。
林青柚把他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推开,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我要去拿外套,然后回学校上课,我太喜欢学习了,不学习我就浑身难受。”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比发热还要难受。”
啊……这可真是个说服力十足的理由,景行的眉梢轻挑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话慢条斯理的:“那你这就要走了?”
林青柚眨巴了眨巴眼,然后双手合十,仰着脑袋一脸真诚的看着他,道:“同桌大人,您的救命之恩,臣无以回报,您今天对着弱小的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一定会谨记在心,改日必会报答,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立誓以闻之!”
“……”
景行啼笑皆非,怎么还背上《陈情表》了?
“所以,同桌大人,您老人家先让个道吧?我保证,你这大恩大德,我报,我改天一定会报。”林青柚很着急,大哥,你就别磨叽了哇,再磨叽下去你爹妈回来了我更尴尬!
“别改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景行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她急迫的心情,还在不紧不慢的逗着她,道,“正好我这人和你一样,也不喜欢欠人情。”
“……”
向来被她忽视的表盘指针的滴答声瞬间成了催命符,时针每往下走一个格子,林青柚就感觉自己离鬼门关又近了一步。
偏偏景行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点都不着急,他站过来,抬手搭上她后面的沙发靠背,俯身欺近,尾音悠悠的勾着:“嗯?”
林青柚下意识的往后靠,他压的太近,近到她能清楚的望进那双淡漠漆黑的眼睛里。
景行的瞳色是一种没有任何杂色的纯黑,像是夜幕下最寂静的一汪深潭,里面装满了无处藏身的秘密。
林青柚被他看的心跳有些加速。
“小团子。”景行靠的更近了些,嗓音带了一点低哑。
“嗯?”她愣愣的看着他,无意识的答。
耳廓被轻轻碰了一下,他带着轻笑笑的声音又溜进了她的耳朵里:“你好像脸红了。”
“……!!!”耳根倏的一热,林青柚的脸直接从头红到了脖颈,她忙不迭的使劲儿一推他,猛然站起了身来。
景行没有防备,被她推的向后一倒,仰在了沙发上,他也不恼,只是笑着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林青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要往楼上走,看来是炸毛了。
刚迈出去半步,手腕就被景行牢牢的握住了,她还没说话,就听他懒洋洋的笑了一声,说:“骗你的。”
林青柚扭过头去:“?”
“我自己住。”景行说。